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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二章 巧遇美姻缘

夕阳渐落去 埇桥居士 5929 2024-11-19 06:58

  小钢回到自己屋里时,雨下的更大了起来。他躺在床上感到很无聊,就翻出在部队时买的小说《三个火枪手》看了起来。

  还没翻几页玉才就走了进来,“小钢哥,在看书哪?”

  小钢放下书望着他说:“是的,下这么大的雨你还往外跑。”

  “没事,我穿着雨衣来的。昨天来找你,山根叔说你和娟子到城里去了。怎么样,找到活干了吗?”

  小钢这时才看到他的脚上穿着一双深雨靴,“还没有,不过建生哥让我先在他的酒店帮一段时间忙。”

  玉才坐在了椅子上,从口袋里掏出红梅烟递给小钢一支。“在酒店里帮忙,不会是当厨师吧?”

  “不是的,就我这水平还能在他那当厨师?他是让我去当保安部长,我本来不想干可又无法拒绝。唉!先干着再说吧。”

  “我听后庄的大五说过,干保安工资不是很高,一月也就是四五百块钱。”

  “真的吗?”小钢坐了起来,两眼直勾勾的望着玉才问。

  “是的,大五的叔是公安局保安支队的,他曾去干过一段时间,是在化肥厂看大门。加上夜班补助费,一月才五百六十多块钱。他干了没几个月就跟大锁当小工去了,一月多拿了好几百块。不过你是保安的头可能要多拿些,何况建生哥又是老板绝不会亏待你的。”

  听着玉才的话,小钢的心里开始反复琢磨起来。“如果真是这样,就是仅建生给又能给多少?”但又一想,“就是他不给一个子咱也没有什么可说的,谁让我们有这一层血缘关系呢!”

  玉才见小钢如此便说:“不如过年我们一起到深圳去,那儿的工资高。”

  小钢往地下弹了弹烟灰,语气平缓地说:“我何尝不想去深圳,只是深圳太远一但家里有事来回都不方便。还有,如果明年娟子真的考上了大学家里就只有我爸自己了,他一个人在家我怎么能放心呢?”

  玉才笑了,“想不到你的心还真细,山根叔的身体比牛还壮你有什么不放心的?”

  小钢说:“你不知道,自从妈妈过世以后他就变得少言寡语了。我们在家时他还能说几句,要是我们都走了就剩他一个人我怕他会受不了的。”

  “你到城里打工不是照样留下他一个人吗?别小看山根叔,他是一个非常开朗的人。”

  “在城里离家近,我会不时来家看看的。”

  “小钢哥,你变了,真的,比上学时真的是变了很多。这几年兵你没白当,山根叔有你和娟子这样的孝顺儿女也该知足了。”

  “也许是我刚回来的缘故吧,总是对眼前的一切都充满了难舍难弃的留恋之情。”

  “小钢哥,你一定有什么心事,不然你是不会这样多愁善感的。”玉才用不解的目光望着他说。

  小钢将烟蒂扔在地上,“我能有什么心事,玉才你别乱想了。你知道这五年我最大的变化是什么,那就是我已经从一个懵懂少年转变成具有社会责任感的青年了。”

  “你所说的责任感是什么,对家庭还是社会?处在我们这个层次的人除了能对家庭有所谓的责任感外,根本谈不上对社会有什么责任感。为了家庭我们可以在田间地头埋头苦干,还可以外出打工拼命地挣钱。但对社会我们又能做些什么,除了无能为力还是无能为力。”玉才的情绪有点激动。

  “其实我们的埋头苦干和拼命挣钱都是在为社会做着贡献,没有这些在底层苦干实干的人社会就不可能发展和进步,这些就是我们最起码的社会责任感。”

  “可是我们往往都是被社会率先抛弃的人,因此所谓的社会责任感对我们来说也就显得非常滑稽和可笑。”玉才显然对自己的处境和社会现状充满了牢骚。

  小钢觉得他说的很有道理但却不赞同他的消极观点,所以他听完玉才的话后颇有感触地说:“是的,是这样的,但你知道要改变命运只有靠自己。正是因为社会存在着太多的不公平,所以我们才要奋发图强,才会有改变现状和实现梦想的决心。”

  玉才陷入了沉思。在他看来人的命运只能是逆来顺受的,老天爷让你受苦,你就是有揽月的本事到后来也还得受苦受罪;而他要是让你享福,你就是成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都能享受到金钱美酒、荣华富贵。说实在的,真正靠自己埋头苦干而发家致富的可谓是少之又少。土地刚分到户那会,人们曾欢天喜地一阵子,起早贪黑甩开膀子干了几年后热情就逐渐地消退了,为什么?还不是丰收不挣钱。除去税金和化肥、种子、农药,所剩也就是辛苦钱了。孩子上学,家人生病这都是要命的事。现在三乡五村的农民,不出去打工的家里能拿出个万儿八千的实在是少之又少。所有这一切都说明了什么?还不都是命运安排的。富就富了那些粮食贩子,他们从老百姓手中低价收购,然后再转手高价卖出,小新不就是一个明显的例子。所有这一切还不都是地少人多造成的,不出去打工靠种地连媳妇都说不上。

  小钢见玉才愣

  在那里沉默不语便问:“玉才,你在想什么?”

  玉才定了定神,“没想什么,也许你的观点是对的。我们自己不干,别人是不会给你任何施舍的。我没有你的思想境界高,我为的是自己能生活的更好些,不是为了给社会做什么贡献。”

  小钢认真地说:“你不知道,你的生活越好对社会的贡献就越大,反之就成了社会的负担。你想想如果我们都过上了像小新那样的生活,我们的政府还有什么可愁的?还不是一天到晚都歌舞升平。”

  玉才一想也对,越穷越要埋头苦干,古人都说“穷侧思变”,我们现在应该比那时的条件优越。也许这个世界上苦就苦了那些想改变自己的命运但却又四处碰壁的人!谁都不愿做这样的人,但谁都不知道自己的将来会是什么样。

  而小钢此时的心里却是另有一番感触,他也不明白自己今天为什么会这样。在他和崔丽娜分手时,他曾把自我奋斗看的一文不值。是的,他通过自己不断的努力最终又落得个什么?还不是鸡飞蛋打,竹篮打水一场空!好在他及时纠正了这个错误的念头,并通过对人生对社会的进一步反思,从而重新竖起了迈向美好未来的风帆。在目前这个社会中,每一个人都有他自己的位置,要想取得绝对的平等那是万万不可能的。摆正自己的位置很重要,这关系到一个人能否拥有美好未来和绚丽的人生,反之侧会怨天尤人悔恨终身。

  他们的心中都在想着心事,都在为自己描绘着未来的蓝图。

  这时外面传来了阵阵的鞭炮声,玉才从椅子上站起来打开门。雨停了,只是风在不停地刮,吹得树叶“刷刷!”作响,难怪他们不知道。

  秦山根拿着雨伞推开大门走了进来,见玉才站在小钢门口发呆忙问:“玉才你想什么呢?”

  “山根叔,是谁家放的炮?”玉才说着掏出烟递给他。

  “是西头王四家的猛子娶媳妇,离你家那么近你都不知道?昨天傍晚送的四捎礼。”

  玉才用火机给秦山根点着了烟。

  “我昨天下午到后庄打麻将去了,晚上又在老表家喝了点酒半夜才回来。四哥在镇上开了服装店平时很少回来,王猛也跟着他小舅来福的马戏团一年到头在外面演出。”王姓在小闵村是外来户辈分低。

  “这小子都快二十九岁了才结婚,媳妇是镇供销社老马的闺女。我昨天给他们一起去送的四捎礼,这不他们才刚去镇上接新媳妇。”

  小钢也走了出来,望了望乌云滚滚的天空说:“爸,您可真够忙的。下这么大的雨,路上一定是泥泞不堪,这个时候办喜事会带来很多麻烦。”

  玉才从车框上拿起雨衣,“日子选好了是没法改的,小钢哥,我们过去看看。”

  秦山根转身看着小钢说:“你要去我把胶鞋脱给你穿。”

  “我不穿,等会您还得过去。”小钢说着就去换球鞋。

  “他们才刚去接,要过一会才能来到。你们现在去也好,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秦山根说着走进了堂屋。

  小钢换好鞋和玉才一起向西头走去。大路上虽然垫着石子,但被雨水浸透了依然黏脚。玉才到家门口时说先把雨衣送回去,小钢就站在路上等他。

  这时惠芬从西头走过来,见小钢站在外面忙问:“你怎么不进去,外面风大。”

  小钢说:“嫂子,我等玉才,他一会就出来了。怎么没见明明?”

  惠芬说:“昨天被我妈接走了,过两天再送来。你们这是去帮忙吗?”

  “不是的,先过去看看。”

  “我回家拿套袖,四哥让我帮厨师配菜。”

  “你去吧,我等玉才。”

  惠芬进去不久,玉才就拿着一只不锈钢的茶杯走了出来。

  “拿着焐手,今天觉得有点冷。”他说着和小钢走到了一起。

  还没到王四家门口,就听到了阵阵的乐曲声,是唢呐独奏《百鸟朝凤》。院门两旁的大红喜字被雨水浇的花里胡哨的,一块大篷布将整个院子盖的严严实实。他们刚进到院里,王四就从屋里迎过来。

  “小钢、玉才,你们来的正好,等会帮忙端盘子怎么样?”王四笑呵呵地说,并掏出渡江烟发给他们一人一包。

  “管,我们就是来看看有什么要帮忙的。猛子呢,我多长时间没见过他了。”小钢说着掏出火机给他点着了烟。

  王四向隔壁的房子一指说:“和他的几个老表在说话呢,你们先去坐坐吧。”

  “那你忙吧四哥,我们过去看看。”小钢说着和玉才一起走进了王猛的新房。

  王猛正在眉飞色舞地说着什么,见小钢进来愣住了。他用探寻的目光望着玉才问:“玉才叔,他是谁?我怎么没见过。”

  玉才故做神秘地说:“你先仔细看看,是否能想起来。”

  王猛右手摸了摸头望着小钢想了一会,最后终于想了起来。他紧紧地握住了小钢的手说:“你是小钢叔,我的天,几年不见你长

  这么高了,难怪我没认出来。”

  小钢被他喊的有点不好意思,比竟人家王猛比他还大七八岁。以前小时候到没觉得,现在听他这么一喊确实有点别扭。“我当兵走的时候你就跟来福哥到上海去了,一转眼就是五年。”

  玉才在一旁笑着说:“看你,还不好意思呢。小时候都是这么喊的,老亲世邻的辈分不能乱。”

  王猛这才意识到小钢的拘谨是由于听他喊叔造成的,他一边让小钢坐下一边热情地说:“小钢叔,玉才说的对你就别太在意了,毕竟辈分都是祖上传下来的。”他说到这向旁边的一位女孩吩咐道:“丽美,去给他俩倒杯水来。”

  玉才忙说:“我带茶杯了,光给小钢哥倒就行了。”

  王猛便又说:“那就给小钢叔倒一杯吧。”

  丽美答应着站起身向外面走去。在坐的还有一位女孩和三位男青年,他们分别是王猛的姨表弟胡玉祥、胡玉清弟兄俩。还有王猛的小弟王宏,堂妹王莉。王宏是个瘦高个,脸上都是青春痘。而王莉个头虽不高但却眉清目秀的,一看就知道是个端庄大方能持家的女孩子。刚才出去倒茶的是他大舅的独生女儿,叫庄丽美今年刚高中毕业。听完王猛的介绍,他们相互点头客气了一番。这时玉才在小钢的耳旁轻声说道:“他大舅庄晓华现在是副镇长,丽美那可是咱曹贤镇首屈一指的大美人。她不仅人长的好而且还颇有经济头脑,毕业没多久就和同学在镇上开了家化妆品店。”

  玉才的话还没落音,丽美就端着一杯热腾腾的茶走了进来,小钢忙站起身接了过来,并连声说:“谢谢!谢谢!”

  丽美非常大方地向他说:“不客气,来者为客吗。”

  玉才便和她开玩笑地说:“你不也是客吗,好像是在自己家里似的。”

  丽美坐在王莉身旁用十分滑稽的语气反驳玉才说:“你不知道了吧,这就叫‘先入为主’不好意思,你们晚来了一步。”

  屋里坐的人都被丽美的话逗乐了,气氛也一下子活跃了起来。庄丽美身材高挑,留着飘逸的披肩发。她的上身穿的是一件大红的波司登羽绒服,下身是新潮的牛筋紧身裤,一双高跟黑皮靴将她那丰盈飘逸的身材衬托的更加迷人。小钢望着她心中不禁一阵躁动,“想不到今天竟然会遇上这么漂亮的女孩子,而且还那么单纯可爱。”由此他的脑海里开始浮现了崔丽娜和惠芬的形象来,他觉得眼前的这个女孩子丝毫不亚于她们甚至在某些方面还超过了她们。在他和崔丽娜的密切交往中,总是感到他们之间似乎隔着一层薄薄的神秘面纱,而当他就要揭开这层神秘的面纱时,他们却令人惋惜地分手了。在崔丽娜的身上他看到的是严谨的举止和高贵的气质,因此在她的日常生活中不时涌现出一种使人感到压抑的气息,这也许是她所处的家庭背景所造成的吧!但从眼前这个美丽动人的小姑娘身上,他却一下子看到了活泼和开朗,幸福和快乐。正在他胡思乱想的时候,胡玉祥发话了。他比弟弟高出了整整半个头穿一件呢子大衣,脖子上耷拉着白色的长围巾,浓眉大眼颇有上海滩中许文强的风度。他曾在杭州当过兵,回来也有两三年了,比小钢大四岁,小钢去当兵时他已经在部队干了一年了。

  “你在哪里当兵?”他望着小钢问。

  “我在舟山,怎么你也当过兵吗?”小钢喝了口茶,然后把杯子放到茶几上。

  “是的,我在杭州,和‘硬骨头’六连是一个部队。”

  小钢知道,“硬骨头六连”是某步兵团第6连,以当尖刀、打硬仗著称。该连组建于1939年3月。在抗日战争、解放战争时期,共作战137次,用刺刀杀出了“硬骨头”的英名,先后被授予“硬骨头六连”、“英雄硬六连”的光荣称号。他们团曾到过杭州,并专门去了六连的纪念馆参观。

  “六连无愧于硬骨头的称号,那些战斗英雄的形象至今还浮荡在我的脑海里。”小钢的脸上露出了钦佩和敬重的神色来。

  “是的,我刚下到连队就去了纪念馆。后来还和我们排长去了几次,他的一位战友曾在对越反击作战中牺牲了,是六连的一位班长。舟山驻军很多,你是什么兵种?”

  “陆军新编49师6团,海啸突击队。”小钢很自豪地说。

  “那可是全军最著名的特种部队,你在那干了几年?”胡玉祥的脸上顿时流露出了钦佩之情。

  “整整五年。”小钢如释重负地说。

  在一旁的玉才接过他的话,“他从部队回来才十几天。”

  “怎么不再干下去了呢?回到家也没有什么意思。”胡玉祥不解地问。

  “干的再长总还得回来,不如趁现在年轻找点事做。”小钢非常平静地说。

  “不错,部队总不能养你一辈子。回到社会多自由,想干什么就干什么。”庄丽美说着用妩媚的目光望了望小钢。

  小钢对她报以微微一笑,“是这样的,我也曾考虑在部队多干一段时间的,但后来又改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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