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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四章:2018年(十四)

寻死觅活之路 伊郁喆 4880 2024-11-19 07: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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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韬一听,愣住了,难以置信望着过去几年里常在他面前唠叨张忠明人瘦弱、没力气的傅方。

  得意洋洋的傅方吹嘘着丈夫的力气十足,忘记了曾经为了让张忠明少干些活,经常在弟弟面前唠叨,来人年纪大了,干不动活的事情。

  她抬头间猛的看着弟弟怪异的神色注视着自己,才发现自己得意间说漏了嘴,赶紧闭着嘴不敢多说了,埋怨自己真是言多必失呀。

  最近几年,傅韬对庄稼地赔本经营不是没有反思,每次与傅方分析低产的原因。

  在反思之时,傅方不是说他买的种子不适合这里的气候,就是说他买的化肥效果不行。

  反正每年都会找一个理由,地没犁好,种子买错了,化肥买的假货,播种时地墒不行……

  傅方俩人每逢找寻低产的理由时,所有责任都推到傅韬身上,他们自诩是一辈子的老农民,都是新手傅韬的事情。

  虽说自己农村出生,可是真正在农村耕作,也就是承包这块地开始。

  于是傅韬每年都在努力克服出现同样的错误和毛病,但是2017年,前面环节,傅韬在农作时带人干活时都避免了,仅仅浇水环节完全交给他俩,依然是低产,每亩地600来公斤,最好的那块地700来公斤。

  2018年这短短几个月,傅韬眼睛不瞎,傅方俩人干200亩地农活的劲头,花的心思精力,与往年给自己打工时的表现大相径庭。

  不但是傅方自己说漏话这件事,在浇水这个环节上,他俩在给200亩地浇水期间,都是劳神费力的。

  早上7点钟就到地头忙碌,晚上10点多才披星戴月回来,一天三顿饭,傅方都没时间做。

  最让傅韬无话可说的是,他们再也没有出现给玉米浇水24小时到48小时的现象了。

  原来他俩也知道这水不是从天而降,也知道了水是要掏钱的,虽说他俩的水电费都是傅韬从贷款资金中给他们垫付了,可这笔账是他们200亩玉米地开支的,都记着账本上呢。

  傅韬沉默了,因为他今年才察觉,自己掏心掏肺对待姐姐一家,可最终换来的是遍体鳞伤。

  看来,整垮你的不是敌人,往往是你身边最亲近的人,这句话说得一点都不假。

  两下对比,傅韬的心已被亲情和自己的轻信于人,而这个人不是别人,是自己的亲姐姐伤得伤痕累累。

  傅韬的变化让患病的妻子和心细的老陈都觉察到了,傅韬身上竟然出现了颓废的气息。

  看到妻子担忧的神色,老陈关切的目光,低沉颓废的傅韬劝自己要坚强起来,不要被残酷的事实打垮。

  只有从阴影里走出来晒太阳,才能给自己带来希望。自我疗伤了一段时间,傅韬又重新振作起来,全身心投入到农耕之中。

  宁西县郊区有一块5000亩玉米制种基地,那是江晗涉农产业惠民公司下属的一小企业。(备注:江晗是“创业在路上”第一部小说《你是我的霄壤之殊》男主,目前此书快完结。)

  这是他第二次来宁西县,一是来实地看看育种基地现状,同时为了出来散散心、透透气,这段时间跟安心僵持着,心里堵得慌。

  记得上次来宁西县是7年前的事了,江晗来这里考察育种基地选址的事宜。

  育种基地目前位于宁西县地理环境、水利条件最优渥的克乡,经济繁荣。

  这里土层厚、水肥好,柏油路直通地头,交通相当便利,就连会干活的农工也是宁西县乡镇最多的,忙碌时不愁没人干,这里不会出现“用工荒”现象。

  但直到今天,可以说天时地利人和都兼而有之的克乡,在江晗眼里,仍不是育种的最佳选址。

  7年过去了,他依然觉得宁西县乌孙山脚下最南边贫困乡,琼塔木乡布拉克村的那3200亩退耕还林地是最佳选址。

  虽说那里比较偏远,交通不太便利,通向那块地的道路还是几个投资者自筹资金铺的简易砂石路。

  因为琼达木乡干旱缺水,那块地周围都是荒凉的砂石空地,无人耕种,方圆二十多里都没有种植玉米的田地。

  倘若当时拿上那块地当年就能投资育种,不存在担心周围有人种植玉米影响基地育种质量的问题。

  再说了,3200亩地的12口机井是现成的,土质也改良了几年,房屋等生活设施具备、拖拉机农具都很齐全,拿上那块地就可以上马干了。

  最关键的是,江晗主要看上了周围那些无人种植庄稼的空地,足足有五千亩荒地,荒凉的空地价格不会太高。

  暂时先全部承包上,基地扩大育种面积不用再费尽心思重新找地,直接将周围的土地开垦育种就行了。

  7年前就听宁西地区水土开发办的内部消息,他们正在争取跑办国家项目资金。

  计划建设饮水灌溉设施把宁西丰足的河水,引到地广人稀的宁西县,来扩大整个宁西地区的土地耕种面积,民以食为天,确保农耕地是国策。

  这次来宁西县,就听说灌溉项目已经投入使用两三年了,想必琼塔木乡布拉克村的那3200亩地周围的荒凉沙土地,都已经种上庄稼了吧。

  当时与那3200亩地的代表老傅洽谈时,根据投资投入成本及发展前景,江晗出了300万元,老傅要的是500万元。

  在江晗内心底线,双方各退一步,400万元转手将3200亩地承包过来,那就相当不错了。

  如果对方有诚意,就按500万元接手也不能说不行,自己也不差这百十万元。

  俩人正在洽谈时,谁知老傅的姐姐、姐夫在中间插一杠子,非要1000万元不可。

  尤其是他那瘦骨嶙峋的姐夫张口就是1000万元,双眼发亮,让江晗心里不舒服,真把他江晗当冤大头了。

  江晗见老傅的姐夫狮子大开口,以为傅韬与他姐姐一家唱了个双簧,不打算诚心出让。

  再加上那天凑巧接到安心的电话,一向视安心如命的江晗,哪里还有心思洽谈生意,撂下摊子给手下交代了一句“你看着办吧”。

  江晗匆匆赶到宁西市飞机场离去,飞往北京,那时电视、网络疯传安心未婚堕胎的谣言,他火急火燎得赶回去安慰安心。

  等江晗回到北京后处理完安心的事情后,已是一个多月了,才想起玉米育种基地选址之事。

  得知育种公司负责人老王已经与宁县政府洽谈了克乡的5000亩地,价格适中,还算可以,但终究不是江晗最理想的地段。

  江晗回想的事情发生在2011年,是傅韬接手土地的第三年。

  在宁西地区土地开发办负责人的引荐下,江晗来到傅韬果园就转让土地手续事宜进行面对面洽谈。

  午饭吃的是傅韬的馕坑烤鸡,吃饭时俩人有一句无一句的聊着。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当傅方听到江晗愿意出价300万元接手这块土地时,怀着复杂的心情来到屋里告诉丈夫张忠明。

  见妻子嘟囔着说,傅韬要价500万元,对方出300万元,午饭后继续谈,买卖双方可能会以400万元成交。

  因为刚才弟弟已经给她漏了个底,只要400万元就拍屁股走人。

  傅韬对她说,这几年在这块地上没挣上什么钱,就连宁西县的那套平房都赔进来了,现在是见好就收。

  傅方看得出来,江晗是真心看上这块地了,谈成后,3200亩地就成江晗的了,傅韬和几个合伙人都得离开这块土地,那这样,他们俩口子还得回宁北县去。

  跟妻子同样想法的张忠明,跟妻子商量:“等会,咱俩去要1000万元,把这个卖地的吓唬走。”

  “人家傻呀,给你出1000万元。”傅方没听懂张忠明的意思。

  张忠明给妻子分析:“这块地卖多少钱,跟咱俩都没有关系,最多是老五给咱俩多发一些工资,多给个几万的就把咱俩打发了,咱俩以后咋办?从哪里再找这么好的差事。我是说,把买地的人吓唬走,让老五卖不了这块地,咱们以后不是能年年来这里了么?”

  傅方一听,还是自家男人点子多,于是就在傅韬与江晗讨价还价时。

  这两口子蹑手蹑脚来到土坯房旁,一个躲在门后偷听里面的动静,一个躲在窗户边偷听里面的动作。

  他俩来到土坯房旁时,当过特种兵的江晗就发现俩人探头探脑的样子。

  可是傅韬一门心思想着卖地,压根没发现外面的动静。

  外面俩口子听见里面谈的有些互相让步的苗头了,直接推门冲进去,扯着嗓子喊着非1000万元不卖。

  这时,江晗接到一个电话,也没心思谈下去了,与傅韬匆匆告别离开了果园。

  见这笔生意被傅方俩口子搅黄了,傅韬愤怒得质问傅方,他俩咋进来了。

  傅方支吾着说,怕傅韬上当,卖便宜了,就来帮个忙。然后又添油加醋得说江晗也不是真心买地,要不咋会接个电话就匆匆离去。

  傅韬听了江晗临走时说,他下面的人回来洽谈,可是等了几天,连个影子都没见着,这件事也就是一个不起眼的小插曲,他很快就忘记了。

  此刻,江晗坐在总公司给宁西县育种基地配备的新款黑色途锐越野车上,透过车窗望着两旁的环境。

  笔直的道路两旁种植着一排排高大的白杨树,前面的那段道路,因杨树年轮久远,两旁杨树的茂密树枝有些弯曲,道路左右两边相宜,达成了一道环形的拱门,倒是别有一番风景。

  望着坐在副驾驶的才上任不久的基地负责人小李,看起来小伙子不错,还是有一定能力的。

  小李才来宁西县不到一年,就把5000亩育种基地管理得井井有条,挺让人放心,是个难得管理人才。

  明天下午要赶回北京市,难得来一趟宁西县,干脆给安心捎带些宁西本地的土特产,哄哄她老人家。

  自从当了两个孩子的娘,安心越发娇气了,口味变得也越来越刁了。

  最近想吃什么酸中带甜的水果,进口的水果,她是眼睛瞟都不瞟一眼。

  “小李,宁西县有什么酸中带甜的水果?”江晗双手交叉放在脑后,惬意得靠在椅背上,问着前面的小李。

  “吊树干呀。”小李脱口而出,宁西县出产的吊树干,也称树上干杏可是杏中一绝呀。

  “吊树干?这是什么东西?”江晗纳闷问道,这个名字真奇怪。

  小李才恍然想起,江总对宁西县不熟悉,赶紧解释道:“吊树干,是一种杏子,当地人也叫吊死干,也叫树上干杏,因杏子熟后不落地,在树上自然风干得名,口味甘甜,杏核皮非常薄,一磕就碎,里面的杏仁香甜无比,营养丰富。对了,江总,去年开春的两会上,国家领导人品尝后称树上干杏为大西北游子回味家乡的味道,可是给咱们宁西地区树上干杏做了个最高规格的免费广告呀。”

  说起树上干杏,已经融入到宁西县的小李可是滔滔不绝。

  “行,那就买些,明天带回去。”江晗被小李说的蠢蠢欲动,恨不得马上把树上干杏呈送到自家娘子安心手中。

  “哎呦,”小李为难道:“今年开春倒春寒,再加上前阵子刮了场九级大风,听说今年果农都受灾了,不知还能不能买上了。”

  宁西县春天天气不稳定,一般根据冬天气候来决定的,如果是寒冬,次年4月9日前后一般不出现倒春寒。

  倘若冬天是暖冬,次年4月9日前后定会出现倒春寒天气,这时正是杏花开放季节,出现倒春寒后,低温会冻死许多含苞欲放的花苞,导致当年杏树低产甚至于绝收。

  说完对专心开车的司机巴特问:“你知不知道宁西县哪里还能买上吊死干?”

  50多岁的巴特是土生土长的宁西人,自然清楚本地情况,他从后视镜看了下坐在后面的江晗。

  巴特不确定道:“宁西县最甜最纯正的吊死干是琼塔木乡乌孙山脚下,布拉克村的吊死干,那里有一片上千亩的吊死干,都种了十几年了。”

  听到司机巴特提到乌孙山脚下、布拉克村这几个熟悉的字眼,江晗来了兴致,打断巴特的话,问:“你说的是不是老傅种的那片子杏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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