知白受了点小伤,夜里看不出来又加上穿着红衣更看不出来了。
回了院子松子和白辞都已经睡熟了,怕吵醒白辞她蹑手蹑脚的烧了热水胡乱擦了擦,然后拿出备用的伤药给自己做简单的处理。
她先给自己的伤口止了血,但背后的一处伤怎么也上不了药,试了几次知白无奈的放弃。
谁知忽然一双手拿过药瓶,知白被吓了一跳,举起手就打过去。
手还未打到便被人捉住了,知白回头一看愣住了,拿药瓶的人不是别人正是白辞。
知白有些吃惊,她明明动作已经放得很轻了,而且白辞走过来时她居然没有听见动静……
白辞的目光很是不善,脸色也不是很好。
她讪讪道:“吵醒你啦?”
白辞不说话,有些粗鲁的给她背后那处伤止血,又拿出伤药将所有的伤都处理一边用布包好。
做完这些他一言不发的走出净房躺回床上。
知白看着他的背影有些莫名其妙的摸摸后脑勺,实在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耸耸肩她打了个哈欠也走了出去爬上床睡觉。
背上有伤不能平躺着睡知白只能侧躺着睡。
她幽幽叹气,真是便宜他了,睡这么宽。
睡着睡着知白忽然觉得背脊发亮,背后似乎总有一双眼睛盯着她看,似要把她后脑勺盯穿一样。
她咽了咽口水。
“那个……你还不睡啊?”
“不睡,睡不着了。”语气里竟有些控诉的味道。
知白抓狂,我睡得着啊!我睡得着!
“哦,那我先睡了,你能不能把眼睛闭上?你睁着眼睛我睡不着……”知白嘿嘿笑道。
许久没有反应,知白也不能翻身,心里不禁猜测。
忽然她听得白辞哼了一声,然后翻了个身。
她舒了口气,又闭上眼睛睡觉。
她真的困。
知白这一睡睡得浑浑噩噩,不知道睡了多久她才睡醒,抬眼看了眼天发现天色不早了,忙起了身,她还得审问夜里的那个人。
只是这一动又牵动了身上的伤,疼得她咧嘴。
正准备换药竟然发现好似已经换过了……想到一种可能知白不禁羞红了脸。
来到清风寨关押人的牢房,知白刚踏进去就听到里面有声响,加快了脚步,她定睛一看,竟是白辞在审问黑衣人。
知白大步走过去,坐在另一个位置上,翘着二郎腿看被绑着的犯人。
昨日大汉们为了防止黑衣人咬舌自尽连同他的牙齿也一并扒光了,没了牙的黑衣人做出一副龇牙的凶狠表情实在滑稽,知白不禁抿嘴笑了笑。
她转头问白辞:“你怎么知道这里关押着人?”
白辞斜睨她一眼:“随便问昨晚值岗的人不就知道?”
知白点点头,说的也是,但是她怎么有些不爽呢?
她笑了笑说道:“你要审问他?那我看着你审。”
“唔…”白辞食指放在嘴边看了眼黑衣人,说道:“不如先说说你的幕后主使?再说说你的目的?”
知白看着这样的白辞咽了咽口水,一个同时心里也唾弃,一个男人做这么娇憨的动作,羞不羞!
又看着白辞审问黑衣人的架势不由扶额叹气,但尽管如知白还是冷眼旁观着。
“没有…主使…”
“哎呀不承认呢?”他嘻嘻笑着,指着一个大汉说,“愣着做什么?打呀。”
大汉哦哦两声,回过神拿起鞭子抽在黑衣人身上。
黑衣人死死咬着牙关。
“说不说?你的幕后主使是谁?有什么目的?”大汉挥舞着鞭子。
鞭子破空的声音让知白身子抖了抖。
哎哟,真是暴力的咧。
她啧啧两声抱着双臂,唤另一个大汉:“泡两杯茶来有些渴了。”
“是,大当家。”大汉得令忙下去泡茶。
黑衣人嘴硬得很,无论白辞怎么旁敲侧击怎么用刑就是不肯招。
知白叹了口气,对白辞挑眉:“看来你不行啊?明日再审吧,给他好好治疗可别死了。”
说完他走了出去。
白辞看了一眼黑衣人面色发沉也走了出去。
之后的几天知白似是不在管黑衣人的事全权交给了白辞去办。
白辞这两天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知白对他淡了一些。
但是他却想不出所以然,又加上审问黑衣人要紧便也没有在意。
……
……
知白坐在房里,有些楞楞的,看着外面的树发呆。
正出神之际一双白皙的手在她眼前挥了挥。
“啊!何娇啊。”知白笑了笑。
何娇坐下来娇笑道:“想什么呢想的这么出神?”
知白摇摇头说道:“没什么。”给她倒了杯茶递过去。
“是为了前几日潜伏在山寨外面的人吧?”她说道,“查出来什么了吗?”
知白颓丧的摇摇头,什么都没问出来。
“二当家他…这人不是大当家抓回来的吗?二当家怎么知道抓了人回来的?还去审问了?”何娇疑惑的问道。
“哦,他说问值岗的人了。”知白眸色闪了闪。
“…这样啊…”何娇笑笑。
顿了顿她喃喃道:“寨子里一直好好的怎么会有武功高的人来呢……奇怪。”
她轻轻抬眼,看见知白的脸色变得有些苍白,端起茶杯喝了两口,说道:“啊,天色不早了我还得回去做活呢,大当家我先走了。”
知白心里想着事只点点头。
何娇前脚刚走白辞后脚就回来了。
听见声响,知白抬起头见是白辞便问:“审出来了吗?”
白辞脸色一冷,摇头道:“没有。”
知白一笑,有些嘲讽。
她站起身,直直的忘记白辞的眼睛神色一点一点的冷下来她走进两步踮起脚寒声道:“你是真的想审出来吗?五天了呢。”
白辞神色一凛,望着知白有些失望:“你怀疑我?”
他冷笑一声,扯过知白的手腕,说道:“怎么?怀疑我和他是一伙的了?怀疑我包庇他?”
知白转头看他:“不该吗?”
短短的三个字似在白辞心口扎上一刀,疼得他瞳孔微缩踉跄了两步。
知白自顾道:“阿辞,我也不想怀疑你,可是我该怎么相信你?我抢来的,使手段抢来的夫君?曾经是朝中大臣的夫君?我该怎么相信你呢?”
她说着,望向白辞的眼眸中泛起水花,水波粼粼的瞳孔让白辞呼吸一滞,他自嘲的笑了笑。
“就因为这样你就怀疑我?那你当初怎么想不到这一点?”他道,眸子似剑刮在知白脸上。
当时?当时被迷昏了头啊!知白苦笑。
当时的白辞就像一道光似的洒下来,那时候她什么也不想,什么也不顾只想把他带走,据为己有。
那时候…她以为白辞会爱上她…
她笑得凄惨,可是她现在后悔了,如果真是白辞的话,她很后悔,她不愿让寨子里的人为她的任性买单。(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