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女儿这般,痛心疾首的谈壁只能是好语相劝:“女儿,不要折磨自己。眼前的这些并不能代表殊明是真的死了?他只是失踪了而已,他还有活着的可能。你不要放弃他放弃自己好么?”
“是啊小姐,你要相信庄主,相信秦少爷还活着的,好么……”提及秦殊明的名字时,她才有些反应,缓过头虚弱的瞅着她的父亲:“爹,难道这些还不足以证明他已经死了么……”
谈壁依然沉稳,力劝爱女:“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这是最基本的道理。女儿,听爹的劝,莫要自暴自弃。”
“爹……我用我自己的命换来他的平安,到头来,老天爷还是不肯留下他……”她举头望天,神思恍惚:“天要亡他,任我再怎么努力也是白忙活,因为我斗不过天。”
雨下得实在太大,卫萍已是睁不开眼,她伸手往脸上抹一把雨水:“小姐,秦少爷是个好人,老天爷会眷顾好人的,老天爷不会不近人情的……”
谈思瑶突然发狠一把推开卫萍:“老天爷根本不近人情。”这一声在茫茫无尽的黑夜中显得特别刺耳。
“老天爷他就是不近人情。”谈思瑶上前一步指天大骂:“老天爷,你就是个骗子,就是刽子手。”卫萍冷不防被她一推,坐倒在地:“小姐,不要这样不要这样……”她上前紧紧的拥着她。
谈思瑶口中依然叠叠不休地骂着:“卫萍,他是骗子你不能相信他,小时候他毫无预兆的害死我娘,现在我长大了,他又害死玉姚,如今又来害了殊明……他就是喜欢把我身边的亲人一个一个的都拐走了他才肯善罢甘休……”她的声音几乎嘶哑,听着令人倍感揪心的疼痛。
天际雷声轰然响动,谈思瑶一下子清醒过来,怒指苍天:“你生气啦,哈哈我有说错么?有么?如果错了,你就劈死我,来啊!”
雨,越下越大了,似与她一同在哭泣,一同在斥责老天爷,一同在质问老天爷是否近人情?
“小姐……不要这样,求你不要这样?不要再说了……不要……”谈思瑶却是越骂越快,越骂越大声,如何也停不下来:“庄主,庄主……你快劝劝小姐……”伤心的卫萍,绝望的坐倒在她脚下,掩面哭泣。
谈壁伫立雨中,默默上前拥住两个在雨中嘶声痛哭的女子。饶他说破舌唇也是枉然,唯有让她发泄出来,方能暂时解痛。
夜是冷的,风是寒的,雨是冰的。
谈思瑶的心在那一刻,碎了。
昨日笑颜相对,今日生死两隔。
一旁苏衬心酸至极……他花了大半辈子的时间与苏略撑起了碧城山庄,花了十五的时间细心抚育苏玉姚长大,可到头来,苏玉姚平白无故的惨死了,好不容易替碧城山庄择定了良主,却仍然是逃不过被老天爷给带走的命运。他的痛不亚于苏略。他恨,他也在痛恨老天爷的残忍。
苏略立于雨中只是凄然一笑……
漆黑的夜,掩不住那不断落下的泪水,伤愁混着雨,随着风,萦绕在倾盆大雨中。晚间,旋阳依约而至,对步御江所述法子甚感满意。没有一丝犹豫,他毅然应允。(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