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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四回(4)疑邻盗斧假道愚夫 百口莫辩贞妇贤妻

不疯魔,不红楼 种树书 2905 2024-11-19 03:44

  敬大夫人头懵眼花,只觉得天旋地转,也不会言语了,更没有辩驳了,呆愣愣被贾敬拉着到了贾母跟前。

  贾母等人皆吓了一跳,不知贾敬这是发什么疯。

  “老太太,侄儿这媳妇是要不得了,还请您替赦弟收了她吧。”

  贾敬此话一出,王夫人抽了声倒气儿,慌忙招手,带着李纨、任氏并一干丫鬟、婆子退了出来。

  鸳鸯心中也大惊,却也只能低头赶紧退了出来。

  赖嬷嬷却是叫贾母扶住,一个劲儿给贾母揉着后背。

  邢夫人也要走,却叫贾敬拦了下来,对她道:“可怜弟妹却是和我一般的糊涂人!”

  鸳鸯跟着众人急步出了屋子,听见贾母在里头气得摔了酒杯,指着贾敬骂道:“大年下的,你胡吣什么?才说你转了性,知道疼你媳妇,往后能安心过日子了,你就给咱们唱了这处《妆疯》?你是丹砂吃多了,吃愚了心么!”

  “快走!”

  王夫人呵斥了众人一句,便带着大家避到了别院内,交待众人道:“敬大老爷醉了,他那些耍酒疯的浑话,要是谁当真传了出去,仔细你们的皮!”

  室内,赖嬷嬷上前扶着敬大夫人坐下,看见她呆傻了一般,半边脸颊也红肿不堪,惊叫道:“谁下这样的狠手!”

  贾母扭头看见那伤痕,气上加气,赶着叫人拿药油来,又拉着敬大夫人的手劝慰她:“夫妻哪有不磕碰的。他一向糊涂,你多担待着些。好歹要顾着你肚子里的孩子。”

  敬大夫人此时才将腔子里的那口气出了来,呜咽一声扑进贾母怀中,痛哭流涕。

  贾敬见贾母不信他反信了**,气得抬手便掀了桌子,一时杯盘狼藉,汤汁酒菜溅了众人一身。

  “我一年都未与她行周公之礼,这孩子从何而来?适才我又亲眼见到她在廊下同赦弟拉拉扯扯,还说什么一向疼爱的浑话……”

  贾敬如疯了一般,高声叫嚷着。

  外间贾政听了这话,唬得捂了贾蓉的耳朵,把几个孩子都撵着也去了别院。

  贾珍此时却拖拽着贾赦,两人踉踉跄跄进了屋来。

  原来贾珍跟在父亲身后,不意撞破了母亲和叔叔之事,他旁观者清,瞧得真真切切是贾赦欲行不轨,母亲却无半分逾礼之处。

  但贾敬先入为主,却认定了敬大夫人有罪。

  贾珍便急得拔脚去追贾赦,只想着拉他回来解释清楚,自可还母亲清白。

  贾赦被贾珍推推搡搡着进了里间,贾敬正和敬大夫人在各执一词,都向贾母在“陈冤”。

  一旁的邢夫人一开始半信半疑,但忽然想起丈夫这几年最宠的一个姨娘,分明就和敬大夫人一个模子印出来的一般,

  她心中便也将贾敬的话信了大半,只听得自己无名鬼火直戳天灵盖,当下便欲掰着敬大夫人的脸撕扯一架。

  贾赦进来刚站定,便见邢氏要去拉扯敬大夫人,登时恼羞成怒,上前踹起一脚,将邢夫人踢得窝倒在地,痛得直哼哼。

  贾母头疼欲裂,扬声喊着赖嬷嬷。

  赖嬷嬷听着贾母的吩咐,扶着敬大夫人出了屋门,脚不沾地便上了轿子往荣国府赶去。

  一路上,敬大夫人像丢了魂似的,口中喃喃:“我没有,我没有,我没有……”

  贾母心中明白,这多半是贾赦一人之罪,便连连宽慰敬大夫人。

  贾敬、贾赦、贾珍三人气哼哼在宁国府又闹了一场。

  贾赦此时倒也坦诚,直言只是自己一人生了没廉耻的念头,敬大夫人从未对自己假以辞色。

  贾珍也在一旁辩白、分析方才情景。

  奈何贾敬已经认定,任凭二人说干了嘴,他只不信。

  贾赦恼了,骂他道:“嫂嫂那样的人物,嫁与你这冷情冷性,狠心狠意的忘八假道士,还不如嫁堆粪!莫说她没偷人,便是偷了,也实属应当!”

  贾敬听了这话,嗷一声便扑了过去,一拳便将贾赦捶翻在地。

  贾赦被打得和地上的邢夫人滚在了一处,气得翻身坐起,怒骂道:“亏你叫个敬字!你也配!”

  他骂着便蹿起身来,一手抓着贾敬前襟,一手往他头脸之上捶去。

  贾珍见父亲挨打,慌忙上前拉开贾赦,却也不敢伤着自己叔叔。

  他夹在两个长辈之间,最后倒挨的拳头最多。

  邢夫人则在一旁捶地大哭。

  ……

  敬大夫人遭此一劫,整个人像被抽去了魂儿。

  贾敬整日在东府喝酒生闷气,却也不来贾母处接她回府。

  贾珍来接了几回,敬大夫人都无语垂泪,却也不吐口回去。

  贾母等人居中调停,多方劝慰,皆言说笃信敬大夫人的清白,贾敬却半分都听不进去,扬言要休妻。

  贾母气得对他说:“你自管去休,我不是你老子娘,想来也管不得你。只你若休了你媳妇,咱们的亲缘便也一并休了!”

  贾敬气得无法,也不敢真惹恼了贾母,便气哼哼回府了。

  敬大夫人只沉默不语,在贾母处挨着日子。过完年到了二月底,她整个人便都瘦脱了形,只剩下一个大肚子,瞧着甚是吓人。

  贾赦至此已是后悔至极,明白自己犯了大错,但他进来给敬大夫人赔罪时,敬大夫人却抓了桌上的铜剪就朝自己心窝处扎了进来。

  饶是赖大娘眼疾手快拦了下来,初春时节衣裳又厚实,敬大夫人心窝处却仍留下了一个黑青的印记,万幸没得破了皮肉。

  贾赦吓得再不敢进来,后被贾母逮着着实痛骂了好几顿,他也一声不敢吭。

  眼见着敬大夫人一日瘦似一日,贾母心急如焚。

  到了三月初,换上了春装的敬大夫人愈发可怜,四肢细瘦如杆,脸皮蜡黄浮肿。

  “孩子,你莫糊涂!命是你自己的,你还有珍哥儿,蓉哥儿,和肚子里的这个!”

  贾母亲自端了一盏燕窝粥,舀了一勺,要喂给敬大夫人。

  “婶子,我吃不下。”

  敬大夫人靠在床头,无力地低声道。

  贾母又劝了几句,见她仍旧是一口不吃,便又生气又心疼,搁下碗走了。

  鸳鸯相信敬大夫人是清白的。

  不为别的,就因为她此时的情形,绝对不是一个偷情被抓的女人该有的表现。

  “夫人明显是被敬老爷的猜疑伤透了心了!”

  鸳鸯向金彩家的说道。

  “唉,这名节被污,叫我,我也活不下去了!”

  金彩家的叹息道。

  “这又算得了什么?敬老爷糊涂,便叫他糊涂去!为了这么个糊涂人赔了性命却是不该。老太太和珍大爷都是相信敬大夫人的,该为了这些信自己的人好好活着才对!”

  鸳鸯这话一出,金彩家的便给了她一个爆栗子。

  “你孩子家家哪里知道?夫为天,这天要你死,你哪有气力去抗?”

  鸳鸯撇撇嘴,她和金彩家的沟通不了,只得放弃,转而问起很实际的问题来:“姆妈,敬大夫人娘家也是金陵的。你说,咱们要是给她做些金陵的吃食,她会不会吃得下去一些?”

  金彩家的听了,便说值得一试。(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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