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下来到这个世界,就已经做好了见到各种奇异之事的准备,但是这一次还是把左下吓得魂飞魄散。
从瓦片下飘出的烟雾渐渐地汇聚成人形,一袭白衣,描眉打鬓,衣着极其华丽,但是看着总觉着不是那么真实。
“公子莫害怕,我不会伤害你的。”这个人说。
“我.......我........你.........你是什么人?”吓得趴在地上的左下挣扎着爬了起来。
“小女子叫唐惜月,是宁阳县人。”
左下一怔,心想:“唐惜月?宁阳县四角恋的女主?”
这个姑娘接着说:“小女被那可恨的宁阳县令所毒,后又被衙役们分尸,丢弃于荒山野岭,如今变成了孤魂野鬼,弥留之际,发现这大柳树还有些灵气,便蛰伏在此,今日见公子前来,才冒昧打扰公子。”
左下没有反应过来,这段话信息量太大。
“你是说宁阳县令害了你?”
“正是,那县令的儿子林永泰痴迷于我,林县令担心我误了他与谢家的亲事,所以将我杀害。”
左下细细理着头绪,觉得这姑娘的话应该不假,这样的话也印证了王文广的失踪之说。
“我大概听说了这件事,却没想到这么复杂。”左下这才缓过了心神。
“方才我见公子落崖却有神器相助,料定公子不是凡人,才冒险求公子过来,望公子替我了一桩心愿。”唐惜月说。
“这个嘛,我确实学过点本事,你有什么尽管说,我看能不能帮到你。”左下从昨天听说这事就很同情唐家,便应下了唐惜月。
“如此小女先谢过公子了。我与城北的书生周礼二人情投意合,两小无猜。却不想我被奸人害了性命,先一步去了。劳烦公子给我周礼哥捎个话,就说不必等我了,我已经移情别恋,去了外乡。好让我周礼哥死心,再寻个好姑娘娶了。”
唐惜月所求之事也不是什么难事,但确实有那么一丝悲怆和感动,左下差点掉出眼泪来。
他说:“你放心吧,话我一定带到,事成之后我再来向你交差。”
“谢谢公子,我还在此地等公子,若是事成,我也能安心的去了,不必再苟且于这柳树之下。”唐惜月说着说着眼泪已经四下流淌。
左下也掉了几滴泪,他安慰了一下唐惜月,便离开了柳树。
左下已经走出了山谷,这时才想起王文广所说,这四人有三人失踪,其中正包括周礼。这下左下可说了大话了,先是谢玉没救成,自己却险些丢了性命,后又鲁莽答应唐惜月带话,却忘了周礼失踪一事,左下扇了自己一个嘴巴,责怪自己做事不加考虑。
他在山口徘徊踱步,突然从身上摸出一封书信。他想起来了,这是绿荫村老刘写给自己儿子的家书,托左下送到金叶观。左下光顾着捉妖玩耍,却把这事忘在了脑后。
“唉.........答应了人家那么多事都没办到,这件小事我一定要完成。”左下暗自对自己说,拿着书信就上了金叶观。
宁阳县有两座山,左下刚从其中一座摔下来,这金叶观就在另一座山上,也不是特别难找。
左下进了山门,就问小道士:“劳驾,你们这里有个叫刘泉的人吗?”
道士还挺热心,听到左下要找人,还跑了老远的山路,把左下带到了刘泉面前。
“我这里有一封家书,是你父亲写的,路上耽搁了几天,这才送来。”左下看着眼前身着白道袍的小伙子说。
刘泉接过了家书,看完后说:“您就是绿荫村降了黄袍的高人?”
刘老汉在家书里可是好好夸了左下一番。
“噢,是我来着。”
“快快快,里边请,我带您去见见祖师,遇高人岂可交臂而失之。”刘泉非要拉着左下上山,左下本不想去,可抵不过刘泉太热情。
走了许久,左下发现刚才的道观只不过是半山供百姓供奉的偏观。上了山才看见宏伟的正观,左下脚下是八十一台青石台阶,台阶之上立着白石门庭,上书“金叶观”,门庭之后一片青石广场,广场周围坐落着各个偏殿,正当中才是正殿。
刘泉带着左下来到正殿后的一座小屋外,突然屋内传来一个声音。
“道友请进,刘泉下去吧。”
听到这话,刘泉退下了。左下带着疑惑,推开了房门。
眼前一位银衣老道,须发垂地,坐在蒲团上,闭着眼睛,似乎在静修。
左下知道眼前这位必定不是凡人,试探着说:“道长?道长怎么称呼啊?”
老道慢慢睁开了眼睛,说:“哈哈哈,老道名叫安阳,左道友,近来可好?”
左下第一次来金叶观,老道却知道他的名字,左下想了想,这老道一定是得道高人,我不能放肆。
“道长,我们今日才是第一次相见,道长何出此话?”
“哈哈哈,道友,你是第一次见我,但老道我可是与你颇有渊源啊。道友手中的青刀,便是出自我的手。”老道说。
“啊?这是您的啊?我以为是妖精的,才占为己有,既然是您的,那还给您吧。”左下虽然有些舍不得,但是没弄清情况之前,还是不敢造次。
“无妨,无妨,这青刀与道友有缘,道友就拿着吧。”
左下这么一听,突然就对老道有了几分好感。
“只不过道友须得帮老道一个忙。”老道又补充说。
“道长请讲。”左下心想为了一把刀,帮他一个忙也无妨。
“想必道友也见过为祸宁阳的几个妖精了吧?”
“你是说对面山上的那个白衣妖精和蜘蛛精?”
“正是。那白衣妖精名叫白苍,乃是白笔成精,蜘蛛精呢名叫黑雅,是白苍的徒弟。两人占据了废弃的道观改为白苍观,在此地害人已久。今日道友到此,正好收了他们。”白衣老道说。
“道长,这玩笑可开不得,我刚被他们从山下扔下来,哪里能收得了他们。再说了,我看道长您仙风道骨,一看就是得道高人,您收他们岂不是手到擒来?”左下连忙拒绝。
“道友有所不知,这白苍所修乃地道,如今已是地道金刚,而老道虽修天道,但却奈何不了他。”
“什么?在下不是太懂。”这句话左下连一个字都没懂。
老道便完整的解释了一遍:
“这世间人修二道,一曰天道,二曰地道。天道分为四阶,天道法师、天道玄君、天道真仙、天道元尊;
地道也分为四阶,地道行者、地道金刚、地道武尊、地道真圣。
老夫惭愧:“空修一身道法,却无力降妖啊。”
其实安阳撒了谎,安阳是南部道派之首,天道元尊,要单论道法,安阳闭着眼睛就能收了白苍。安阳虽是得道仙人,却解不了这宁阳县的孽缘,此事还得尘世中人才能执行。
左下听明白了,他以为老道功力不如白苍。但是左下还是摇头说:“您都不行,那更别说我了。”
“道友莫急,制这白苍与黑雅,须得用两样法宝,一样是道友背上的青刀,另一样是白苍成精前所配的砚台。有了这二样东西,道友便可功成。”
虽然左下这下听懂了,但是还是回绝了老道。
这老道又说:“道友,这二妖一灭,林县令必有重赏,道友难道不心动吗。”老道知道左下的软肋在哪里。
左下也没辜负老道的期望,考虑半天说:“你再细说一下,我考虑一下。”
“道友,你这青刀轻易可斩了黑雅的法术,此人便不足为惧。至于白苍,道友寻得那台古砚,研得了墨,使白苍沾身,此妖毕现原形。”老道风轻云淡的说。
“那要是他们打我怎么办?”
“道友如若不放心,老道教你一招定身之术,若是抵不过,道友使出定身之术之后,尽管逃命就好。”
左下还没答应老道,倒是先想骗老道教他定身术。
老道把法咒教与左下,左下牢记于心,还去门外小道士身上试了一试,看见管用后才又进屋。
“那我要去哪找那台古砚?”左下心中还有最后一个问题。
“此砚现为宁阳县书生周礼所有,道友找到他,便找到了古砚。”
左下奇怪为什么这些事都和这四人有关,他说:“我可是听说周礼失踪了。”
“这就得靠道友自己了。天道也好,地道也罢,都不如这人道难修,此事全凭道友了。”
老道又说了一句左下听不懂的话,再问之下,老道就闭眼不答了。
左下莫名其妙的的下了山。而左下走后,在院里让左下试定身之术的小道士,走进了老道的房间。
“祖师,这个青年不知定身之术是假,若是遇险是不是..........”
原来老道交给左下的定身术是假的,在院内试用之时只是小道士在配合罢了,老道用此方法骗左下去捉妖,若无定身之术,左下是死活不会答应的。
“这宁阳县的孽缘,只有左道友能解,他是不会用到定身术的,若能用得到,这世上也就再也无人能救这宁阳县了。”老道闭着眼睛说。(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