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思月见人下菜,之前那三人除了上官子瑜有些名气之外,那便是这陈恒之最引人注目了,想到云行衍日后必定对此人有所依仗后,便是十分客气的与之交谈,这些人中,徐狂的本事云思月是见识过的,但唯独这楚湘灵……云思月到现在也认为她是一个无能之辈,真不知道云行衍为何会与此人结义?
不过说归说闹归闹,既然云行衍对此人并无男女爱慕之意,自己也懒得管了,就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吧,不过这边宣平侯府一片祥和,在东宫却是无比肃杀,太子妃新丧,云洛天头缠白纱,显然无心搭理其余事宜,尽数放权给了贾文和,稍微晚些的时候,吊丧者散去,贾文和前去后堂寻找云洛天,见他一副病恹恹的模样,说道:“太子殿下,您切莫悲伤过度……”
“雪漫这一走,本宫又少一知己,真是痛煞我也!”
云洛天一边捶胸顿足,一边抒发着自己对付雪漫的怀念之情,贾文和为其奉茶,而后坐在一边的椅子上,说道:“在下深知殿下,可是在暗中却是有几只小老鼠开始有些不安分了,所以在下特来请旨,我们是不是应该……”贾文和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但云洛天却是垂头丧气的摆摆手,说道:“先生多虑了,本宫现在如日中天,就连云千乘也败于我手,云子忠刺杀不成,夹着尾巴做人还差不多,云天清未成气候,云行衍顶着口大黑锅自身难保,他们想做什么就随他们吧,待本宫送阿雪最后一程,在好好的收拾他们!”
“额……”
贾文和沉吟片刻,刚要打断,就只见云洛天红着眼眶看向他,说道:“对了贾先生,今天来上香的官吏名册可统筹出来了?”
“回禀殿下,都在这儿了……”
贾文和从管家手里接过一本名册,云洛天摆手示意贾文和念一遍,只听得贾文和道:“刑部尚书狄元杰、吏部尚书刘季玉、督察院御史宋子山,破虏将军周公瑾……”
云洛天听的烦了,说道:“行了行了,挑重要的念,姓云的谁没来!”
“额……端王云子忠,六皇子云凌志,七皇子云星河,还有宣平侯云行衍……”
“呵呵,看来这云子忠还是有些人望的嘛,老六老七如此力挺于他,本宫看来是有些小看他了,那云行衍呢?可有何消息?”云洛天一手撑着下巴,提到云行衍名字的时候露出十分张狂不屑的表情,就好像云行衍是一只微不足道的臭虫一般……
贾文和说道:“回禀殿下,就在昨天晚上,宣平侯府一晚都是黑灯瞎火的,据说被云千乘的旧部给端了,不过却并没有听到伤亡的消息,据守城门吏说云行衍在那之后便连夜出城,直到今天与云思月携子一同回来……”
云洛天:“哈哈哈,好!这样一来我就不信他还会在抓着云千乘的事情不放,继续给我盯死了他,不要放过任何蛛丝马迹,另外叫易阴阳这几天不要在城里晃悠了,要是遇上离恨宫的人捅到了父皇那边,我们就前功尽弃了!”
“属下遵命,不过……”
贾文和说道:“今天宣平侯与月公主携子进宫,在御书房赴宴,听当值的太监说,陛下似乎十分喜欢那个孩子,并且还将黄龙血玉头冠赏赐给他,恐怕……”
云洛天眯着眼睛盯着贾文和,说道:“恐怕什么?!”
“恐怕陛下是有意为之,如今殿下虽以复位,但并未昭告天下,在此期间圣上是可以反悔的,我们千万不可被他们这等计量给钻了空子啊!”贾文和其实此次前来就是要说这件事的,绕了这么大个弯子终于直奔主题了,只见云洛天愤怒的拍桌,说道:“哼!那黄龙血玉冠乃是世间珍宝,父皇连我都不让碰,竟然将其赐给一个两岁幼子?!本宫的一儿一女也没见父皇赏给她们什么贵重物品!”
“就是说啊!”
贾文和进谗言道:“如今有子嗣的皇子中,四皇子云承业与五皇子云子明对殿下是忠心耿耿,其余人等没有儿子,那端王年岁尚小,所以宣平侯此举无疑是想借此博得圣上恩宠,从而提高自己的地位!”
“哼!可恶的老三,他怎么还不去死?他为什么那么命硬!”
云洛天的儿子五岁,女儿三岁,却抵不过一个幼子,这让他内心十分不平衡,可他只记得那是云行衍的儿子,却忘了云归梦的母亲是云思月,不过这种道理是跟云洛天说不明白的,只见他说道:“既然他们都不把我放在眼里,你即刻叫暮恪把这些没来的皇子尽数拘来,本宫要让他们知道知道,大云是谁的天下!”
“是!”
贾文和退出房间,云洛天便与管家窃窃私语一番,而后看向一旁摇曳着的烛火,不知道在思考着什么,如今是酉时三刻(五点半)腊月二十四,家家户户都开始庆祝灶王升天,端王府内,云子忠也摆了晚宴答谢效忠他的官吏,但是其府外的步军士卒好似生了根一般,实行
轮番站岗制度,并且是偏偏针对云子忠一人,示威之意十足,顺便也想看看云子忠在这般阳谋之下还能请的动多少人!
“九弟,为何心事重重?”
云凌志拿起两盏酒樽,递给云子忠一杯,而后自顾自的饮了起来,云子忠说道:“府外的士卒名为保护,实为监视,往年的小年夜是何等的热闹,如今却是这般门庭冷清,真是世态炎凉啊……”
七皇子云星河劝说道:“嗨,瞧把你愁的,东宫如今还在办丧事呢,比我们也强不到哪里去,九弟你又何必如此伤春悲秋呢?如今月明星稀,愚兄愿赋诗一首,请诸位听来!”
“那小弟就舞剑助兴咯!”
云华英如今虽得了解药,但云子忠却并不知情,更不知道他偷偷的去过太子府,至于那白凤凰在刺杀失败之后便被云子忠藏了起来,至于韩盈夏也对此地心灰意冷,与白凤凰一同离开了端王府……
此时那些舞女见云星河要赋诗,云华英要舞剑,故而纷纷退让了下来,在这露台之上,云星河举杯歌道:“挂剑雕鞍兮,踏故里河川,敛衽再拜兮,肃整衣冠,孔雀乘风兮,陌上桑枝,浪子骈句兮,赋咏青史,海内长安兮,引弓俯瞰,明月天涯兮,历书誊载!”
“好!七哥好文采!十弟的剑舞的也不错!”
云子忠拍手称快,而云华英此刻也舞剑完毕,这几人之中,云华英是空有一个宁远将军封号,并无兵权,云星河此人好酒,胸无大志,实打实的一个文人墨客形象,在翰林院做学士,同时也是洛阳城内除去暮如霜之外诗文写的最漂亮的人,那云凌志则是户部侍郎,云子忠则是内务府总管,说的通透一点就是户部是国家的小金库,内务府则是他们云家自己的小金库,所以他的权利也是相当巨大的!
不过正在几人嬉戏玩乐的兴起之际,却只见暮恪带兵突然杀到,顷刻间便包围了露台,众官吏属臣都纷纷被吓了一跳,云星河当即骂道:“暮恪,你个狗贼是要造反么?!我等宴饮,汝为何如此放肆!还不速速退下!”
暮恪没有搭理他,拔剑呵道:“有贼寇流窜至此,我等为了诸位皇子大臣的安全故而引兵至此,无关人等尽数退下!”暮恪说罢,那些跟风而来的小官走的走散的散,只剩下这几个皇子与其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