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这么听话,怕我?
云溪后退了一步,眼看着楚沁雪尖利的指甲就要抓到自己的脸,她下意识的闭上了眼睛。
“啊!”只听楚沁雪一声尖叫,预料之中的疼痛并没有传来,云溪诧异的睁开眼睛,发现楚沁雪伸向自己的手被另一只大手握住了,而握着她的人,竟然是赵臻的贴身护卫白夜!
果然赵臻很快走了过来,他沉着脸瞥了楚沁雪一眼,转头对楚鸿冷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楚鸿和司徒氏都没想到赵臻竟然来了,还如此护着楚云溪,慌乱的对视一眼,司徒氏上前一步,赔着笑脸道,“世子,这……这是一场误会!云溪给沁雪下毒,连大夫都治不了,沁雪一气之下失了理智才会动手的……”
“楚沁雪失了理智,你们也失了理智么?”赵臻冷冷道。
司徒氏顿时神色一僵,“这……”
“还是说,这种场面,你们早就习以为常?”不等楚鸿夫妇辩解,赵臻又冷冷道,“我不管过去如何,但现在楚云溪是我的女人,谁若再敢动她,别怪本世子不客气!”
话音未歇,白夜一个手起手落,楚沁雪立刻像是一只断线风筝一般飞了出去,“噗通”一声直直坠入了旁边的莲池。
“救命……”楚沁雪半边身子不能动,骨碌碌喝了几大口水,一边大叫一边往岸边挣扎。
司徒氏惊得心都缩起来了,担心楚沁雪有危险,却又碍于赵臻面前,她也不敢着家丁救人,焦急地扯楚鸿的袖子,低声道,“老爷,你快救救沁雪呀!”
楚鸿也是一脸震惊,卑微的对赵臻求道,“世子爷,沁雪不懂事,也是我们夫妻疏于管教,以后必不会再发生这种事,还请世子爷高抬贵手,饶了小女吧!”
赵臻冷哼一声,没有答话,走到云溪身边拉起她的手,声音依旧冷冷的,“跟我走!”
“啊?”云溪不由分说被他拉走,直到出了门才皱眉道,“你怎么来了?”
赵臻冷哼道,“爷若不来,你就会被那女人欺负么?”
“多管闲事。”云溪低声咕哝,她怎么会将楚沁雪的撒泼放在眼里,而且还是半身不遂的楚沁雪。
“不识好歹!”赵臻冷声道,“你自己答应爷的事没忘吧?爷现在就要看看你的本事,还不走?”
答应他的事?难道是让发她替他解毒?
赵臻并没有带云溪去荣成侯府,而是去了自己在西郊的别院。看着他开始宽衣解带,云溪忙转过身,大声道,“你干嘛啊!”
“爷要沐浴,还需要经过你的允许?”赵臻冷哼一声,“说罢,你要怎么为爷解毒?”
云溪瞧着他这一副理所当然的样子暗暗翻了个白眼儿,“您中毒日久,毒素已经蔓延周身,融入血液了,想要祛除可不是一朝一夕的事情,只能依照相生相克之法,用相应的药物一点点化解,清除。现在您这里什么都没有,要我怎么解毒?”
宽大奢华的浴池白雾袅袅,赵臻舒适的闭上了眼睛,摆摆手,“白夜在外面,需要什么直接找他要。”
云溪冲着他的背影挥了挥拳头,堆出一脸笑容,“是,小女子这就去。”
白夜就守在门口,虽然他很怀疑云溪真的能够帮世子爷祛毒,但是既然赵臻决定这么做了,他就只能选择相信。
赵臻和楚云溪的对话他都听到了,楚云溪一出来,他便问道,“楚小姐,请问您需要些什么?”
“麻烦你把这张方子上的药材都准备好,再给我一套金针。”楚云溪将一张药方递给白夜,这是昨日她从赵臻这儿离开之后写下来的。她已经上了赵臻这条贼船,想必不治好他她就没有下穿的可能,况且云溪很重视承诺,答应了的事情就一定会做到。
白夜接过药方,询问云溪对金针的要求,云溪摇摇头,“就普通的金针就好……你跟着赵臻多久了?”
白夜显然没有想到楚云溪这么问,愣了一下道,“我从小就在主子爷身边,怎么了?”
“苦了你了,兄弟!”云溪无比同情的拍了拍白夜的肩膀,压低声音,“跟在这么个自大狂身边,你的日子一定不好过吧?”
白夜呆住,半天才表情僵硬道,“还……好。”
云溪才不相信,撇了撇嘴,白夜生怕她再说出什么来,连忙转身,“我去准备了。”
走出两步,白夜停住脚步,想了想又对云溪道,“楚小姐,那个……主子爷内力很好。”
说完,快步走了。
内力很好?云溪一愣,随即反应过来,白夜的意思是,她说的话,那个家伙都听到了?
云溪突然恨不得咬断自己的舌头,没事干什么说他是个自大狂啊!虽然他的确很自大……
云溪站在门口不敢进去,然而赵臻并没有让她鸵鸟多久,很快就淡淡的唤了一声,“还不进来?”
云溪揉了揉自己的脑门,硬着头皮走进去,远远的僵着不敢靠近,生怕赵臻突然发飙。
“过来,替爷擦背。”赵臻头也不回的淡淡吩咐。
云溪瞪大了眼睛,他将自己当作了什么?虽然她答应替他祛毒,但是却没有答应当他的婢女!
但是……
认命的走过去,云溪接过布巾,开始为赵臻擦背。
虽然之前就已经见过,但是云溪还是被惊艳到了,许是常年在军中的缘故,赵臻的身材非常好,宽肩窄腰,肌理分明,蕴藏着悍然的力量。
赵臻漫不经心的睁开眼睛瞥了云溪一眼,在他面前,她总是表现出一副恭顺模样,但他清楚她的本性绝非如此,他倒是有些期待看看她的本来面目了。
不过,既然她要一直装下去,他乐意奉陪。
“爷有些头痛,给爷揉揉吧。”赵臻双臂往池壁上一搭,吩咐道。
云溪忍住将布巾甩他脸上的冲动,吸一口气,“是。”
云溪总觉得赵臻是在故意报复自己,因为刚才自己说他是自大狂。因为他简直太难伺候了,一会儿嫌揉轻了一会儿嫌揉重了,一会儿嫌水太热一会儿嫌水太凉,好不容易满足了他的各种要求,又听他道,“算了,爷也没期望你能做的多好,给爷倒杯茶来,爷渴了。”
外间有婢女随时备着茶水,云溪很快倒了一杯滚烫的热茶来,一边端给赵臻,一边狠狠腹诽,“喝,烫死活该!”
赵臻将茶杯接在手中,却并不立刻喝下,而是抬眸看着云溪,“怎么这么听话?你怕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