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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色若磐石容郡性(7)

替嫁王妃:策乱江山 沉草 2818 2024-11-19 00:28

  我沉静一笑:“王爷特特吩咐的,绮儿不喜欢也要给捧场的不是?”

  他禁不住失笑:“你也会说这种冠冕堂皇的话?”一边说一边将回首来看我。

  我面上一红:“绮儿没见过什么大的世面,亦没吃过什么好的东西,品味自然不能和王爷相比,我说的原也没错。”

  他笑意绵软,一时二人进了屋内坐定。那饭菜刚被端上来,忽有人直直往门口走了进来,我转首一瞧,也不知是哪房的丫鬟,正暗暗诧异之时,却见来人立在门口道:“王爷,二王妃昨日被吹了风,今日身体有些不适,说请王爷过去。”

  我微微一怔,却见朱彻眉毛也不抬一下:“跟她说,叫她等着,本王明日再去看她。”

  那丫鬟不觉黯然:“可是二王妃定要叫奴婢过来请王爷,若王爷不去,只怕二王妃不高兴。”

  朱彻闻言眉心一震,似笑非笑向她:“你的意思是……莫非本王还要看她张映菱的眼色过日子不成?”

  那丫鬟直是一愣,怯怯道:“奴婢绝不敢这样想。只是二王妃说若奴婢请不过王爷去,叫奴婢也别回去了。”

  朱彻忽轻轻一笑,那笑容却令人一阵心寒:“那你就别回去了,直接滚出我恪王府。”

  那丫鬟闻言面色一紧:“奴婢这就回禀二王妃,就说王爷不过去了。”说完,脚不沾地跑远了。

  时我暗暗思忖道,那张映菱侍宠娇纵亦不是一日两日的事了,凭朱彻的性情,安能容忍到今日?上次听陈香锦说她故伎重演不止一次,可朱彻次次都顺着她的心,莫非这里还有什么原因不成?可今日朱彻的反常倒着实令人不解的了。心下虽这样想,面上却不便表露,因看得那边放着美酒,便取了来替他倒上一盅,亲递到他口中:“王爷且喝上一杯消消气。”

  他微微颔首,接过酒杯轻抿一口:“若说懂事,她张映菱不及你十分之一。”言及于此,他又笑道,“不谈其他,你也吃吧。”

  我盈盈一笑,便夹了一个玫瑰花腌的红鹅掌与他:“王爷一夜没睡,更要好好补养才是。”

  他怡然一笑,头也不抬:“今日的你,与平日简直判若两人。”

  我倏然心沉,旋即赔笑道:“怎么会呢?绮儿自己都没觉得异常。”

  他并不抬眸看我:“肯定是本王一夜未归,今日见到本王安然回来了,你心里太过高兴才会如此罢。”说话间,他自夹了菜在碗内,一边笑看着我面上,“本王说得没错,对么?”

  我只可点头:“许是这样,可见王爷能看到绮儿心里去了。”

  他温润一笑,并不作答。

  那张映菱尤是怒意不消,见此情形依是恨恨道:“算我今日拿不动你,只要你在此一日,我终究不会叫你好过!”

  我神色一凛:“二王妃何出此言?同为侍奉王爷,凭你今日之身份地位,赵荫原就要不过,何苦紧步相逼?”

  她一时哑口,旋即募然沉色:“你虽出生不颐,牙尖嘴利倒是无人能及。今日我且放过了你,你不要以为自己长得那狐狸精的模样,王爷就会沉溺与你一辈子!”

  我淡然一笑:“赵荫实不敢有这种想法,色衰爱驰,这道理谁都懂得。不过二王妃便不一样了,您出生高贵,即便到了四十,王爷必定也会喜欢,恰不是沉溺于您的美色了。”

  她闻言一愣,亦不知拿何话反驳,既已撕破脸皮,愤愤然一句:“红璃,我们走!”便一拂袖而去了。

  见她走远,曾妈妈慢慢靠近我,忧心忡忡道:“二王妃性格乖张颇爱生事,平日里老身便有听闻,却不料今日会故意到这里来。如今姑娘可怎么消她这口气呢?怕日后徒增烦恼。”

  我清冷一笑:“是她逼得我无路可走,我也不想得罪她。若是任她欺凌,只怕方才那茶就要尽数泼在我面上了,届时我便是死不死活不活的一个人。”

  她叹一口气:“唯今之计,只能博王爷厚爱来驱这些烦恼之事。上次老身与姑娘说的话,不知姑娘放心里去了不曾?”

  我不说话,沉吟半晌,终转首坦然而望:“方才多亏了曾妈妈出手相救,不然此刻我必已面目全非了,赵荫在此谢过曾妈妈。”话毕,便是微微一躬身。

  她忙将我一把扶住,直言不敢,只说:“方才老身一心只在姑娘身上,也是情急而为,恰好接了住。况老身本就是侍奉姑娘的,这也是份内之事了。”

  我含笑将她手轻轻牵住:“妈妈过谦了。那茶壶岂是随便是什么人都能接得住的?”

  她微微愣住:“巧合罢了。”

  “果然巧合,先一次巧合我还不信,今日方知是妈妈身手了得。若是换了别人,今日好端端一壶‘美人尖’就要浪费掉了。”

  她不动声色道:“老身不明白姑娘的话,什么身手了得,只是一时手快罢了。”

  我将她手一松,温润笑道:“那日王爷在我这处歇息之事,他命你泡茶水进来,却并不曾喝,反倒摔了花瓶,你不觉得奇怪么?”

  她身子微微一震,低眉道:“这个……也是常事。”

  我瞥她一眼,收敛笑意,命屋内众人都出去,这才拉着她往桌前坐定:“那夜王爷故意将花瓶扔在地上,我只是觉得蹊跷。你那茶壶接得好,我与你日日相处,今日方瞧出端倪来,想来那次他是为了试探你才出此下策!”

  她神色凛然:“姑娘疑心太过。老身只是这王府里一个略长些脸面的下人而已,况又是个女人家,如何会去练武呢?什么王爷故意不故意扔花瓶,老身只知道王爷是不小心!但求姑娘不要胡思乱想,若是惹人猜忌,反倒生是非了!”

  我不觉冷笑:“妈妈的话原是字字有理,但心里未必是这样想。既妈妈以为自己没事,反正等下王爷要过这边来,我还要因方才你出手相救之事替你向他讨个谢赏呢!”

  她默然片刻,终还是沉静道:“姑娘想说便说,王爷自然也不会认为老身有问题。老身进这王府已不止一日两日了,而是整整十年,王爷岂会因此小事而起疑呢?”

  “整整十年?他自王宫出来也不过十年左右的时间,若不是你精心掩饰,他如何瞧得出来?我今日不是无端说这番话,只是提醒了你。”

  她蓄然一笑:“此话怎讲?”

  “王爷的为人,你自该明白,若他对人存了戒心,你应知道那人下场。”

  她淡然:“姑娘的话危言耸听,越说越叫老身不明了。若姑娘没其他什么事,老身这就先出去了。”言及于此,她便立起身来走了。

  我目送她离开,半日说不出话来。

  闲言少叙。

  那日,朱彻照旧过来了我处。我自是笑面相迎,他因见了我面上,诧异道:“你脸上似有指印,是怎么回事?难道还有人打你不成?”

  我轻轻摇了摇头:“不是指印,是不小心自己撞上的。”

  他尤是不信,忽紫云儿从旁愤愤然道:“今日二王妃过了这里来,是她那丫鬟打的!”我闻言一愣,忙朝她使眼色,无奈朱彻已听见了,沉容道:“她的丫鬟怎么敢打你?”(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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