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冰质问,龙颜蓦地靠近,御医骇的老目圆瞪,惊恐的白了脸。
"女子怀胎前三月是,是危险期,娘娘服了红花...红花对胎儿不利,加上发现的太晚..."御医努力辩解。
"红花?服用红花?"封半城眯眼看手中一脸痛苦的御医,看御医点头陷入沉思,锐利的眸子黝黑一片,却不知在看什么,末了松了手,一撩袖,转身坐回高位:"说,何时?"
御医被摔的浑身痛,却不敢叫出声,只匆匆爬起跪下回应:"据老臣把脉观察,娘娘体内有服用红花的迹象,根据最先发现宫女所说的娘娘腹痛时辰看来,娘娘应该是将近晚膳那一个时辰内服用的。"
此言一出,四下寂静一片,谁都不敢抬头看君王现在是什么脸色,直到君王冷若寒冰的声音传来:"娘娘晚膳的膳食是谁准备的。"
"是,是奴婢们。"
被点了名,几名准备晚膳的宫女瞬间面如死灰,简单的几个字,就如同被判了死刑,胆子稍小的宫女早已红了眼,泪如雨下。
"娘娘晚膳都吃了些什么?"
面对这阵仗,一群宫女早吓的说不出话,最终还是那年岁稍长的宫女在这漫长沉寂下回了话。
"娘娘这些天胃口不太好,所以吃的都不多,今晚就吃了几粒豆子和德妃娘娘送来的参汤。"宫女吓的不敢抬头,一直趴伏在地,惨白着脸说的很快,话落时一颗心跳的飞快,撑在地上的双手不停抖动,额头汗水一滴滴落在手上,明明是大冬的天却觉得烫人。
"豆子,参汤?"锐利的眼直视坐下趴伏的御医。
"回,回皇上。"单是那一眼,御医便明白是什么意思,咽了咽口水小心到来:"老臣查了青豆,没事,到是那参汤...参汤..."御医擦着额头冷汗,犹豫着不敢出声。
上位冰冷的声音却如同催命的符咒:"参汤怎么呢?"
御医咬咬牙,整个脸埋进地面:"参汤里面有,有...红花粉。"
一语道出,四周寂静一片,数十人平息静待。
君王继位数年未有子嗣,这龙子意味着什么大家心中都清楚,谁不是小心谨慎,却不想...
殿内安静一片,并没有预期的狂暴,殿外的天已经擦白,殿门处更是染了白润,烛光渐渐失去了作用,晨光之外突然就显得得黑了,封半城所在如同整个笼罩在黑暗中般,只依稀可见那明亮尊贵的黄和那双透着寒光的眼。
寂静的殿中,心如擂鼓,谁都不敢猜测那高高在上的男人正想些什么。
直至晨光渐渐染了整个内殿后,那高高在上的男人终于动了,淡淡晨光投射在那人身上,俊朗的棱廓如雕琢,大步走过未发一语。
金色绣龙锦靴踏过门槛,男人双手负于身后,整个身影笼罩在晨光中,明黄的衣摆踱上淡淡光润,沉重衣摆闻风未动。
"哒哒!"
嘈杂却有素的脚步声传来,佩刀侍卫由着君王两侧走进,脚下生风,沉重盔甲发出刺耳声响,很快的包围四周。
跪地的人仰头看围成一圈的威严侍卫,身子咚的一声软倒,面上血色全失。
"可还记得本王的话。"
君王的声音悠悠传来,晨光下沙哑异常,却冷的没有一丝温度,一字一字说的慢却沉重。
"皇子有个闪失,你们一一陪葬。"
"蹭——"
刀剑出捎的声音磨得人耳膜刺痛,晨光下,剑光慑人,散这森森寒气。
"皇上饶命啊,皇上..."
一个背身阻隔身后凄厉的惨叫,悲戚的哀求,封半城看着远处徐徐而起的旭日,眸光微眯成线,负于身后的手紧握成拳,举步头也不回的走出昭容殿。
"哐——当"
一声震响,锁链脱落,朱漆斑驳的门缓缓开启,晨曦透过开启的门洒落,几缕灰尘飘洒,漆黑的屋中渐渐染了光润,一眼望去,借着光看尽四周凌乱,以及那紧着亵衣的卷缩身影。
那人在听见声响时动了动,埋于双膝的头缓缓抬起,微眯的眼一时难以适应光明,眨动了两下方分清方向,待听见脚步声时跳起大喝:"狗奴才,快点放本宫出去,本宫是德妃,你们好大的胆子,看本宫出去后不...皇上?"恢复清明的眼在看见那道明黄的身影时愣住,末了是毫不掩饰的惊喜,匆匆整理仪容,难掩喜悦的看着对方。
"皇上,你是来接臣妾的么?"蛮横无理的声音徒然一转,似水柔情。
"..."
封半城只是静静的看着她,并未言语,眸中甚至闪过冷意。
喜悦却是蒙蔽了德妃的眼,并没发现面前人的不对,只是踩着小碎步走来:"皇上,这些狗奴才好大的胆子,竟敢假冒圣意把臣妾带来这里关了一个晚上。"
"臣妾一个人待在这里好怕,这些狗奴才好粗怒,抓的臣妾手臂到现在还在痛,皇上,你一定要砍了他们脑袋,竟敢把臣妾带到这冷宫来。"
看着面前一身明黄,威仪而站的男人,德妃就忍不住多看了几眼,那一身的明黄让她痴迷到疯狂,略带羞涩的伸手过去拉人:"皇上,我们快些离开吧,这里处处充满晦气...啊..."
伸出的手刚刚触碰到衣袖,原本静立不动的人突然大力一拂袖,德妃毫不设防的被挥出,背撞到身后残破桌角,疼的眼前一黑,差点晕倒。
"哎哟!"用力摇了两下头视线才算清明,背后却是疼的厉害,她何时受过这等罪,大晚上被突然冲进来的侍卫抓来扔进冷宫,门还被锁了,担惊受怕的一个晚上,好不容易看见皇上,还不等道出委屈,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