步御江连炙两把飞刀,一一放在膝上。
他深吐一口气,将手安在阿昕腹上,不顾男女之礼,一点点,一寸寸地摸索。
就在她小腹上,他摸到微微隆起蠕动的一处,他不禁笑出声来:归尘的法子成功了。
他伸手解开她的外衫,露出肚皮,方见那隆起之处果然在一点点的移动。不再迟疑,刀起,立落。他轻轻一刀划开皮肤,立马有黑色的血流出,但,依晰可见那粘于血管下的黑色虫卵。他换了另一把刀,小心翼翼避开经脉,直取毒瘤。
韦皝寒光看就已经汗水隐现,何况步御江。
步御江也从未如此定气凝神,全神贯注的做一件事,单是避经取卵就已让他全身被汗水浸湿,神经绷到极点。
眼看就要触及,那颗毒瘤好似发觉不妙,竟再次向血脉中移动。步御江丝毫不敢小觑,此时的他,仿佛如临大敌,不敢冒冒然出手。他目不转睛盯住毒瘤,突然手中执着的飞刀飞快下划,收手,左手一探,毒卵被他内力所引,腾地从阿昕的血肉之中飞出,下一刻被步御江牢牢握在手心。
远远望着那颗蛋大的毒卵,韦皝寒的嘴角不禁挂着冷笑:“真有你的步御江。”他却不知,步御江身边有一个医女归尘,医术精湛不说,时常为他人开膛破肚的。虽说亲眼得见几回,但这一次却是情势所逼,不得不冒险一试。毕竟是大姑娘上轿第一回,步御江自己回想一番都觉得心有余悸。
他重新吐纳一口气,擦了把汗。取出阿昕头上银簪,拔下几根细发,缠了几番便为阿昕缝合伤口。虽然手法劣了些,但好歹止了血。
他一探阿昕鼻息,逐渐均匀有力,这才暗嘘一声,累的坐倒在地。
这简直可以说是最累人的差事了。
叹气之余,浑不知背后有人正无声无息的逼近。
“步御江。”
步御江浑身一震,回头已晚,被韦皝寒一刀斜劈在胸,同时飞起一脚被其踢中前胸,带起遍地尘埃滑出两丈外,身子重重撞倒在大树下。
睨了一眼早已安心入眠的阿昕,韦皝寒不得不赞叹一声:“你可还真是神人啊!阎罗王钦点的人了,你居然还能抢得回来,你说你还有什么不会的?”
“起码我不会背后偷袭。”步御江胸前肋骨皆断,刀口深可见骨,痛彻心扉却仍然挣扎爬起。
韦皝寒眼中寒光微闪,眼睛半眯瞧他:“这倒也是,你是正人君子嘛,这阴招你自然是不敢玩怕失了面子嘛。不过我要纠正一下,这并不叫背后偷袭。我若当真要偷袭,你跟她早就已经见阎罗王了。你说是不是?”他竖起一指,一字一字的纠正:“只怪你自己太专注了,连我走到你背后你还未察觉,我这叫出其不意。”
步御江重新凝聚真气,却都不奏效,反而迫得自己吐出满口血来。
韦皝寒拖刀向他走去,双眼兴奋之色翻涌:“别浪费力气了,刚才那一刀没要了你的命,已经是你命硬,叫你再厉害,也顶不住我第二刀。”
步御江好不容易坐起,倚在树上,目光闪烁,却是泛着笑意。
“亏你还笑得出来,真不得了。是在为你的人生即将停止感觉悲哀么?”韦皝寒步步逼近:“你可以求我啊?求我放你一马。”(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