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千傲有点沮丧。
似乎每次小丫头都这样无情地拒绝他,他能说,他已经憋屈很久了吗?
送上门来的美女他不要,偏偏要想尽办法把自己无偿送给刁蛮任性又不讲理的小七七,这情节弄得是不是有点太虐心,太曲折了啊?
"等等,闫千傲,你不是受伤卧床不起了吗?怎么还能...接住我?"
这会儿,阮朱琪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似的两眼直勾勾地盯着闫千傲。
呃?
是啊,爷本来很受伤的啊!
闫千傲手一松,然后怀中的阮七小姐就毫无悬念地掉到了地上,而闫千傲则一个俯冲就掠上了一边的木床,直接就趴在上面,哼哼呀呀地叫起来...
阮朱琪从地上爬起来,拍拍屁股上的尘土,她能说,她真想这会儿就如母老虎扑食似的扑上去,直接将那妖孽太子给分分钟撕碎了吗?
"你真确定自己受伤了?"
这话问的就有疑问了。
"小七七,你不信可以拉下爷的裤子看啊,反正在你面前,爷没什么好矜持的!"
闫千傲趴着扭过头来,看着她嘿嘿地乐。
你不矜持,我矜持!
阮朱琪瞅了一眼旁边的一个木凳,继而一脸笑嘻嘻地走到床边,"遨太子殿下,你成天在这里趴着多无趣啊,不如这样,我今天索性好人好事做到底,帮你一把如何?"
"呃?小七七,你不会又想折磨爷吧?"
从她那笑得眼睛都眯成一条线的样子,闫千傲感觉到有些不妙。
"怎么会呢?太子殿下您现在可是伤残人士,小七我可是善心的人,怎么都不可能会折磨你的..."
说着,她就奔过去,一把就将闫千傲从床上拽起来,然后退后几步,到了那木凳子跟前,她一用力直接就将闫千傲给按坐在木凳子上了。
哎呀!
闫千傲直接就叫着从凳子上跳起来了。
"小七七,爷的屁股上的伤还没好啊,经不起这样按啊!"
"啊?真的啊?太子殿下,您怎么不早说啊,我都不知道,来吧,我还是将你扶回去吧!"
阮朱琪这次倒变得乖巧了,先是态度诚恳地承认了错误,然后就小手搀扶着闫千傲,又到了床边。
闫千傲刚准备再趴回去,却扶在腰间的那两只小手又用力往下一按,得,这下,他又直接跌坐在木床上了!
啊!
再一次,名闻天下的第一公子遨太子殿下和被蜜蜂蛰了屁股似的一蹦老高,等再落下来的时候,那张俊脸都疼得扭曲了。
"小七七,爷看出来了,你这不是在帮爷,你是在毁爷啊!"
冷汗蹭蹭地就从闫千傲的额头上沁出来了。
"太子殿下,小七不得不对你的演技表示一万分的钦佩啊!"
阮朱琪冷眼站在一边,看着他。
"小七七,你当爷这次又是糊弄你吗?"
闫千傲心里直唱悲歌。
"那谁说得准呢,曾经有位太子不过是被我打了一耳光,结果呢,就跑到我大哥那里哭诉了大半夜,说什么,万一毁容了就要让我负责,把他娶回家..."
"呃?那次,那是爷...有点过,可这次爷真的是疼啊!"
闫千傲耳际响起狼来了的故事。
"谁知道呢?"
阮朱琪冷冰冰地。
"小七七,你...要相信爷啊!"
闫千傲一咬牙,"马上尤竺郎中就要来给爷的伤口上药了,你若不信,那药就由你来上,如何?"
"这个...似乎可以有?"
阮朱琪满以为他是吃定了自己不敢给大男人的屁股上药,所以才出言吓唬她的。
"好,那就这样定了!"
闫千傲做视死如归的样子。
"太子殿下,上药时间到了!"
正说着,尤竺郎中就走了进来,身后跟着两个小童手里端着药盒。
"尤郎中,这次就让小七七给爷上药吧,你们都退下!"
闫千傲趴在那里艰难地别过头,对尤竺郎中说道。
呃?
"这个...好吧!"
尤竺郎中自然是认识阮朱琪的,不就是那天那位来了葵水却被遨太子当成是得了出血症的女子吗?问题是,她一个女子怎么能给一个大男人的屁股上药呢?
这似乎也太放浪了吧?
阮朱琪的脸腾地就红了。
"不,不,尤郎中,还是您来上药吧!"
"小七七,你不是说要亲自给爷上药吗?还怀疑爷的伤是假的!"
闫千傲这会儿可没想着给自家太子妃留点情面。
"伤情是假的?这位姑娘,你可是质疑老朽的医术?就遨太子这伤势,别说是在下了,就是一般的走方郎中见了也能看出个一二三来,明明都伤得几乎跌断了尾骨了,你却还说他是装的,唉,人的心怎么就会这样的狠呢?"
那尤竺郎中对阮朱琪真是各种不待见。
"呵呵,尤郎中,小七没有质疑您医术的意思,刚刚只是和太子殿下玩笑而已!"
阮朱琪有点窘。
又被臭妖孽给摆了一道,她气呼呼地瞪了他一眼。
"哎呀,太子殿下,您的伤昨天已经见好了啊,伤口都结痂了,怎么今天又变成了血淋淋的样子啊?"
尤竺郎中的惊呼声,一下子就让阮朱琪面红耳赤。
她刚刚连着两次把闫千傲给按坐在木凳子上,用意是明显的,心思是丑恶的,如果闫千傲再和郎中说了,说那是因为她伤口才变得惨不忍睹的,那她就该寻个地洞钻进去了。
"刚刚...是爷不小心滚下床去,然后又跌破了伤口!"
这是闫千傲给出他伤口突然恶化的理由。
阮朱琪的心颤抖了一下,目光垂下,看着脚尖。
"太子殿下,您得爱惜自己的身体,不然您伤口再恶化下去,恐怕就会伤及尾骨了,到那个时候,您可能会一辈子都再也站不起来了啊!"
啊?
有这样严重?
听尤竺郎中的话,阮朱琪分分钟后背就沁出了一片冷汗。
上药时间足足持续了半个时辰。
到后来尤竺郎中走的时候,很是刻意地看了阮朱琪一眼,这一眼中,多的是怨责。
阮朱琪低垂着头,心底里在想着,那妖孽怎么会摔得这样重呢?
他干嘛不用内功来抵御下降时的那股冲撞力啊?
门被关上。
房间里静谧下来。
"咝咝,好疼,小七七,你睡着了吗?"
闫千傲一脸痛楚的样子,魅眸都眯缝成了一条线,看起来,刚刚一番上药把他疼得不轻。
"你...好点了吗?"
阮朱琪抬起头来,也不顾去生气他说她睡着了的话了。
"死不了!"
三个字丢过来,已经明白地告诉她,他心情很郁闷。
"我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我有个疑问,你干嘛不用内功抵御,要硬生生地那么一摔啊?"
阮朱琪的疑问总是憋不住。
"爷,愿意!"
又是三个字,这次是赌气。
"闫千傲,你别这样行不行?又不是小孩子了,你玩这样的任性有意思吗?"
阮朱琪也有点不快了。
她已经降低了声音,端正了态度,就差弯下腰去,给这妖孽敬礼鞠躬了,他还要怎样?
"爷,不想怎样?爷就是不明白,你为毛总是不相信爷?而别人说什么你都信?"
别人?
阮朱琪俏脸变色,"闫千傲,你能不能别这样指桑骂槐的,我怎么就信别人的话了?别人是谁?你说清楚!"
"爷还用说吗?那次,肃漢夜里跑到酒楼去救君素娜,你不是也知道吗?可他一句,是来接你回去的,你就信了,而现在爷说爷的伤真的很难受,你却不信?都是男人,你怎么就能差别对待呢?"
阮朱琪脸微微一红,但转而就冷了脸,"闫千傲,肃漢说什么我便信什么,难道不对吗?我是他的什么人啊,我要去追究人家是不是骗我的?"
"那这样说来,你怀疑爷,是因为你觉得你是爷的人?"
闫千傲不愧为天下捉漏洞第一高手。
"我..."
阮朱琪直接语塞,我哪有这样说过?我只是说...
她有点解释不清了。
却在这时,外面院子里想起丹青的声音,"小姐,您在吗?"
阮朱琪犹豫了一下,之前她对丹青说要休息的,可转眼间就到了闫千傲这里,这事儿在丹青那里看,怎么也是一种欺骗,她有点讪讪然。
"嗯,什么事儿?"
"小七,是我!"
门外院子里响起一个男子低沉而清晰的声音。
屋子里的闫千傲和阮朱琪都不禁愣怔了一下,真是说曹操肃漢到啊,他失踪了N久,怎么追到这里来了啊?
"肃漢,你怎么来了?"
阮朱琪走出去,月光清明下,肃漢站在那里。
"小七,我是来帮你的!"
"帮我?"
阮朱琪有些狐疑。
"小七,一直以来,我都没有对你说实话,从和你在谛锦城分开,我对你日益加深的思念里,我明白,我心里真的有你,所以,我赶来,就是为了想要帮你寻到解开你身体里封印的办法!"
肃漢的眼神直直地看着阮朱琪。
呃?这个...
阮朱琪有点不知所措。
肃漢这算是一种赤果果的表白吧?
她下意识地回头看了一眼,屋门敞开着,但里面的人却一点动静都没有。
闫千傲今天有点不对劲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