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江南武人们有几十人在营寨附近放哨巡查,大家怕丐帮的夜袭,都是枕戈待旦。关琳带着她的相好来到许辽的营帐里,一边和小厮在许辽面前亲热,一边和许辽聊着以后的事情。她对柳依依甚感好奇,打听柳依依的种种事情。
聊到深夜,关琳才起身要离去,忽然营帐外鼓噪起来。透过营帐的米黄色篷布,可以看到营帐外火把的光亮影影绰绰的闪动着。许辽忙拿起身边的宝剑要往外去,关琳哄着她的小生呆在营帐里,自己出去查看一下。小生带着几分女儿的撒娇之态要跟着关琳出去。关琳百般体贴的哄劝着,许辽这时才看出来,关琳全然是照着自己对待柳依依一样对待那个小厮的。许辽暗自好笑,关琳好不容易哄住小厮。她挽着许辽的手到营帐外,营帐外的几十丈的地方,无数个火把闪耀着。许辽和关琳这才看清这是丐帮的人来搦战了。江南武人这边都是刀剑出鞘,和丐帮的人对峙着,双方却并不动手。
关琳陪着许辽往前边走去,却不放心把那个小生独自留在帐篷里。她对许辽笑道:“不好,我不能把他单独留在帐篷里,我去带他过来,你等我。”关琳转身跑进帐篷里,牵着小生的手出来了。小生像是柔弱的姑娘们依傍壮汉一样,缠绵婉转的依偎着关琳。关琳和许辽走到前面,丐帮的人正在大声喊骂这边的江南武人,江南武人们当然也是还以颜色。
江南武人看丐帮倾巢而出,都不敢轻易动手。丐帮看江南武人们没有杀斗之意,不冲杀。嘈杂的喊骂声中,许辽隐隐听出这是丐帮的人在数落江南武人暗地里偷袭,一口气杀了他们那么多的帮众的。又骂江南武人们只会做缩头乌龟,不敢出来做正面交锋。
两下里骂了许久,江南武人们这边气势渐渐弱下来,那些乞丐却似乎越骂越起劲。两下里骂到深夜,江南武人这边看丐帮也是心存忌惮,不敢轻易发动进攻。他们消停下来,拿出酒肉,一边喝酒润嗓子,一边喊骂。
许辽和关琳初时都是全神戒备的,这时听着丐帮那些强词夺理、胡搅蛮缠的叫骂,反而听得有趣起来。关琳找块平坦的草地坐下来,小生婉转在她的怀里。许辽坐在关琳身边,两人怕错过了丐帮那些听起来像是提前打好腹稿的、颇富文采的叫骂言语,话都不说话的详细听着。
又过了许久,两下里的叫骂声稀稀落落起来。江南武人们这边听丐帮骂人的词语音韵抑扬顿挫、词语也都像是文人们写的词赋一般铿锵排嘎。他们一部分人在商议对骂的词语,商议好了再教给那些声音洪亮的人骂过去。
小生在关琳的怀里睡着了,关琳满眼柔情的在火光下抚摸着小生的脸庞脖子。许辽抬头看看夜空,星斗灿烂,圆月西斜。四下里嘶嘶的虫叫声此起彼伏,许辽无限的思念柳依依。关琳看他带着伤感的对着天空出神,对许辽笑道:“是不是想念你的小心上人了?”
许辽笑着点点头,丐帮那边看江南武人这边骂的也富有文采起来,他们渐渐落了下风,这时丐帮骂的有响亮起来。
关琳笑道:“你听这些乞儿们,挖空心思的胡诌的那些骂人的词语。真正诌断了肠子的,怎么想出来的?”
许辽也笑道:“我听着倒挺好听的,以前读苏苏东坡的《赤壁赋》,白乐天的《琵琶行》,想来也不过这般而已。”
关琳听着那些颇滑稽的的对骂词,自己笑了一会。许辽却满腹心事的叹了一口气,自己望着空中的圆月叹道:“再过一个月就中秋了。”关琳说道:“可不是,恐怕你和你的小情人团圆不了了。”许辽忽然给关琳说起柳依依来,说柳依依怎样的喜欢过这些节日。每到这些几日了就把几个孩子打扮的光鲜亮丽,自己提前好几天就张罗着过节的事情。关琳颇含妒意,她叫过一个手下说道:“去给我俩拿些酒过来,再带些肉过来。”关琳让两个手下小心的把那个小生抬进帐篷里去。
不一会,手下拿了酒和肉过来,却是一整只熟羊腿。关琳先斟了两碗酒,她敬敬许辽,自己一口气喝干了。许辽也喝了一碗,关琳拿出腰间的匕首,切下一小块一小块的肉递给许辽。
江南武人这边看丐帮没有撤退之意,大家都在营寨边坐着,不敢回去。丐帮的人没完没了的骂了一夜,不见半点进攻的迹象。
第二天早上,若愚道长让大家在营帐边起灶做饭,一部分人防备着丐帮,一部分人用饭。大家用过饭了,把残羹冷炙和啃光的骨头扔给丐帮,说是给些赏赐。江南武人们轮番守备用饭,若愚道长开始部署进攻的事宜。
大家用过早饭,一些人佯装骂阵,依旧和丐帮你来我往的对骂。丐帮的人已经察觉到江南武人这边正在进行分派部署。江南武人这边声势浩大、士气强盛,那些丐帮的援手们先退了回去,只留下丐帮的人众。
眼见江南武人们这边部署完毕,就要对丐帮的人发动进攻了。丐帮走了援手,人数上大大落后于江南诸派。他们都惊慌起来,还只顾讨嘴上的便宜,和江南这边的阵营对骂不已。
若愚道长和许辽诸人带着手下的兄弟,列阵完毕。丐帮的人着慌,也赶忙开始布阵。若愚道长诸人列好阵了,却不进攻。丐帮的人明知不敌,战也不是,退也不是,真有些进退维谷。大家看丐帮乱成一团,都心想,原来丐帮以前的那些气势也是估量了双方的形势,知道自己这边必胜无疑才装出来的,等到他们真正明白自己处在劣势时也不过如此而已。丐帮看着若愚道长这边的进攻部署,换了好几回应战的阵型。若愚道长也攒着眉头,看着丐帮列阵,却迟迟不做进攻。他派出了将近千人的两股人马,绕道到丐帮的后面去截断丐帮的退路,他等着那两股人马绕道丐帮后面才会对丐帮进击,他在做全歼丐帮的筹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