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暮恪纵兵至此,与诸位皇子对峙,云星河正要发难,却被云子忠抓住手腕,而后云子忠迎了上去,拱手说道:“暮大人心怀社稷,小年夜还如此不眠不休的派人保护我端王府的安全,这让本王如何好意思呢?来人,给暮大人看坐!”
“不必了!”
暮恪果断的扬起手掌,另一只手抚摸着佩剑,冷冷的说道:“既然是小年夜,太子殿下自然不会亏待了诸位王侯,如今已在东宫摆宴,端王,六皇子七皇子,请吧……”
云子忠说道:“二哥的美意,本王心领了,然而如今皇嫂新丧,二哥一定情绪低落,我等不便上前打扰,还请暮大人回去转告二哥,等明日我等一定前去拜会……”
“看来端王是没听明白臣说的话啊!来人,带他们走!”
暮恪说罢指挥了几个手下上去缉拿三人,云华英此时装模作样的拔剑说道:“大胆暮恪,你要造反不成?想试试我剑利否?!要抓连我也一起抓了,我们兄弟同生共死,一个也不能少!”
“呵呵,臣的剑也未尝不利!都给我带走!”
暮恪一挥手,众人便将三位皇子制服,随后转身离去,只剩下云华英在那里不断的叫嚣着,此时云子忠用阴冷的眼光看着云华英,他总觉的哪里不对,但又想不明白他们为何不去捉拿云华英,至于那二位皇子,则是以为云华英是大好人,纷纷说道:“十弟切莫莽撞,我等去去便回,二哥不敢把我们怎么样!”
“三位哥哥放心,我就是拼上这条性命也会救大家出来的!”
如果放到现在,云华英绝对可以拿到奥斯卡小金人了,不论是当初御书房前的演技还是如今这般模样让人乍一看还以为他们是堪比桃园结义的刘关张一般情深意切,可实际上他们之间的关系就如同琥珀一般,禁不住火炼!
“等等!”
云子忠在被拽下露台之前突然叫停,暮恪转头看向云子忠,说道:“端王还有何事?”
云子忠:“天冷了,本王拿见披风不碍事吧?”
暮恪心想,死到临头了还摆什么王爷的谱,还好自己眼光独到投靠了太子,要是跟暮正豪一样投靠了云子忠这看似铁板一块实则漏洞百出的端王党恐怕自己现在早就死的没影儿了,更别说能坐上尚书房大臣和九门提督这般显赫的官位了!
九门提督,总管京城防务,别看俸禄品级不高,但你就是拿吏部尚书跟暮恪换他也未必乐意,
不过云子忠毕竟是王,这点面子还是要给的,故而让手下松开了他,随后云子忠冲着侍女摆了摆手,随后对云华英说道:“十弟,我能相信你么?”
云华英:“我云华英这条命任凭九哥驱使!”
“好!”
云子忠如今无人可用,虽然纠结为何太子不找他的麻烦,但如今一入太子府恐怕要被云洛天一番责罚又或者是敲诈之类的,所以从怀中掏出端王印信,交由云华英,说道:“此乃内务府大印,我这一去,怕是云洛天想要榨咱们的油水,你帮我转交云载兴,凭借他礼部侍郎的身份,没人敢拿他怎样,只要我们咬住了,云洛天就没有可乘之机,另外去找郭守谦,让他来捞我,转告他:‘若是孤能逃过此劫,端王妃位便是他们郭家的!’”
“哥哥放心,我记住了!”
云华英接过那枚金黄色的印章,脸上的表情虽虔诚无比,但心中却是将云子忠骂了个狗血淋头:好你个云子忠,死到临头了也不知道信任我,我跟了你这么久,却要将这内务府大印交由老十一那个窝囊废,云子忠啊云子忠,你可别怪我不讲情义,这一切都是你逼我的!
而后云子忠披了件斗篷便与暮恪等人出了王府,但云华英却拿着那枚大印先是直奔端王府内云子忠放置卷宗的书房,他不是笨蛋,急着把内务府大印都交了出来,这里面一定有问题!
在书房寻了半天无果后,云华英便带着印章去了内务府,在府库内,他发现了云华英的账册,以及各个盐道,河道,乃至江南各州郡以及其余藩王进供的黑账,云华英在看到那些触目惊心的数字之后,便仿佛找到了能够一飞冲天的机会一般,赶忙去找人开始运作,古人云:一将功成万骨枯,这端王一党,便是我云华英登上政治舞台的阶梯!
——
另一边,宣平侯府内,云行衍等人一番载歌载舞,忽然却听得有人扣门,管家上去开门,看到外面尽是兵马之后便吓得慌了神,赶忙到了后花园通报道:“侯爷,大事不好了,外面来了好多兵马!”
云行衍有些微醉,说道:“兵马?哪个衙门的?领头的是谁?!”
管家正要答话,却只见那队人马竟然不顾家丁阻拦就这样冲了进来,领头的人说道:“宣平侯,好久不见啊,还认得我是谁么?”说话的人身长七尺,四十来岁,面容黝黑,鄂下三寸短髯,左脸有一条刀疤,云行衍盯着那人看了好久,说道:“你是……老文?!”
这老文便是云行衍流落
江湖被抓到徭役营寨中的那个扛把子,过了一年多,不知道这家伙是如何混成了这般模样,看他身上的衣服能认出是属于京师步军,归九门提督管辖,看样子也是混了个千户的位子……
“呵呵,看来侯爷还没有忘记在下!”
老文十分没品的一只脚踩在一条凳子上,伸手去拿桌上的食物,而其余几人不知此人是敌是友故而转脸看向云行衍,不过云思月可没有惯着他,当即怒道:“大胆!你是什么东西,谁允许你进前的?退下!”
老文不知云思月的威名,只当她是一个普通的道姑,故而没有理会她,转眼看向云行衍说道:“侯爷,吃饱喝足了么?喝足了的话跟我们走一趟吧!”
“去哪里?”
云行衍不知此人为何如此张狂,只是冷笑道:“擅闯侯府,其罪当诛,老文,我不知道你的主子是谁,但你想必也知道本侯之前是做什么的,你这般胡作非为,就不怕本侯治你的罪么?!”
“哈哈哈哈哈!”
老文狂笑一声,而后坐了下来,说道:“侯爷的厉害我自然知道,不过今日是小年夜,太子殿下在府内设宴,还请侯爷赏脸去东宫一叙,怎么大云律法莫非还有这般不让兄弟请客吃饭的道理?”
徐狂当即谏言道:“主上,东宫凶险万万不可去!”
“对啊兄长!”
陈恒之冷眼看向老文,说道:“你们要带他走,我陈恒之第一个不答应!”陈恒之拍桌起身,今天来赴宴未曾携带双枪,但却早已将腰间长剑拔出,指着老文一副杀气腾腾的样子,不过老文却不屑的说道:“陈恒之?陈恒之是何人?一个小小的镇西将军却也有得偌大的嗓门儿啦?你们都睁眼看清楚了,这是太子手谕,宣平侯,你莫不是想抗旨不尊?!”
“你……”
陈恒之顿时没了脾气,云思月说道:“好一个太子手谕,敢问这位军爷,你这是请人呢还是在抓人?”
老文说道:“侯爷若乖乖跟我走,自然卑职是用请的,但这手谕上只说了是带侯爷去东宫,若是侯爷非要不自量力的与我等对峙抗衡,那打残了带去也未尝不可!”
“大胆!一个小小的千总竟敢在贫道面前如此放肆!”
云思月使出一招弹指神功打在老文腿上,老文顿时一个没站稳摔倒在地,不过他的眼中却并无惧意,反倒是恨意十足的看向云行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