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御江重新调息,依旧神采奕奕,目光清亮,拿眼打量韦皝寒。灭谈那一日,他本就重伤在身,能在四鬼手上保住性命已算他命大,经过一个月休养,他的伤也好全了,这会出尽全力,方才制住了韦皝寒。
步御江不动声色地左脚迈前,右脚在后,准备下一轮攻其不备。这一次,绝对要让韦皝寒这个祸害永远消失。
韦皝寒这回学聪明了,先看他的刀,后看他的脚步,他嘴角含笑,隐露寒芒:“我是狂妄却不托大,一山还有一山高的道理还是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记在脑子里。哼,你倒是杀得痛快,可你回头看看,那丫头毒发了,再不救她,下一个死的是她。”步御江余眼扫过,果见阿昕软倒在地。他二话不说大步返回阿昕身边,但见她满面痛楚,浑身颤抖,唇边溢出黑色的血丝,俊逸的脸上不由露出凝重的神情,他试图叫醒她,可怀中人儿依然毫无反应,一股寒意顿时涌入心中。
“别叫了,她听不见的。打小她身上就寄宿着毒虫,每月十五午时若无解药压制,毒虫便会破壳而出,顺着血液一直钻啊钻啊钻入她的脑子里,吸取她的脑髓,一点一点的榨干。啧啧啧,那叫一个惨字啊!”韦皝寒盘膝坐了下来,活动活动胳膊。
“韦皝寒,把解药给我。”目光杀机涌现,直视韦皝寒。
“嘿嘿,没门。”步御江越显急躁,韦皝寒就越开心:“就算你此时杀了我,你也拿不到解药,因为她的解药我根本没带在身上,你现在是继续杀我呢还是怎么着?”
这番话让步御江眼睛瞳孔一阵收缩。
眼下的情况根本来不及步御江思考,自顾抱起阿昕火急火燎地往林中方向奔去。
此时烈日娇阳,正是阳光最烈之时。
阿昕体内毒虫即将破壳入体,蠢蠢欲动,钻心的疼痛将她一度痛昏过去,没过多久,便再次被痛醒,令她全身蜷缩在一块,呻吟不断。
步御江将周边所有干柴堆积一处,将其燃起。见她痛苦不堪,急急将她紧紧抱住。
“步大哥,我好难受,好难受……”她挣扎的厉害,步御江却抱得更紧:“不怕,步大哥会救你的。”边说边取火石生火。
“阿昕,你要相信步大哥……”言间,他已取出飞刀置于火上,上下翻动,来回炙烤。
阿昕虽被步御江点了穴,但神智清醒,那钻心的痛几乎让她想咬舌自尽。听步御江慎而重之的问,她只是无力的点着头。
“你安心睡一觉,一觉醒来,你会发现,麻烦全被步大哥清除了。”步御江将她放在地上,目光如炬的望着她。
阿昕只是重重点头。
步御江点了她的睡穴,坐在她旁。
韦皝寒一跟悄悄尾随,藏身于树,静观奇变。
“这小子,不会如此大胆,想要这什么都没有的地方开膛破肚取虫吧?”想想韦皝寒都觉恶心,下意识摇了摇头。
偏偏就是给言中了。
在没有解药的情况下,步御江只能死马当活马医,打算就地取虫,险中求生。上个月他曾让归尘研究如何让盅虫重回腹中的法子,好在,归尘总算不付所托,终于制出一剂毒药,迫死盅虫重回原地。如今半个来月已过,连步御江也不敢确认阿昕脑中盅虫是否归位了?(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