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私定终身?”
鸳鸯斜眼儿瞧着翔哥儿,翔哥儿脸憋得通红,先是狠命摇头否认,但最后,却又微微点了点头。
“行啊,哥哥。有本事!”
鸳鸯朝他胸口捶了一拳,嘻嘻笑道。
忽然,她想起了原著里贾赦逼迫鸳鸯一节,好像鸳鸯那个嫂子不是个好的,还叫鸳鸯狠狠骂了她一顿。
翔哥儿见妹妹忽然拉下了脸,皱眉沉思着什么,便心中惴惴,试探着问道:“妹妹,你可是怪哥哥违了礼?你放心,哥哥不是那等腌臢小人,我和念儿都是守礼的。只等她回来求了老太太,我也禀明父母,再说其余。”
鸳鸯皱眉问道:“念儿姐姐和哥哥好上,是在哥哥做买办之前,还是之后?”
翔哥儿一愣,看了鸳鸯一眼,继而笑道:“这有什么打紧。我知道妹妹担心什么,可我却是不在意的。我既要娶念儿,她也应下了,那我们就当一心一体,再拿小人之心去猜疑,却是万万不可,也必然徒增烦恼。”
翔哥儿的话让鸳鸯对他刮目相看。
“果然,男人的大学是女人啊。”
翔哥儿听不懂妹妹的小声嘟囔,以为她还是不信念儿,便拉着她道:“念儿虽不是那十全十美的,但哥哥却觉得她极好。妹妹,你可否为了哥哥,日后对她多多宽容大度?”
鸳鸯听了这话,顿时大呼:“有了媳妇忘了妹!”
……
“毕胜怎么说走就走了?”
冷子兴简直气坏了。
先前比尔的消失,鸳鸯和林如海对外都说是比尔挡刀遇害了。
冷子兴听了,就极为伤心。
一得知本森也走了这个消息,他就拍马跑到了鸳鸯家,气喘吁吁赶来问道。
鸳鸯赶忙宽慰他道:“是本森家乡出了急事,他连皇上那里都没来得及说,连夜就走了。”
冷子兴这才稍稍缓了下来。
“那毕太医他们名下的生意分红,我便都交给鸳鸯姐姐吧。”
鸳鸯也不推拒,点头应下了。冷子兴见提及比尔,鸳鸯又露出迷惘哀容,便赶忙转换了话头。
“姐姐可曾听说,南边去岁一冬一春皆大旱,夏秋两季却又闹起了蝗灾,眼见着就是个大荒年呢。我听贾雨村大人说了,便提前买进了一些粮食,并不为发财,只是灾荒来时,不至于饿着自己罢了。”
“我以前曾看过一本史书,讲的便是历朝历代的大饥荒,饥殍遍野,易子而食的惨象比比皆是,叫人不忍卒读。”
鸳鸯说完沉默了一会儿,笑道:“我以前是根本不会想到饥饿一词的。现在想想,以前的生活好像都是活在一个洋皂泡的表面,看着五彩缤纷,其实,一戳就破。”
冷子兴笑道:“洋皂泡?鸳鸯姐姐这话说得却妙。我却觉得自己如今的日子才像洋皂泡,富贵华丽,却总也不踏实似的。不瞒姐姐说,这些年我倒买下了许多祭祀田产,只等哪一日这皂泡灭了,还可耕读过活,倒也踏实了。”
鸳鸯听着冷子兴的话,一瞬间便又悟了。
她这些日子只顾着伤心贾敏之死,忧心比尔之变,幽愤自己的无能,倒忽略了许多身边的人、事。本森找到了他努力的方向,黛玉见到了宝玉,开始了各自一生的宿命,贾母努力忘却丧女之痛,将满腔疼爱都尽情地抛洒给了黛玉。
还有,珍珠给了宝玉,改叫袭人。鹦哥给了黛玉,改叫紫鹃。
就连翔哥儿,都开始谈恋爱了。
这天地法则再残酷,命运世事再难捉摸,可是他们这些天地间的凡人,仍旧是脚踏实地,一步一个脚印地努力活着。
没有人怨天尤人,没有人停下脚步,人人都在向死而生,活得勇敢而精彩。
就像鸳鸯面前这个原著中小的不能再小的小人物冷子兴,谁又能说,他的人生不精彩呢?
“谢谢你。”
鸳鸯冲冷子兴展颜一笑,因为体内灵力剧烈波动着,她转身快速离开了。
冷子兴不知鸳鸯为何匆匆作别,不过他向来是个实际的生意人,无谓之事从不多想,自己笑笑也便走了。
……
鸳鸯的灵力再一次大涨。
如果说上一次是脚踏车到法拉利的量变,这一回,则是法拉利到波音787的质变。
就连她的心脉损伤,竟然都自行修复了几分。
鸳鸯和空空交流了自己修炼的体会,却发现自己的法门是独一无二的。
从没有人像自己这样,只靠生活点滴积累顿悟修行。
“这也蛮好。你们修行,我修你们。”
鸳鸯笑着对空空道。
只是当她回了贾母那里后,一个金陵来的消息却又让她笑不出来了。
薛蟠还是打死了人,死的仍旧是一个叫冯渊的年轻人。
鸳鸯大怒,心中大骂薛蟠不成器。
“却也怪不得蟠儿的。”
王夫人沾着泪眼向贾母讲述着事情的经过。
原来鸳鸯上次扮作和尚救下薛虓之后,薛姨妈便信足了和尚的话,先是叫薛蟠配齐了宝钗的冷香丸,又整日都拘着他,不叫他再出门惹祸。
薛蟠也是极信神仙的嘱托,便跟着薛姨妈四处行善积德。
这一日,他们母子俩去金陵城外的寺庙烧香,午间便歇在了寺庙的后院中。
薛蟠生性好动,不耐歇午觉,便领着几个家丁在寺庙后山里游逛。
却正好撞见了此间乡绅之子冯渊在此处私会他的契友。
薛蟠初时还不知他们凑在一处做甚,但冯渊叫薛蟠撞破了私情,却心中十分过不去,又见薛蟠打扮富贵,为人豪爽,遂想到:“若也引他为同好,他必不会再生出耻笑之心,更不会四处张扬去。”
冯渊便上前去,着意结交了薛蟠。
薛蟠最爱交朋友,又见冯渊举止言语皆文雅,形容神态俱风流,便也一心和他结识,二人相约着往山下走了,寻了个好酒楼,竟是吃得酩酊大醉。
一旁老仆期间一直劝说道:“大爷忘了,那神仙和尚说过,不叫大爷招惹姓冯之人。”
薛蟠却不以为意道:“爷没有招惹,爷不过是寻常结交罢了。又没有欺辱、打骂姓冯的,反一心交好,也不算违背神仙姐姐的嘱托了。”
冯渊见薛蟠醉了,便勾着他往家去,与他尝了这龙*阳之好。
薛蟠酒醒之后,一时羞愤难当,一时却又欲罢不能。
冯渊便做可怜状,朝薛蟠连连作揖求饶,只说自己实在贪恋薛蟠风度,这才出此下策的。
薛蟠年轻心性,全信了冯渊的话,又如得了个新鲜玩意儿,一时竟也沉迷其中,和冯渊称兄道弟,整日玩在了一处。
薛姨妈和王夫人等人自是不知薛蟠和冯渊的关系,只当他们真是兄弟之交。
却说这日冯渊又恋上了另一位少年人,这个少年乃这行当里专意勾着富家子弟赚钱使的小郎君,一身功夫又哪里是冯渊抗得住的,直哄得冯渊为了他恨不得自卖自身。
冯渊为了手里宽裕能和那少年厮混,便想了个法子,只向家中长辈说自己相中了一个丫头,自此便要改邪归正,娶妻生子,便让长辈拿钱,自己先给那个丫头的卖主只付了少许定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