毁掉它!念头一闪而过,曲欣怡凝眉,毁掉无关紧要的东西,并不能阻止“粟诱”计划的进行。目前看来,若想阻止“粟诱”计划,有两种方式:要么,杀了雷迪,叫新病毒不能传播;要么,就是拉拢杜邦。可曲欣怡不得不承认,这两种方式都很难实现!
“啊……”男人声嘶力竭的吼叫,叫曲欣怡心头一惊,猛地扑到隔离门前。
从窗子望进去,雷迪。肖通体泛黑,就地打滚!
“快救救他!”曲欣怡想打开房门,却发现门是密闭式的,比雷蟒基地的还先进。
“你要重新选择了吗?”杜邦却不紧不慢地问道。
“救他!”不知什么时候,曲欣怡手中攥着那只瓷质漏斗!“不然……我一下子就能叫它变成‘碎片’!”
“你不敢!”杜邦语气低沉,眸中闪着寒光。
“要不要赌一把?”曲欣怡反问。
“曲欣怡!”杜邦低吼,“那是我妹妹留给我的唯一的东西!”
“你妹妹?”曲欣怡转动着眼珠儿,自言自语道:“就是说……被雷迪杀死的你的妹妹也精通毒术?雷迪。肖到底得罪了多少懂得毒术的女人?怎么,你妹妹跟那个叫‘天刺’的女人命运这样相似?”
“‘刺’!”杜邦重复着曲欣怡的话,追问道:“你在哪里见过‘刺’?”
“‘天刺’是你妹妹?”曲欣怡惊讶不已。
雷迪。肖的嘶吼打断了曲欣怡的思绪,她再次扑到窗口,只见雷迪翻滚了一阵,身子猛地弓了一下,肚子凸起,“砰”地一声,积蓄在体内的气力将贴在身上的漏斗崩了出去。紧接着,雷迪四肢抽搐了一下,呈大字型仰面躺在地上,一动不动了。
“他怎么了?”曲欣怡紧张得大叫,眼见着那沾满血丝的细钢管飞溅出去,弹到了墙上,又掉到地上。
“这是正常反应。”杜邦倒是异常平静,于他而言,隔离室里躺着的只是一个“试验品”而已。
心有余而力不足!曲欣怡痛恨这种无能为力的感觉,跌坐在狼藉的地面上,她迅速将雷迪的惨状驱逐出脑海,她要改变这种被动的境地!
现在,新毒素已初步形成,有什么能阻止它蔓延呢?第一,就是不叫它传播出去,这是被动的“防守”;第二,就是将杜邦争取过来!
若想突破杜邦这一关,就要对他深入了解,不妨……就从手中的瓷质漏斗开始。
杜邦蹲下身来,望着“呆滞”的曲欣怡,试探着从她手中取回漏斗,终于呼了一口长气:“你还没有回答我,你在哪里见过‘刺’?”
“你和‘天刺’是兄妹?”曲欣怡反问。
杜邦摇摇头,这个女人还真是倔强!“‘鬼佬’带你去见过‘刺’?”
“你是‘鬼佬’的亲生儿子?”
两个人就这样互相追问着,谁都不肯先回答,但彼此却都清楚了问题的答案。
“你跟我还真是有共同之处!”杜邦冷哼,一把提起曲欣怡,按到病床上坐下,他则来回在房间里踱着步。
前世间谍练就的素质,曲欣怡善于分析言语、眼神中的细节,并能将零星的片段拼接整理成有用的信息。此刻,杜邦说过的每一句话都刷刷地从她脑中闪过。
杜邦是鬼佬的儿子?可全世界甚至都不知道杜邦的存在!杜邦终日活在虚构的身份中,唯独在研制毒术时是真实的,唯有面对瓷质漏斗、想起“天刺”时是真实的。杜邦说他唯一的亲人只有“天刺”,这也从侧面证实了一点,他跟鬼佬的关系,绝非父子关系那般亲密!
“鬼佬说‘天刺’是自杀死的,你怎么说‘天刺’是雷迪害死的?”曲欣怡的提问,叫杜邦停了下来。
其实,在曲欣怡思索的同时,杜邦也在思讨着曲欣怡的身份。女人怎么知道“刺”已经死了?杜邦凝眉,除了鬼佬和他,这世上的人都以为“天刺”还活着,“天刺”就像个幽灵,躲在某个角落里虎视眈眈地盯着妄图造次的家伙!
“鬼佬怎么会跟你说这些?”杜邦反问。
“因为……鬼佬要我代替‘天刺’!”虽然鬼佬一再叮嘱她,此事不得外传,可直觉告诉曲欣怡,到了使出杀手锏的时候了。
此话一出,杜邦大惊失色,不可思异地盯着曲欣怡,女人无畏的表情叫杜邦相信,曲欣怡说的是实话。“你代替‘天刺’?你可知道,‘天刺’并没有死!”
“什么?”这次轮到曲欣怡惊讶了。
“看来,鬼佬并没有告诉你这些。”“代替”这个词叫杜邦极为不舒服,鬼佬想叫女人取代“天刺”?把他又置于何种境地!“‘天刺’指的……并不是一个人!”
曲欣怡心中一惊,莫非……
遇到曲南洋,算是司徒彦不幸中的万幸。
曲欣怡清楚欧阳鑫柯别墅之所在,虽然司徒彦并未详细说明为什么要见欧阳,可曲南洋却猜出几分,深知情况紧急。
为了叫司徒彦得到充分的休息,曲南洋叫司徒彦在后排座上小睡,他自己快速驾驶着车子,直奔纽约开去。
车子开了一天一夜,终于抵达欧阳鑫柯的别墅门前。
还未停稳,司徒彦就醒了,他一个激灵坐起来,“到了?”
“到了!”曲南洋没再多言。
司徒彦真的是太累了,一路上一直睡得很沉,眼下,他很想问问夏洛蒂的情况,他更清楚,曲南洋很想了解曲欣怡的近况,可是……他们都忍住了,谁也没再多问。(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