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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七(4)面谣传深陷是与非 破魇局难辨真和伪

不疯魔,不红楼 种树书 2645 2024-11-19 03:44

  却说黛玉自跟着父亲林如海返京,因贾母不放心她,倒也还回了贾府住着。

  元春下了旨意,又叫府里姊妹并宝玉皆搬进大观园住着,荣国府一家子顿时又为着搬家一事忙得马不停蹄。

  独赵姨娘那里鸦没雀静,只因元春不论省亲当日还是搬家旨意,都一字也未提及贾环。

  赵姨娘不敢对元春出言怨怼,便只把火气发在贾环身上,动辄打骂教训他,嫌他形容猥琐,上不得台面。

  探春知道了,便过去劝赵姨娘,不叫她这样作践弟弟。

  赵姨娘却连探春都恼上了,哭骂道:“三姑娘寻常也不同我讲一句亲香话,凡说句话,不是大道理便是小教训,叫我这做姨娘的听了,是个什么滋味儿?“

  探春气道:“姨娘但凡行事有些章法,我哪里高兴整日与你过不去?“

  赵姨娘却又哭着怨怪探春不提携着贾环,说众人都搬去了园子里,只撇下贾环一个,叫他如何在这家里立足?

  探春无法,只得劝道:“园子里都是姊妹,且还有薛林两位姐姐住着,环哥儿虽小,到底是个男儿,如何住得?”

  赵姨娘听了,瞪着眼珠子就要说宝玉住得,贾环如何住不得?

  “姨娘再不必提宝玉,满府里谁不知道,宝玉自小便养在我们姊妹堆儿里,同我们是一般无二的。再者,说句大不敬的,宝玉是贤妃娘娘一母同胞的亲兄弟,环弟弟终是和娘娘隔了母的,她想得到环弟弟,那是她的慈德,她想不到,那也是她的身份。姨娘再别为着这个说嘴,看老爷太太知道了,多嫌着咱们。“

  赵姨娘叫她说得哑口无言,便又哭自己下贱,对不住探春和贾环,叫他们不得托生再太太肚子里。探春气得脑仁儿疼,直道和她这浑人再讲不出理字来,便索性也不劝她,拂袖去了。

  赵姨娘回身逮着贾环,又是一顿好骂。

  到了这年大年下里,贾环因和宝钗的丫头莺儿斗气,回来又叫赵姨娘不分青红皂白臭骂了一顿。

  贾环本性不坏,但一日日听着赵姨娘什么脏话都往身上浇,便是好苗也早叫浇歪了头。

  见赵姨娘又骂自己,贾环也大了一岁,再不似小时候那般任人拿捏,便还起了嘴,他们母子俩你一言我一语地对骂起来,碰巧外间凤姐儿经过听到了,心里嫌弃赵姨娘无事生非,隔着窗户指桑骂槐,将赵姨娘母子都骂了个狗血淋头。

  贾环二人在屋里闭气不吭,不敢得罪了凤姐儿。

  可是过后赵姨娘却恨毒了凤姐儿,又嫉妒宝玉盖过了贾环,便背地里更戳哄着贾环恨宝玉、恨凤姐儿。

  这一日,贾环便恶从胆边生,寻机推了桌上的烛台,浇了宝玉一脸热蜡油。

  王夫人唬得不住心疼,又不便去骂贾环,遂叫了赵姨娘来,狠狠骂了一顿。

  这顿骂不要紧,又埋下了一桩大祸。

  却说早前静虚师太卖了智能儿后,回去难免生气,纠集了痷里上下众尼,好生训诫了一番。

  马道婆夹着肩膀听完,见智能儿好歹没供出自己来,便心下稍安,却又即刻恨上心头来。

  她这些年虽做了宝玉的寄名干娘,却不大受贾母等人待见,等闲也不让她登门。

  忠顺肃亲王那里也好久没人同她联络,似是放弃了她,马道婆寻常只是走街串巷,四处骗些散碎银子,顾着一张嘴罢了。

  “哼!什么国公府,倒惯会拿我们穷苦人玩乐,说扔就扔,说卖便卖。说不得我去走一遭,叫你们这些老爷太太们眼里也进进沙子落落泪,我也弄些银子花花。”

  马道婆恶念一起,又生出贪念,便连夜筹谋着,第二日一早便往荣国府去了。

  她假借宝玉的佛前海灯到了日子要续供的缘由,见了王夫人并贾母,好一顿天花乱坠,哄得二人许下了供奉。

  随后,她便趁机进了赵姨娘房里,话里话外调唆着,叫赵姨娘出手整治荣国府的当家奶奶和宝贝宝玉。

  赵姨娘信了马道婆,只当她真有巫蛊害人的能耐,当即拿出了私房银子,给了马道婆,叫她回去作法。

  二人自以为万无一失,却不知这番可笑的筹划都落在了一直盯着马道婆的鸳鸯眼中。

  鸳鸯回去当笑话说给了贾母听,贾母也又气又笑,大骂赵姨娘既蠢且恶。

  正说着,王夫人慌慌张张进了来,说宫里来了个小太监,捎了封元春的密信来。

  贾母赶忙展开那绢子瞧,见上头写着密密麻麻的蝇头小楷,就给了鸳鸯,叫她念来听。

  原来,宫中皇后娘娘自上回顺王妃梁氏险些死在内宫后,被昭德帝大加训斥,便也留了心,暗暗调派了几个小宫女埋在了太后宫里。

  其中一个很是机灵能干,这几年间,竟一步步爬到了太后身边的大嬷嬷跟前儿,做了大嬷嬷的干女儿。

  太后近日密谋着,要在下月佛诞日办佛庆宴,再诏顺王妃等人都进宫来,接着她会在宴会上忽然疯魔,揭出自己宫里置放好的巫蛊之术,然后嫁祸顺王妃,再将顺王一并拉下马来。

  此等机密,那宫女也只听了个边边角角,虽不知具体何时、何地,又如何施展,但一理出了个大概齐,就慌着给皇后送了信。

  皇后是个哪里都不靠,一味持中之人,心里只求个稳字。

  她思来想去,此事若贸然说给皇帝,无凭无据又尚未实施的事,皇帝便知道了,也只能委婉提前警告太后一声,弹压下去便是。但如此一来,自己好不容易埋下的眼线恐怕就要折了,且太后说不得还会怪罪到自己身上。

  皇后便按下了密告给昭德帝的心思,叫来了元春,二人细细商议了半晌。

  元春本就聪慧,又在宫中历练了这几年,当即便道:“这有何难?娘娘要破太后这局,又不想沾了自己的手,那交给妾身便是了。”

  皇后问元春有何妙招,元春笑道:“要破局,先布局。”

  元春的法子其实简单至极。

  她写给家里的密信,便是叫贾母等人想法子演一出戏,以巫蛊之法害得家里上下鸡犬不宁,再闹得京城上下无人不晓,然后叫皇上和太后也都知道了,这便妥当了。

  如此一来,太后心里必定打鼓,她生性多疑,一定会想贾家为何如此之巧,竟先就有了巫蛊之事。纵然太后信了只是巧合,可是她那嫁祸之法也施展不开了。

  忠顺亲王哪里会那般傻?荣国府方才闹出了巫蛊之事,他转眼就又依样画葫芦,再施在了太后身上?

  太后最后只能哑巴吃黄连,暗暗废了这一招。

  并且,她也做不得准,此事究竟是巧合还是人为。(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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