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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回(5)剑胆琴心共赴新生 凡鸟穷途急回故土

不疯魔,不红楼 种树书 2755 2024-11-19 03:44

  宝玉听闻要回金陵卖祖产祭田筹钱,顿时心如刀割。

  “家中竟到如此地步了……罢了,罢了……”

  他默默垂泪片刻,便振作精神,交待麝月与晴雯赶紧打点行装。

  宝玉早已得知袭人另嫁,心中并无芥蒂,反觉安慰。他从蒋玉菡家接回了晴雯二人,只等家中事了便给她们二人也寻好去处。

  只是芳官儿等小丫头却都四散而去,宝玉一时也难顾及。

  “老太太这里也缺人照料,麝月,你为人谨慎周到,你留在老太太这里我才放心。此番回金陵,我身边有晴雯一人即可。”

  宝玉安排好后,又去匆匆辞了宝钗等人。

  却说冷子兴回京除了护送宝玉等人外,另有重要事项要做。他一到家便开始收拢名下一应未被波及的生意、店铺、田产等等,按着贾珠、王子滕的指示,分批少量地变卖钱财,悄悄都折成金银,暗地里陆陆续续往月港送去。

  这日,他忽然收到了贾珠急信,原来是贾珠那里也接到了贾政暴毙的噩耗。

  贾珠获悉父亲死讯后顿觉五内俱焚,他自己一直为中州免受列强铁蹄践踏呕心沥血,却不料家中老父竟遭当权者如此毒手。

  “天道不公!天道不公啊!”

  贾珠将太皇太后一派恨入骨血,但是军情国事绊脚,贾珠亦无力回天,并不能进京为父发丧。他便在信中泣血嘱托冷子兴务必要将信件送至宝玉手中,令他周全贾政丧事,并全力保得王夫人安泰,不能再有任何疏漏。

  此外,贾珠在信中还问及贾母等人是否安好,着冷子兴处理完此间事情后,还是带着贾母、王夫人等人同去月港才是上策。

  冷子兴接到信后便赶至薛府,却得知宝玉和王熙凤已经出发去了金陵筹措钱财。

  他连连愧悔,直道自己这些日子忙着处理朴园斋事务,却未想到宝玉这里会窘迫至此。

  冷子兴出了薛府便赶紧派人拿了盘缠,自己亲带着几个壮实的伙计一路南下追了过去。

  宝玉与凤姐儿等人则为了赶路,一直车船轮转,日夜兼程,倒叫冷子兴一路追得辛苦,却始终未能赶上。

  王熙凤和宝玉到了金陵府后,马不停蹄地往贾家老宅赶去。

  “这!”

  宝玉虽未回过老宅,却也被眼前破败景象惊到了。

  王熙凤更是目瞪口呆,指着眼前的断井残垣回头向平儿道:“这是咱们老家?怎成这般模样了?”

  她记得自己幼年在金陵时,每逢年节都跟随父亲到贾家老宅做客,彼时贾府雕梁画栋,粉墙碧瓦,分明是一派富丽景象。

  可是眼前这倒了半扇的大门,塌了半边的围墙,还有里头隐约可见长得半人高的杂草芜棵,这景象简直叫人不敢置信。

  “里头人呢?不是还有几十个家生子守着老宅嚒?”

  王熙凤拔脚就往府内走去,宝玉等人忙跟了上去,四处叫喊着找人。

  可是,偌大的府邸内除了几只野猫惊吓之下乱窜一气,再不见一个人影。

  昔日险些溺毙鸳鸯和紫鹃的那方鱼池早便枯得见了底,宝玉等人寻了半日也未见人,俱都靠在倒塌在地的假山石上,望着满目荒凉露出一丝苦笑。

  “宝玉,走,咱们往东府瞧瞧去!”

  王熙凤见自己家中没了人烟,便压下心中不安,拽着宝玉等人又往东府寻去。

  宁国府老宅瞧着似乎还有人住,只是大门红漆斑驳,门头牌匾也掉落在地无人打理,宝玉上前拍了许久的门,这才有个老仆颤颤巍巍前来开门。

  贾芸和宝玉报了各自名讳,要请见族长贾珏。

  老仆跪地痛哭道:“原是京中宝二爷嚒?你们可回来了……再不回来,咱们便都没命活喽……”

  众人把老仆掺了起来,由他带着往里头走去。

  宝玉抬头只见院内有些地方犹自挂着已经发黄的孝幔,便惊道:“府上是为何人举丧?”

  “正是族长珏大爷,还有我们珏大奶奶!”

  老仆一路哭着将人领到了灵堂前。

  王熙凤等人皆惊恸不已,匆匆裹上了孝服,先拜祭了贾珏夫妻。

  贾珏之子贾苓也不过十七八岁,他跪在灵前行了孝子谢恩大礼,痛哭着对宝玉等人道:“宝叔!琏二婶子!京中大变虽未祸及本族,但金陵一地的官府却对咱们百般刁难。年前西府里的几家仆人监守自盗,将园子恨不能都拆了卖钱去,我父亲出面稍说了几句,竟被他们合伙打死在了西府里。我母亲伤心气痛之下告了官,却不想官差不去追捕恶奴,反三番五次提审我们兄弟,讹了家里许多银钱不说,还反诬是我们盗窃了西府财产……我母亲便生生被气得吐血不止,不过几月,呜呜,也追随父亲去了……”

  贾苓说到这里伤心欲绝,一头扑在宝玉脚下砰砰磕道:“宝叔,求宝叔为我父母做主啊!”

  宝玉抱着贾苓痛哭道:“先考亦是含冤而去……我实在是无用、无用啊!”

  王熙凤气得面色发白,恨恨道:“墙倒众人推!背主的奴才秧子们!还有那起子势利眼儿,这是瞧着咱们家败了,便都趁火打劫来了。”

  她说完扶起贾苓道:“事到如今,哭也无益。你只说族中祭田可还在?咱们需得赶紧卖了祖产,好回京赎出太太她们。你放心,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早晚有一日,咱们要出了这口恶气!”

  贾苓抽泣着道:“昔年婶子交待过我母亲,每年送回族里的银钱,都要留下大半添置祭田。幸得婶子远见,这些年来倒积攒下千亩良田,且祭田不能罚没充公,那些小人虽百般算计咱们,却也无可奈何。”

  王熙凤放下了心,长舒一口气对宝玉道:“这还是先蓉儿媳妇去时,给我托梦交待过的话。万幸我听了进去。”

  宝玉想到死得凄惨的秦可卿,一时黯然。

  王熙凤来不及做甚感叹,遂爽利地安排着贾苓带着宝玉和贾芸,寻了牙人往城外祭田田庄赶去。

  她自己则带着巧姐儿,和平儿、小红一起又往自己娘家赶去。

  “贾家老宅都被牵连至此,王家又不知如何艰难呢!这一年间也不见家里来信告知,还不知我那糊涂爹如今怎样了……”

  一路上王熙凤都惴惴不安,但到了王家老宅后,但见院门齐整,屋舍俨然,她便先松了口气。

  几人下了车,王家门房处便有人过来询问,小红报了来路,那仆人便赶紧开了角门,将王熙凤迎进府内,又小跑着进去禀报。

  过不一会儿,一个肥头大耳的中年胖子便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

  “妹妹?果然是你不是?你不是被收监了?怎地又回家来了?可是那贾家事平了?还是,还是你私逃了出来?”

  那胖子气都未喘匀,便急不可耐地问道。

  这人正是王熙凤嫡亲的兄长王仁,也是王氏一族如今的族长。(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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