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晚,你再不起床,天就黑了。”
“小晚小晚,最近新上映一部特别好看的电影叫《李二狗与秋香》,我们去看吧,去看吧!”
“小晚小晚小晚,你的小狗崽又随地睡觉了啊喂!”
“……”
凤林晚终于从薄毯中翘了翘头,眯眼扫了眼枕头边睡得香甜的毛茸茸,不禁有点羡慕它的好睡眠。终是躲不过,便对着门口笑眯眯的某夏飞了几把眼刀:“滚!”
虽语气凶狠但半醒未醒时的她声音带了点糯,着实构不成多大的杀伤力。对于滚刀肉秦夏来说,更是算不上什么,还是笑得一脸人畜无害。
秦夏虽然笑起来男女通杀,但以前在学校的时候因为时常要躲避高利贷的“大哥们”,精神时刻保持紧绷,所以平日里没什么表情。又向来独身一人,以至于大学期间都没来得及跟班里甚至是宿舍的同学交个朋友。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待在这个一间故事烩里他格外轻松,终于卸下了重担有些放飞自我过头了。秦夏这段时间在这里那可是活跃得不得了。
这人啊,若是不要脸起来,可就天下无敌了啊。这不,愣是凭借着一副堪比城墙的脸皮勉强在凤林晚身边粘着。
说好的回去考虑考虑,结果第二天就将自己所有的家当都搬到了一间故事烩,也不管那什么沝什么离的,愣是霸占了一间本就不多的客房。
说什么三月之期继续,是走还是留,到时候再说。
对于这个“狗皮膏药”级别的大神,凤林晚有时候也挺无奈的。见他那个样子,怕是还要再缠自己好一会儿,只有蒙上头,不再搭理他。
……
半个时辰后,凤林晚歪头扶了扶头顶的马尾说道:“秦夏,你不是没见过沝离君,若是有可能的话,我是无论如何都不想跟这个煞星扯上一星半点儿的关系,你怎么还一根筋赖上了呢?难道真的不怕吗?”
“嗯?”秦夏眨巴眨巴眼睛,有点儿没有反应过来。凤林晚还是不理解,明明央鹊已经替他还清债务了,他为何还要留在这里?
“因为我喜欢这里啊!”
“……”凤林晚愣了,她忘了,秦夏的脑回路跟其他人不太一样。
可是若是央鹊在场,定会忍不住翻个大白眼吐槽:哼!喜欢这里?喜欢我们胥主还差不多!
(某木:不得不说,央鹊你真的想多了。秦夏不会爱上凤林晚,他是你的,没人跟你抢!
央鹊:你敢!
某木:……)
看凤林晚的表情,秦夏心里痒痒的,忍不住进门靠近床边迅速用鼻尖蹭蹭她的鼻子。
(央鹊:怒瞪某木!
说好的不会爱上呢?
某木捂脸:咳咳……
剧情需要,剧情需要~秦夏,你不要再打脸了喂!)
床边万年的睡神小狗崽翻了个身滚下来枕头。
秦夏拎起小狗崽,捏捏耳朵,扒扒眼皮也没能弄醒小东西。研究半天才继续道:
“好啦!你可别小看我,难道我没有告诉过你,我们家祖上曾经是闻名天下的驱魔师吗?”
“……”凤林晚刚刚睡醒,继续一脸懵圈忘记给他一脚,只是摸了摸鼻子:“哎~?!”
“呃……好吧。”秦夏见状,回头搬了个小板凳坐在床前,“跟你说,我小时候最喜欢听我爷爷讲先辈驱魔的事迹了。你要是有兴趣,我也给你讲讲?”
“好啊!”
“啊嘞?”秦夏只是揶揄,没想到凤林晚这家伙不知道哪根筋不对,竟是一口答应下来。抓了抓理成板寸的头,也还是硬着头皮上了。
“从哪里开始讲起呢?啊!我爷爷曾经说过,这天地间原本是神、魔和人三界而成,各有结界,互相之间各自独立,互不干涉,都有繁盛的时代。
但是数千年前,不知为何结界减弱,三界时有混乱。而神魔两界更是结界大开,双方矛盾不断,经历了一场殊死争斗,结果两败俱伤,神魔消亡无数……”
“真的有那个所谓的神魔大战?”
“当然了,这个你应该比我清楚啊!。”
秦夏说的正起劲,白了凤林晚一眼,继续道:
“传言那一战过后魔界毁之殆尽,魔族更是近乎绝灭,而神界所剩尊君无几,亦是萧索,只有人界因为结界未损得以避开此次劫难。
只不过魔族残余偶尔会意外穿过结界的夹缝来到人界,导致人间祸事不断。驱魔师也应运而生,这个时候,我们秦家先祖以一柄‘伏魔枪’所向披靡,除魔卫道。怎么样?帅吧!”
秦夏说得眉飞色舞,好像当年的驱魔师是他自己一般嘚瑟得不知东南西北。
这些竟基本上跟央鹊所言吻合:“那后来呢?”
“我刚刚说到哪儿来着?”秦夏有点健忘,一被打断就顿时懵:“啊!对了,我们秦家先祖以一柄‘伏魔枪’所向披靡,除魔卫道。至于后来嘛……其实也没什么后来了,魔界凋零,渐渐就销声匿迹,驱魔师无魔可除,几百年前秦家也封枪,渐渐不再对外提起此事。我爷爷也是听他爷爷说的,只不过是当故事听罢了。”
“那神界呢?”
“神界?这我可就不太清楚了……”
……
“一间故事烩”近两日很是悠闲,央鹊将肖莫的锦囊送回“一梦华胥”归档至今未归,想来是顺道去连岐的“添香小筑”补之前被肖莫不小心打破的白玉琉璃茶盏了。
既然秦夏想要留下,那她便有义务教他些什么。到底还是找了一些不错的古籍,应该对秦夏有所帮助。坐在“一间故事烩”客厅的椅子上,凤林晚有些无聊地翻着书页,不一会儿就趴下又想睡了。
就在这时,“叮铃铃”一阵铃响骤然响起,凌乱而短促,带进一股浓烈的血腥味儿。
凤林晚惊起,看向门口,顿时身形如铁,无法动弹。只是看着来人,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喃喃道:“虚梦……”
只见来人一身黑衣,神情冷峻却偏偏生了一副娇俏的面容,让人乍一看觉得有些雌雄莫辩。
她进门后便倚剑长立,看不出明显的伤口,但从这无法掩盖的血腥气息以及她脸上血色尽失的情况判断,哪怕有沾到敌人的血,她也不可能毫发无损。
“虚梦!”见她动了,凤林晚瞬间瞳孔微缩,急忙扔了手中乱七八糟的账簿移动到他身前。却也没能接住,只得看着她重重地砸在地上,渐渐染红了地板。
沉睡了许久的某位狗崽子耸了耸鼻子,似是被浓烈的血腥味刺激到皱了皱眉头,颇为嫌弃自己的美梦被打扰,翻了个身。眯着眼睛隐隐约约看见不远处有什么人趴到在地上,想要看得更清楚些却抵不住困意,一歪头又睡了过去。
而那个黑衣人,只从唇间溢出“胥主……”二字后,便直挺挺地倒下,不知是死是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