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重重哼了一声,杀气漫场:“臭小子,莫拍我马屁。若是他人对我阿谀奉承,我还会当真。可你拍起马屁,总觉得是在借机嘲讽我,越听越不快。”
秦殊明却不看在眼里,稳稳一答:“原来是这样,那就不说好话说些坏事如何?”
霍老立感不耐,厉声道:“不必,我们既非同盟又非同道,我又何必在此听你胡言乱语。我也不管你是不是所谓的痞子王,总之你听到了不该知道的事情,所以……”不想秦殊明却抢先了:“不能让我们走嘛。”霍老道:“不错。”
秦殊明目光黑亮,直视霍老:“本少爷我野惯了,你们越是要留住我,我越是非走不可。”边说边移步,与谈思瑶并肩。
霍老颔首:“好小子……”就见他拂袖撩袍,转身附语:“左落共悠,活要见人,死要见尸。”言罢徐老尾随他后,却是那小吕,面具覆脸,识不清面目,只是在那多瞧二人几眼后方才无声跟上。
秦殊明毫不惊慌,反而笑了,谈思瑶使劲扯他衣角,咬牙附语:“亏你还笑得出来。”秦殊明“啧”了一声,笑骂一声:“你怎么又开口说话了?”谈思瑶跺脚显不满,秦殊明立即嘘声:“我数一二三,然后你向东,我往西,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不要停下,谁若半途停下,那个人就是笨蛋也加草蛋,而且,事后还要无条件的答应对方一个条件。”
谈思瑶眉头一皱,低眉一顾隐隐作痛的脚,极为无奈:“又跑?要跑多久?”
秦殊明举头望月:“日上三竿。”
只听一个女子在旁催促:“废话说完了没有,该送你二人上路了。”秦殊明却清了清嗓子,振声而语:“上路是该要上路了,不过,小弟有个不情不请,能不能在临走前一睹左落共悠两位姐姐的尊容,好让我兄弟二人不留遗憾的离开?”
此时又有一个女子嗤鼻答他:“如意算盘打得不错,但是我送你一句话,早死早超生。”显然,这女子颇为厌恶世间男子。秦殊明双目微转,皱起双眉:“既然共悠姐姐都这么说了,兄弟我也只好是死不瞑目了。好,我准备好了,不过好歹也让我数完三声再动手。”
共悠冷冷骂他:“臭小子,谁允你乱叫我的名字?”
秦殊明无辜摊手:“叫也叫了,你想怎样?”
“简单,先割舌头,再取狗命。”
秦殊明半眯着眼睛:“如果你办不到呢?”
就听共悠愤然答着:“我若办不到,便不叫共悠。”
秦殊明兀得就肆无忌惮大笑:“不叫共悠也罢,倒是米田共更适合。”谈思瑶闻声“扑哧”一声笑出,秦殊明趁机以手肘轻抵谈思瑶的手臂,私下与她眨了下眼皮,示意她做好准备。
谈思瑶突然觉得这小子就是一只狐狸,又坏又聪明,讨人嫌的同时又有那么一点点可爱。
“臭小子,我非杀你不可。”妙音方落,苍天大树上蹿出一条红影,秦殊明眼神一变,喜形于色:“一二三……”三声方落,秦谈二人各自错开,彼此往对方反方向纵足而去。也在同一时,屋顶上另一条纤影飞纵而出,突听有人喝道:“且慢。”二女闻声回头,但见两个黑衣人从容走出,却是去而复返的霍老与小吕。
“霍老有何吩咐?”共悠启唇一问。
“这小子诡计多端,此举无疑是让你二人分心而已,与他来一招‘引蛇出洞’自能将他生擒活捉,记住,我要活的。”言罢,二女领意点头,飘然跃墙。
一时间,深院无声,连虫蚁都销声匿迹了一般。
良久,小吕低语问霍老,却是喊他一声“爹”:“我早说过,你不该留那畜生。”
月影婆娑,半响也不见霍老出声。
小吕突然大怒,几乎是吼出来的:“十几年的相处,你当真将他视为亲子了。那我呢,难道只是听你命令,埋伏在四庄之中的棋子么?”这一句,言语中诸多埋怨之意。见霍老依是沉默,小吕冷哼一声,转身之余,回头续问:“你不杀他也罢,我与他非亲无故,那就由我来代你清理杂碎,免得教他坏了我们大事,如此一来,你也就不必如此踌躇不定。”
“慢着。”霍老终于出声喝止住小吕,他隐于暗处,随手解下顶上竹笠:“看在爹的面子上,这次姑且留他性命。留着他,是因为他还有利用价值,日后还用得上他。”
小吕回头望他,不依不饶地追问:“若没有了利用价值?”
“留着何用。”
小吕闻言动容,缓了口气,又回过头:“届时你若下不了手,尽管叫我。”
“不说这事,先准备两匹快马赶回议事。”小吕虽心有不甘,却也只好妥协,微微点头,转身而去。霍老心中有事,只是抬头望月,暗自叹息。(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