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冷子砚入院住了一个多星期后,意外地接到了冷柏轩的电话。
“子砚,你现在在哪里?”冷柏轩的声音里有难得的焦急。
“爸?什么事?”在他和言裳的关系曝光后,意外地没有被贺涟漪打电话来“问候”,冷子砚已经猜到了父亲功不可没。知子莫若父,知道他们现在最不需要的就是母亲的“关心”——绝对会被烦死的那种。而且本来受伤不能随心所欲地对言裳抱抱亲亲已经让冷子砚憋了一肚子闷气,要是贺涟漪再来搅局,他敢肯定因为情绪不佳的原因,康复日期必定延期,那意味着他们的婚期也将会被推迟,他死都不要!
不小心说走题了,总之冷柏轩的电话来得让冷子砚觉得太突然。
“筱贞电话打到我这里来了,你和裳裳两个人都不在公司坐镇也不做好交代?”
冷子砚这才想起,他身上还肩负着冷氏的重担……他丢下冷氏不管消失了半个多月都不露面,搞得整个公司兵荒马乱,人心惶惶。先是言裳突然辞职,再到冷子砚玩失踪,公司两大巨头同时消失,群龙无首,很多项目和企划都被迫搁置或中止,损失惨重。
“我会马上和马秘书联系的。爸,谢谢你!”从小到大,冷子砚其实和父亲真正交心的机会并不多,可能是因为男人大丈夫,不会像女人家那样轻易拿出来谈论,但父子两很多时候是心有灵犀心照不宣的。
“婚期定了吗?”言霓已经和贺涟漪说过了两人会结婚的事,想想也该是时候定下来了。
“在过两个月吧,到时我会提前通知。”冷子砚扬起幸福的微笑。如果可以他真希望能马上进礼堂。
刚跟冷柏轩挂了电话,言裳就推门而入,手上捧着一把粉色的非洲菊。
“裳裳,看来我们得回国了……”
“为什么?”言裳找来了花瓶,将手里的花插好后回转身看着冷子砚惊讶地问。
冷子砚将冷柏轩的电话内容转诉给她听后,言裳犯难地咬唇。
“会议可以用**,文件用传真可不可以?”
虽然现在冷子砚能微微挪动了,但是毕竟受伤严重的是头部,旅途舟车劳顿的,会不会对影响他的伤势还不知道。
“恐怕不行,都得原件。难不成你要每天寄快递?”冷子砚笑了,心里暖暖的,被言裳关心和担心的感觉真好,偶尔受点伤让她紧张和照顾也不错。
“那……等我问过你的主治医生,看他怎么说我们再决定好不好?”公司的事固然重要,但是冷子砚对他来说更重要。
“听你的。”说实在话,他还真不想离开这里。
言裳很快地与院方讨论出结果,现在出院的确存在危险性,但如果是搭乘私人飞机并有职业医师的陪同的话,原则上是可行的。
所以在打点好一切好,言裳决定与冷子砚两天后启程返回澳门。在那之前她去了方怀恩的住处,与他告别,冷子砚行动不便不能随行。
再见言裳,方怀恩仍旧逃不过良心的谴责,抱歉的话三句不离嘴。
“怀恩,你又来了!你说得不腻我听得都腻了。”
坐在客厅的沙发,言裳环顾着这间她曾经住过一小段时间的房子,感叹世事的多变。
“你们真的不打算回纽约了吗?”方怀恩告诉言裳,他决定与海伦在波西塔诺定居了。其实这所房子是他早就设计好的,也是为了海伦盖的。为此,他又觉得自己对言裳对了一层歉意,而言裳却不以为然,毕竟那是小时候的事了。
长大了,一切都变得不太一样了,连她自己不也是那样么——情不自禁的爱上了冷子砚。深究起来,更应该说抱歉的是她,没有失忆却任自己的感情放任和沉沦,违背承诺在先的其实是自己,方怀恩是迫于无奈。不过,她现在却在对方怀恩觉得抱歉的同时又感谢老天做了这样的安排,让他们彼此都找到了自己生命中的真爱,她喜欢这种完美的结局。
“你们打算什么时候结婚?”言裳将目光飘向在厨房忙着切水果招呼她的海伦,问方怀恩道。之前他有说过他们快要结婚了,如果不是发生了这次的意外的话。
“海伦想做六月的新娘,所以我们恐怕要等到明年了。”今天的六月已经过去了,方怀恩不无遗憾地说。
“幸福就好,婚礼只不过是形式而已,对吧?”言裳不知道如何安慰。
“是啊!那你们呢?”方怀恩释然地笑了笑,反问言裳。
“我们……可能再过两个月吧!”言裳羞怯地微笑着,她答应冷子砚,等他康复出院的那天就嫁给他。
“恭喜你们了!”方怀恩真心地祝福。
“谢谢!”
分别的时候,方怀恩和海伦都给了言裳一个大大的拥抱:“保重哦!记得常联络。”
“嗯,我会的,你们也是!”
“帮我跟冷子砚说声对不起和谢谢,当然还有恭喜。”方怀恩一直没有机会与冷子砚单独交谈,在一切都明朗化之后,他觉得有些话就算不当面说,也应该要让冷子砚知道——他欠他一句抱歉,他伤害了言裳,插足了他们之间的感情,还连累他受重伤;也想要对他说感谢,感谢他从此为言裳撑起一片幸福的天空,帮他实现了自己无法兑现的诺言。
言裳只是微笑着摆手说再见。
许多话已经尽在不言中,关于抱歉和感激的话,其实都不必再说。虽然她与他一个向左走一个向右走,绕了一圈后交错开没有重遇,但是他们在另一条轨道上遇到了对的那个人,这何尝不是错失后的幸福?
走出那所曾经以为要住一辈子的三层白色小洋房,言裳仰头看向蔚蓝晴空,心情变得如天空一般的晴朗,卸下心上的重担,整个人轻盈得想飞起来。
她的爱情从此将一片清澄。(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