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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三章 莫不是想念我了

三生桃花同载酒 冯宸宸 4227 2024-11-19 04:38

  虽然大白十分担心日后自己作为灵宠的前途,但是它想了又想还是觉得会背叛主人的灵宠不是好灵宠,不管主人待它如何,它还是一心一意要当个好灵宠的,于是便对长欢坦白了。

  长欢有白虎坐骑骑着,走半天又不费力,可怜的是贺蝉衣徒步而行。

  虽然贺蝉衣事先做了准备将白虎恐吓了一番,但她不免担心那只不靠谱的白虎什么时候会再变卦向她扑过来。她一路都担惊受怕,再加上她是羽族不像白虎那么擅长奔走,几日下来她终于疲惫不堪。

  “长欢殿下,我们先歇一会儿吧。那白鸥还不知藏在哪里,我们这样一直找下去也不是办法。”

  长欢居高临下望着这额间汗水淋漓、一脸隐忍的女子,唇边露出浅浅的笑意。

  “蝉衣郡主这是累了么?”

  贺蝉衣一边擦汗一边点头,她累坏了。然而下一刻情势忽变,贺蝉衣根本来不及反应,长欢长臂一伸,便将她捞到了白虎背上,困坐于他身前。

  “郡主累了早和我说便是,本君可以和郡主同骑白虎。”

  事出突然,贺蝉衣吓得几乎花容失色,她忙不迭道:“长欢殿下,我其实一点也不累,完全有力气可以继续找。”说着便像被火烧着屁股一样要从白虎背上跳下去。

  然而长欢单手紧紧捞着她的细腰,她没能挣脱得了。

  “蝉衣郡主,那白鸥我们不是早就找到了么,”长欢贴着贺蝉衣耳朵轻轻笑道,“小白,我捉住你了。”

  贺蝉衣在长欢怀中僵直了身体。

  贺蝉衣在和长欢的扯皮大战中输得一塌糊涂。

  虽然贺蝉衣一口咬定是长欢有错在先,是他先擅自抢了自己的五叶灵芝草,然而长欢轻飘飘的一句“你有何证据表明那五叶灵芝草是你的”便将贺蝉衣从理直气壮中打回了原形。

  此事只有他们二人心底清楚,而她的仙障早就被长欢破了,了无痕迹。长欢又是能睁着眼睛说瞎话的,她亏就亏在没有半点令别人信服的铁证。

  “蝉衣郡主,你骗得本君好苦,还让本君毫不设防地对你讲述了本君人生中唯一的失败,”长欢单手撑额,装出脆弱的神色,“那是本君直到死也不愿意同别人说的。”

  贺蝉衣浑身一抖,知道自己碰上了一个无赖。

  明明不是自己逼他讲的,明明是他喝醉了乱说的,他怎么能把账算在别人头上?果然是物似主人形,那白虎如此,长欢亦是如此。

  “长欢殿下,要不我也讲个秘密给你听,然后我们之间互相扯平?”

  “哦,蝉衣郡主说来听听。”

  贺蝉衣耷拉着脸自揭伤疤。

  “我苦恋夙曦多年,前不久表白遭拒。”

  又是夙曦,长欢眼中闪过一丝厌恶。然而那一丝厌恶转瞬即逝,长欢又换上一副兴致缺缺的神色。

  “蝉衣郡主这事可在羽族之间传遍了,本君亦有所耳闻,算不上是什么秘密。”

  贺蝉衣的眼皮跳了跳。众生平等,凭什么你求爱不成是天大的机密,而我表白失败便是一文不值?

  “那敢问殿下打算怎么办?”

  “羽族鸟多口杂,我不放心。”长欢摸了摸下巴道,“要不郡主随本君回去,继续在赤霄宫做客一段时日可好?”

  长欢大概是贼心不死,还想将她当只灵宠养着,然而她好不容易才逃出生天,又怎会愿意再次受困于赤霄宫?

  “长欢殿下,我保证,”贺蝉衣艰难地挤出一个微笑,“我这辈子绝不会将殿下的秘密透露给第二个人,如违此言,天诛地灭。”

  “蝉衣郡主,你之前便一直装扮成白鸥欺瞒本君,甚至还假装绝食骗取了本君众多灵丹妙药,前车之鉴在此,本君又怎能安心再相信你?”

  贺蝉衣的笑容终于裂了。果然流氓不可怕,就怕流氓有文化。

  “我若不去又如何?”

  长欢嘴角扯出一个森然的微笑。

  “那本君大概会去拜见我的二哥,告诉他白鹤一族的蝉衣郡主是如何扮作白鸥偷偷潜入我赤霄宫,想盗取五叶灵芝草,本君相信届时天帝定然会还本君一个公道。”

  贺蝉衣一直使用拖字诀,长欢心底清楚却不计较,只是也跟着赖在花海不走。长欢不走,那大白自然也不会走,它没事便扑花玩,一时万花声嘶力竭的凄厉声不绝于耳。

  本打算睁一只眼闭一只的贺蝉衣终于按耐不住性子。她怒气冲冲要找长欢理论,然而却是一拳打到棉花里。

  “我们家大白没有恶意,大概是寂寞了些便想同这些花儿亲近。你瞧它们相处得不是很融洽么。”

  长欢吹了声口哨,大白闻声便松了它的两只虎爪子。那朵倒霉的朱雀终于获救,却也神志不清了,落下一地花瓣。

  贺蝉衣还是决定先忍辱负重。

  “花海万花天生娇弱胆小,经不得一只庞然大物的恐吓,还望殿下对白虎稍加管制。”

  长欢一手搭上贺蝉衣的肩云淡风轻道:“蝉衣郡主何必如此紧张,大白在这里着实寂寞得很,不过是想多结交些朋友,并无伤害之意,难道郡主连它如此简单而又美好的愿望也要剥夺?”

  大白也听到了,配合着长欢呜呜叫了几声,一副遭人嫌弃的可怜模样。

  果然人至贱则无敌啊。

  贺蝉衣有把柄落在长欢手里,也敢咄咄逼人地叫他离开,只一心期盼着赤霄宫何时出个大纰漏,将他速速召回去。

  数日后我便回来了。见到花神庙前躺着一只懒洋洋晒太阳的白虎十分诧异,等进了内屋则更加诧异。

  贺蝉衣一脸隐忍不敢发脾气的模样可不多见。我顺着贺蝉衣目光去看,然后便见到了一个面生的年轻男子。那男子容貌俊美,神情慵懒,我的眉心不觉皱起,居然是天族的混世魔王长欢。

  我花神庙与赤霄宫平日里素无瓜葛,长欢为何会在这里?莫非和蝉衣有关?

  我不动声色将贺蝉衣护至身后道:“长欢殿下大驾光临花海,不知所为何事?”

  长欢收了懒散的神色,变得一本正经起来。

  “本君不慎将一心爱之物遗落花海。那宝物本君十分喜爱,是一心要找到的,便唐突地借居于贵府,冒犯之处,还望白颜上神多多包涵。”

  如果只是如此,也好解决。

  “不知殿下所寻宝物是何模样,在下或许可以尽些绵薄之力。”

  长欢笑了笑道:“那宝物形态多端,本君也形容不出个具体模样来,不过蝉衣郡主了解得颇为透彻,或许比本君还清楚些。”

  我在心底叹了口气。果然还是和蝉衣有关。

  我长时间不归,确实是因为出了一些大事。

  “前一段时日,西方上空出现了一只巨大的白凤幻象,蝉衣,你坦白告诉我这件事是不是你做的?”

  事情接连不断,还一件比一件惊悚,贺蝉衣连忙摇头。

  “当然不是我做的,我哪有那么大的本事?”

  我一下变得严肃起来。

  “蝉衣,你此刻便将你真身现出来。”

  贺蝉衣一听,直觉不好,立刻想逃。我洞悉了她的想法,在贺蝉衣跳开的前一刻,伸手捉住了她,继而将灵力注入了贺蝉衣的体内。

  不断挣扎中,贺蝉衣渐渐化出了她的真身。那是一只纯白色的鸟,细长而茂密的白色尾羽如我一般垂落在地。她的真身此时已不再是一只纯粹的白鹤,认真说起来,却是更接近于一只白凤的模样。

  “你果然……”我松开手,“天帝施加的封印之术早就失了效,蝉衣你为何不早点告诉我?”

  贺蝉衣重新化为人形。

  “我平日里又不以真身示人,无需换回来。”

  我一脸凝重。

  “不行,你必须换,等我安排妥当后便为你重新施术。”

  贺蝉衣的心顿时一沉。

  “不,我已经害得天帝为我损了修为,我宁愿死也不愿意看到你为我耗损修为。”

  “我做这些都心甘情愿。”

  “可是我不愿意。”

  “蝉衣……”

  我想说什么,却不知从何开口,贺蝉衣冲出了内室。

  “长欢殿下,算我求你,你带我走吧。”

  长欢正逗弄着他的大白,不明情况的他有些莫名其妙。一时冲动的贺蝉衣不知道长欢在前一刻已经打算网开一面放过她了,她失去了摆脱长欢这个活的牛皮糖的唯一机会。

  长欢心道这可是你自己撞上来的,不能怪我。

  长欢轻轻摸了一下大白的脑袋。大白懂事得很,立刻俯下身躯,带着长欢和贺蝉衣向赤霄宫奔去。

  一路上贺蝉衣一声不吭坐在长欢身前,以长欢的角度他根本无法看清她的神情。

  长欢看到的是一滴又一滴清澈的泪珠,正不断打落在大白柔软斑驳的皮毛上。

  他的手臂张开又放下。

  长欢觉得自己魔怔了。此刻他居然想把贺蝉衣紧紧拥入怀中。

  他揉了揉眉心,小白明明和大白一样只是他的灵宠,仅此而已。

  花神庙又剩我一人,长欢,难道就是蝉衣的情劫吗?我原以为蝉衣要渡的劫,是与那消失已久的白凤有关……

  这么想着想着便依着门框睡着了,等我睁开眼的时候,觉得身上暖暖的,竟然是紫陌回来了,单手把我抱在怀里。

  他低下头,温柔的笑:“醒啦?”

  我点点头,道:“你这是干什么去了,这么久才回来?”

  他道:“魔界闹了点小事,我去处理了番。我见你靠在门框睡着了,莫不是想念我了,然后一直等着我?”

  我道:“大约是想着你给我做的菜吧。”

  他又笑了,星辉映在他的眸里,说不出的流光溢彩。他道:“无论是想念我的人还是想我念的菜,只要你心里念着,我便是欢喜的。”

  我不作声。他又道:“只是日后莫要再在外面睡了,小心着凉。”

  我“嗤”的一声笑出来,“不才在下好歹也是上神,哪那般娇贵,这十五万年里我时常露宿在枝头,也没见着凉过。”

  他也笑了,道:“是了,你如今与以前不同了,化了仙身,自然不用再顾忌这些。”

  这话我听着却纳罕,墨辰帝君与我尚且有过一面之缘,这紫陌魔君我委实没打过交道,不知这个从前,却又是哪个从前。

  他低声道:“我抱你回房歇息吧。”

  我道:“不了,睡了一觉如今也清醒得很,不如趁着月色做点有意思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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