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泥狗正和卖柴老者攀谈,回首那拨娶亲人不见了踪影,心里十分后悔不该和老者多言,耽误了自己的好事,应该适才立即迎着新郎官的马头与他说明白自己要做新娘子的心愿才对。
这时候她离开了饭桌,再去寻人,大街之上南来北往,东游西转,赶会的人头攒动,买卖的吆喝,唱戏的锣鼓混成一片,哪里还会有娶亲人的踪迹。
她寻了半日,也没找到哪拨娶亲人,一个人孤零零走着,心里十分空落,只有那个骑在马上的新郎官和花轿中的新娘子形象依然在心中萦绕,自想,人间原有这般景致,太美妙了,新郎官,新娘子他们要是独处在一起了该要做些什么?说些什么?小泥狗琢磨不透,——俺如今到人间能做一回新娘子和哪新郎官孑身说说话,哪该多好。
小泥狗只顾想着要做新娘子的事,也就左右前后寻觅那拨娶亲人,猛然抬头,红日西沉,暮色生来,已是到了晚晌,这时家家闭户,街上也冷清起来,就在小泥狗形影相吊,无可奈何之际,看到一处茅屋亮着灯,逐走到亮处敲门。
开门的是一位婆婆,见她相貌清丽,孤身一人,十分惊奇,问,姑娘,你要做什么?小泥狗说,我在寻找新郎官。哪婆婆一听惊喜无比,也不分情由,喊出屋内儿子说,新郎官,你媳妇自寻你来了。
屋内走出一位少年,小泥狗一看,这位少年不是白日骑马的哪位新郎官,虽没有他贵气,但模样也是风流,文文雅雅,很像个读书人,心里也算有了着落。
小泥狗想起适才老婆婆说的话,那少年是一个新郎官,思及白日轿中的新娘子,有新郎官必有新娘子,也装作很懂规矩一般,问,哪你的新娘子呢?这句话问得哪新郎官脸色羞赧十分窘迫,吱吱喔喔,小生惭愧,新娘子没有娶到家。老婆婆也是长叹一声,说,是咱家穷。
小泥狗听说新郎官没有把新娘子娶到家,心里也是高兴,笑说,今晚俺做你的新娘子中么?哪婆婆和少年相看,均是又惊又喜。
原来,这位少年是位寒门秀才,定下日子今日娶亲,怎奈和举人哪家娶亲叠了日,两家对门,他的新娘子那方娘家人羞耻秀才比不上举人家娶亲排场,两厢在一起举行婚庆势必自家寒碜,有辱体面,借故辞婚,这位寒生未能如愿,如今一位如花似玉的女孩儿找到门来,要做新娘子,母子两自然喜乐无比,万般赞同。
婆婆说,姑娘,俺家就母子二人,家境贫寒,姑娘当真可做我家媳妇?小泥狗完全不谙人间世事,哪里明白人间会有这么多贫富高低贵贱之分,只是想做新娘子,就是新娘子是何身份,她也没弄明白,也不过是看了早上哪新郎官骑着大马走在街上,无数人观看,显得威吓,哪新娘子在花轿中受人抬着,有且抬轿的人还阖闪那花轿,很是风光无限。逐说,俺就来做新娘子,别的没啥要求。
母子二人听后,十分欢悦,也没在过问姑娘的来历,婆婆重整了灯烛,小泥狗和少年两人草草拜过高堂,婆婆自去歇息。
随后,少年书生就灯把小泥狗引到洞房,二人到了床帏,小泥狗笑说,我这就成了新娘子?少年说,我们适才已拜过高堂,如今就是夫妻了,你是了真正的新娘子,我是了新郎官。
小泥狗说,新娘子和新郎官是夫妻,成了夫妻又该作何?
少年吹灭了灯,说,是夫妻了,就该这样------
陈少山讲到这里,姚方雪脸色鲜红不自觉“哦”了一声,她的这一声轻哦,下面的桥段陈少山倒不好意思讲了。
姚方雪已入道门,也是一个女孩,听陈少山讲哪男女不经之事,也是心中如鹿奔腾,由不得哦了一声,但道力很快把持了怡情,通红的脸色转回了自然,说,不要以为你我男女有别,我适才哦了一声,引起你的难言,有什么讲什么,一切无妨。
陈少山以为这样讲下面男女相会的事很不妥,就是姚方雪不“哦”那一声,陈少山也想改变话题,姚方雪见他嗫喻,冷眼扫了他一下,意思是要他不可讲得粗糙,姚方雪执意要听,陈少山也搔着头,捡着字眼讲了下去。
洞房之夜,两人坐在哪里,书生是红尘中人,自然知道洞房之夜的甜蜜,他没有急于脱衣,只是用手抚着了小泥狗的手,小泥狗被新郎官一摸,心中惊跳,浑身震颤,嘴哆嗦着说,这就是新郎官和新娘子要做的事?那少年见新娘子过于激动,没有敢去行礼,却说起自己的经历来,因为家庭贫寒娶亲未能如愿的过程,小泥狗不懂什么贫寒富贵,也就并不足为意。
小泥狗性子急,也讲起她的来陇去脉,少年听后十分惊诧,惊恐得要起身离去,小泥狗感觉她和新郎官在一起十分惬意,听着新郎官的声音,闻着新郎官的气味忒爽。
这时,见新郎官要离开,不知何故,紧忙拉着了少年的手说,俺做了新娘子,又做了你的媳妇,又和你在一起了,到了这般天地,你要离去,新娘子和新郎官的故事就结束了?
小泥狗这么一问,少年想,她是一个鱼仙变来,可能不懂人间规矩,如今到了我家,说明我俩就有缘分,既是上天安排,我行夫妻之事也不越礼,于是就和她说些甜言蜜语。
泥狗精原本不是人类,在水中过得吃饱不馁的闲朝,石头般冷静日子,哪里经得起凡间甜言蜜语撩拨,少年这么一用情,此刻小泥狗体内千年的任督二脉打开,热血奔流,冷血回转,两血交合,加着此刻又是一个情窦初开女儿身,那种男女间情愫之火迅速炽燃,小泥狗这一刻方感到红尘中还存在一个情字。体会到了新郎官的雄壮,做新娘子的妙处,看来自己的一天忙和是对了。
小泥狗在少年家住了月余,慢慢懂得了人间况景,分辨出了人间和鱼族原来不是一个系统,思念起家来,哪少年也很同情她离家不幸,决定送她回湖,因为少年家中很是贫寒,也就准备了一篮鸡蛋,作为聘礼答谢岳父岳母家之物。
两人到了朗陵湖堤岸,十分留恋,彼此难舍难分,小泥狗说,相公就送我到这里,你是凡人入不得湖中,明年这个时候咱们还在这里相见。少年颔首,留恋万分,也是无可奈何,就在这时,水面刮来一阵旋风,少年好似迷了眼,少年揉眼之际,小泥狗不见了。
第二年三月,春风吹来,桃花盛开,朗陵城依然起会,唱大戏。少年念着相会的日期,按时到了湖畔与小泥狗约会之处,从水中走出一人抱了个婴儿,擓着一篮,却不是那个漂亮的女孩了,变成了一个母夜叉,母夜叉说,这是你的骨血,还是个男婴。
少年问哪神人,擓鸡蛋篮的哪位姑娘怎么没有来?
母夜叉说,孩子的母亲是一个泥狗子精,私通凡人,触犯了天条,被斩首了,这是你送给她的哪筐鸡蛋,水族是不会承认你这个女婿,也拒绝收你的聘礼。
哪位书生接过婴儿和鸡蛋篮,顷刻,那个送子的夜叉不见了,湖面上荡出一片鲜红的血色,随后漂起了一个身首异处的泥狗子尸体,少年把泥狗子的尸体从湖水中捞出背回家连同那篮鸡蛋一起安葬了。
少年安葬完小泥狗,回到家中,见厨房里哪筐鸡蛋还剩余几个,听到婴儿的啼哭,便打鸡蛋喂养婴儿,他拿起鸡蛋一看,原来鸡蛋是金蛋,后来金鸡蛋的事情不胫而走,许多人便打起了泥狗子精的墓葬主意,但再也找不到了埋泥狗子精的坟墓,千百年来,本地的土夫子和外地的盗墓贼无人不惦记哪筐金鸡蛋。
姚方雪听完陈少山的讲述,愈加印证了朗陵城千年古墓的存在,决定开展盗墓行动,能得一筐金鸡蛋也不枉倒斗一回。(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