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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十九章 变故

报喜逢春 断尾九狐 3546 2024-11-19 06:48

  戏堂里人多嘴杂,相互攀谈之间,形成一股嗡嗡之声直往屋顶上冒。

  两个俏丽女子领着武报喜拾阶而上,又穿过环廊,朝着那神楼顶层而去。

  “公子脸上这疤痕初看可怖,只要看得久了,反而另一股韵味呢。”一个女子盯着武报喜的脸瞧了半晌,突然娇笑出声。

  “姑娘真识货,这可是在南荒打妖兽的功绩,竟是被你一眼看出来了。”武报喜扭头看了她一眼,余光却是看向了神楼对面。

  那里是戏台之后,下三层是戏房,再上面二层似是一家酒楼,门口有旗令写着“入骨”二字,大门敞开,却没有见到宾客进入。

  武报喜收回目光,见得刚刚那娇笑的女子正愣愣的看着自己,一脸茫然或是不知所措,另一个女子更是收敛了笑容,忙把手抽离了开来。

  这南荒就这般吓人?武报喜只觉气氛凝固,忙一把把两人拽在身边,笑道:“南荒好玩啊,仙果多的很,香甜美味不说,更是能常保容貌,姑娘家的怕是最好这一口了。”

  两个女子被他一拽,面容突然失色,惊恐不已,只是又纷纷跌进的他的怀中,被他紧紧束缚,一时间动弹不得。

  当先那个娇笑女子终是见过些市面,忙收了收心神就要开口说话,却被武报喜翻手一抖,不由自主的转一圈这才稳稳站住,只觉嘴上被一根手指轻轻按住,又听他说道:“别害怕,修行之人也是人,这里可多了去了。”

  女子抬眼望去,那疤痕配着他的脸,似乎就该如此,心里更是觉得他竟是突然又高大了几分。

  突然一股香气传来,唇上更是被他一指撬开,一颗细小的果实便到自己的嘴里,不用咀嚼,那果实便刹那间化开,一股香甜就顺着喉咙钻进了肚中。

  清凉透体,女子只觉整个身体都舒展开来,说不出的舒服惬意。

  武报喜变戏法一般,又拿出一颗果实,递给另一个女子,问道:“对面那是做什么的?”

  娇笑女子知道自己得了天大的好处,又见另一个女子只是慌张的看着武报喜,似是被吓到了不敢答,更是不敢接过那果实,忙上前接过,塞进那女子手里,又耳语了几句,这才对武报喜说道:“我领公子上楼。”

  武报喜轻笑,随着她继续往上,另一个女子却一步三回头地下了楼。

  “对面是青楼,相思入骨,入骨相思,等这杂耍戏曲演罢,那楼也就生意好了。”女子莲步轻盈,缓缓而走,扭身见武报喜似乎兴趣不大,又说道:“公子是哪家仙师,可告知姓名?”

  武报喜本意想去对面安坐,正好可以把那子车军成细细观摩,只是听到是那青楼,彻底打消了兴趣,此时又听她问话,便回道:“人送五公子,只是姓名太丑,这里就不说了,与你一样,咱们不说姓名,只留念想。”

  “这里都叫我桃夭,五公子也可这般叫我。”桃夭说话急切,似是不愿遗漏自己的名字,只是说完又觉得不妥,忙转过头,快走了几步。

  “千万桃花开,真是好名字。”武报喜本想问她这名字谁取的,只是看着勾栏之地,也就作罢了。

  神楼顶层总共七桌,均是金漆雕花椅,紫檀束腰桌,沉香沉色价值不菲,桌上的瓜果更是凡间少见的灵果,这让武报喜大出意料。

  见桃夭要领着自己去那最中间的一桌,忙轻轻拉住,坐在了最边上,这才一指桌上的灵果问道:“这东西是哪里来的?”

  桃夭愣一愣,突然“噗嗤”一声,笑的花枝乱颤,突然又觉得不妥,忙止住笑声,歉意的说道:“这果子一般仙家都有栽种,要收购不难的,倒是五公子为何会问这个?”

  只见那子车军成扭头看来,武报喜一凛,忙岔道:“我家可没有教过我这些,更别说是仙家之物。”

  桃夭一愣,他明明是修行之人为何会说这话,刚要说话,就被武报喜一把拉扯坐下,只听那半老徐娘阴阳怪气地说道:“蠢东西带个土包子,也敢往前面带,幸好有自知坐得远,不然还不污了猛少的眼。”

  桃夭一听猛少二字,身子轻轻一抖,心里是又气又害怕,想要看武报喜一眼,却是不敢,连忙低下头去,不敢再说话了。

  武报喜笑容不减,捏住她的手,轻轻说道:“别怕,修行之人也是人,高不到哪里去的,你要是把他们看高了,自己也就低下去了。”

  此行的目是观摩子车军成,可也不能一直观摩一种性情,既然那老娘们要惹事,武报喜不介意刺一刺她。

  斩龙二少、灵曲三公子、加上那四奇,在这俗世里都是极其有名。

  反而是那些高人,在这俗世的名声还不如这些人,不说名气大小,只是那高人终究是高人,一来不会闲逛俗世,二来也没必要到处呼朋唤友。

  只说那些认识这些高人的凡人,要么垂垂老矣,要么早已经进了黄土,又哪里可以到处传播名声,显摆自己的身份,除非来一个天下第一,比如上阳,不然也只是高人罢了。

  猛少子车军成,他的故事在这勾栏里传播不鲜,桃夭都快听出了茧子,不少无情之事她仍是记忆在心,其中一件尤其清楚。

  当年因为一件小事,子车军成与斩龙国一家小仙门起了争执,便一人把那仙门给屠杀了个干净,此事不知是真是假,但也就是这事之后,才有了猛少之名。

  桃夭自然是怕的,只是此时察觉武报喜的手掌冰冷,只当他也是惊惧,可听他话语仍是安慰自己,心里募得腾起了一股暖流,缓缓抬起头,朝他看去。

  笑容和煦,如是春风,桃夭忙侧过头浅浅一笑,不敢让那半老徐娘看见。

  半老徐娘听得武报喜这般话语,“哟”了一声,就要站起嘲讽,只是被那子车军成一拉扯,便倒头栽进了他的怀中。

  “人家的事,咱们不管,今儿来可是享乐的,享乐了之后再说。”子车军成挑起她的下巴,笑说了一句,这才扭头看了武报喜一眼,眼神阴郁,似是毒蛇。

  半老徐娘娇声而笑,真就不管了,持着酒杯继续调笑,连看都不再看武报喜一眼。

  那老者似是听不到他们的争执,只管眯着双眼举杯自饮,不时睁开眼睛朝下打量,似乎再看那戏班何时开始。

  武报喜察觉那子车军成看自己之时,仍有一道目光朝自己看来,连忙朝那戴着纱帽的女子看去,见她侧着头,只是那纱帘遮挡,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在打量自己。

  “这都是什么牛鬼蛇神?”武报喜眉头微皱,心里纳闷,又朝子车军成看去,想到那毒辣的眼神,瞬间有了主意。

  只听一阵铃铛敲响,又是一声铜锣鼓点,戏堂里倏然安静,宾客纷纷噤声朝着那戏台看上去。

  武报喜听得声响,也是扶栏而望,见那乐床之上坐着七八人,各持乐器,笛箫琵琶鼓,琴陨唢呐筝,旁边更是放置着几架大型乐器,还有不少挂在那幕帘之后,隐隐约约不下上百件。

  就这么个世俗里的勾栏,竟有这等牌面,可见这里“骨相思”的确不凡。

  武报喜想到此处,便见一人扭摆着臀部从“门道”里缓缓走出,芊腰如细柳,肌肤似雪白,一条开叉的长裙随着她走动飘舞,不时春光乍泄,引人浮想。

  走出门道,上了戏台,见她星眼流波,桃腮欲晕,脸上缀着迷人的笑意,可那股子的慵懒劲,是藏也藏不住的,她环顾一周,这才缓慢得福身一礼。

  戏堂里一片寂静,满座宾客的眼光全都被她吸引,齐刷刷的聚集她的身上,楚楚风姿,明艳动人,让那戏堂里的灯火全都黯然失色,能有的光明之处,只剩下她一人。

  武报喜一见到这女子,心头莫名的大跳,只觉自己今晚来错了地方,就要夺路而逃。

  却见那女子斜眼看来,似有无形光线穿进双眼,又在脑中轰然炸响,嘣的武报喜一个踉跄跌倒在地,迷迷糊糊竟是爬也爬不起来。

  神楼顶上的众人纷纷朝他看去,见他竟是被一女子迷得神魂颠倒,均是止不住笑意,笑出声来,那半老徐娘更是格格大笑,脸上带着极尽嘲讽,只差羞辱出声。

  武报喜有苦自知,连忙强行运转真元,又默念“清净经”,这才让脑子里清醒不少,只是眼前一片模糊,似是被雨水迷蒙了眼。

  桃夭却是笑不出来,那女子朝武报喜看来之时,她也察觉了什么,只是针对的不是她,是以也只稍有感觉,再看女子样貌陌生,根本不是勾栏之人。

  此时见得武报喜跌倒在地,竟是连扶住他的机会都没有,再看他双眼一片血红,连忙心急地把他扶起,问道:“五公子你这是在怎么了?”

  武报喜摆了摆手,示意无碍,忙从楼栏的镂空雕花之间朝下去望去,见那女子懒懒地站在台上,手里握着一根墨绿长笛,长笛之上一根红带轻轻飘舞,玉指尖尖修长极美,像是盘中仙珍,让人恨不得咬在嘴里。

  武报喜连忙转头不敢再看下去,心里直呼倒霉,怎么也想不明白,这乐行老妖怪跑这里来干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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