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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5章 生死两茫茫(4)

暗星沉 一步御江 2336 2024-11-19 05:58

  秦殊明的瞳孔微缩。

  宝刀相交,在空中留下残余光影。

  北边乌云争先恐后的翻涌而来,遮住刺眼的午时阳光。

  铁狼豫双手微扬,密集的暗器蜂涌而至。

  秦殊明虽极力闪躲,终究徒劳,三枚暗器均没体而入。

  铁狼豫的身影忽悠而至,出掌重重的砸中他的心口,将他连人带刀打趴在地。

  秦殊明负隅顽抗,两膝跪地,在地上挣扎状着起身。好不容易聚集的真气在顷刻间涣散,昏昏欲睡疲惫之意如汹涛骇浪般沉沉压来。

  铁狼豫不留给秦殊明喘息的机会。至小他就晓得一个千古不变的道理:对别人手软,就是对自己残忍。他凌空飞驰,挥刀而来。秦殊明情急之下以刀格挡,却如何能抵住他的攻击。铁狼豫附力下压,硬是将秦殊明死死的压制住:“你同时中了五种剧毒,若再使力,恐怕只会死得更快。”

  秦殊明猛提一口真气:“已是遍体鳞伤之躯,又何必浪费毒……”话音未落,铁狼豫贯力于刀,大喝一声,驱风刀应声嵌入秦殊明的左肩,险些卸下他的整条胳膊,又飞来一掌踹在他的右肩伤患处,将他打出丈外。

  秦殊明虚弱地倒地不起,大口大口的喘气……

  铁狼豫慢慢走近他,右脚重重踩在他伤口上,剧痛令秦殊明的脸极度扭曲。铁狼豫没有半点犹豫之色,举刀,唰唰四道弧线,秦殊明适时发出扰人心魂之声。

  他以四刀挑断了秦殊明的手筋脚筋,一掌重击而下,废去秦殊明一生的武艺。

  眼看着他死鱼般趴着蠕动,铁狼豫双手握刀,刀尖朝下,仰起头对无边无际的乌云天呐喊:“谢道渊,你看见没有?你对我的伤害,如今我要加倍在你儿子身上讨回来。”

  刀,举起,笔直地往下……

  饭菜已凉,谈思瑶左顾右盼的仍是等不到秦殊明。

  身体复原,今日终于能下床走动,本想给秦殊明一个惊喜,而他却迟迟未归。

  终于,她泄气一叹:“呆会回来看我怎么收拾你。”

  适时,苏略与谈壁迈门而进,苏略道:“侄女,还在等殊明吃饭。这小子,准是练过头了,苏衬快去瞧瞧。”身后苏衬略略躬身向外走去。

  谈壁道:“殊明打小练剑,这会让他改练刀法,确实是难为他了。他若不刻苦一些,岂不教你失望了?”

  苏略却是摇了摇头:“练功之事最忌操之过急,欲速则不达,我自然是不急,就怕他自己着急。”

  恰时一支快箭破窗而入,插在柱子上的羽翼仍在抖动。

  未出门的苏衬上前将它取下,递到苏略手中。谈思瑶上前一步,却见苏略已将纸条揉成一团,捏在手中。见苏略眼神不对,她小心凑上前去:“苏伯伯……”

  转过来头的苏略却是面带笑意:“侄女你先吃,老夫去去就回。”

  “苏伯伯……”

  谈壁方才将她拦住:“你苏伯伯必是有要命要去处理,你先吃饭吧!爹去瞧瞧。”

  卫萍自然也看到他们的脸色:“小姐……苏老爷脸色好吓人的。会不会有什么大事发生?”

  谈思瑶自然也是感到莫名的不安:“如今还能有什么事比玉姚之死更大更严重的。”顿了一顿:“卫萍,去找下猪头秦在干嘛?”

  明明还是午时,天空却昏暗一片,免不了一场暴风雨的洗礼。

  山顶濯濯,满地沙砾,一眼望去,唯有一棵苍天枯树,形单影只。

  谈壁四处一望,地上行行的血渍令他两道白眉全然揪结在一起。

  卫萍正四处张望,突见谈思瑶脸色惨白,漾着惊惶不安的神色,便顺着她发呆的方向寻着。树下,流淌着殷红的血。

  谈壁在大树旁蹲足,伸指一拈,血渍未干:“刚刚发生过血斗。”

  谈思瑶身子略略一颤,望向大树。树皮上留有大片斑泊醒目的血渍,还余有一个很深的刀口子。

  “方才我下山之时,他还在此处看刀谱。”苏略也有些急躁了:“苏衬,快下山找找,看看殊明此时到底人在哪?”

  “是。”苏衬急匆匆的领命下山。

  谈壁走向愣着不动的女儿身边:“女儿,别担心,说不定殊明在山下的……”

  她却疯了一般冲下山去……

  只可惜,遍寻整个碧城山庄却寻不到秦殊明的人影。只有人看见他随苏略上山,却未曾有人见到他下山来。

  乍然听到这个消息,谈思瑶只觉一股钻心入骨的痛意瞬间蔓延全身。

  不是痊愈的伤口在作祟,而是心在疼,心在痛。

  天色愈暗,一道雷光在从天而降,在天边划出一道道弯曲之线,伴着轰鸣之声,响彻天地间。

  一时间,风雨交加,电闪雷鸣。

  酝酿已久的瓢泼大雨肆无忌惮且酣畅淋漓的下着。

  顷刻间,大雨淋湿精致的脸庞,狂风吹乱梳髻的云发。

  她闭着黑眸,仰着头,对着天,沉默无语。

  谁也不知,她脸上流淌的是泪,或是水,混沌不清。

  只知她的心和着闪闪突至的雷,在破碎……

  晚间,卫萍在她房间找不到人,便随谈壁匆匆上山,才发现她真的在山顶上,浑身湿透,溶于雨中。

  “小姐,你这是在做什么?你忘了自己有伤在身么?”卫萍带着哭腔叨唠着,心疼得将外袍披在她身上,双手摩擦着她的手。苏衬手中打伞,默默为两人撑着。

  “小姐,不要再淋雨了,我们回去好不好。”卫萍哭了出来,苦苦哀求着。谈思瑶仿如没了灵魂的躯壳,一动不动。过度寒冷,绝美的脸上惨白惨白,雨点沿着她的轮廓丝丝滑入她的衣领。她已经感觉不到冰与冷,她只知道自己很无助,很痛苦,只有大雨的浇泻,她才能感觉到自己还活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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