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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以来,傅韬比往常的任何哪一年都要忙碌,几乎是脚不沾地,果树开始投产了,需要精心管理。
种植600亩玉米,看来靠张忠明两口子是靠不住了,压根不要想,关键的环节还得自己亲自上阵。
去年深秋种了100亩冬麦,四月份开始滴灌浇水、施肥了,就让张忠明俩人来干吧。
4月中旬,艾力木江开着播种机来到傅韬果园,主动给傅韬播种,一到了果园就明确告诉傅韬,以后每年来给他赊账播种,今年的7200元播种费什么时候手头的钱宽裕了,再给他也不迟,拖个三年五载的也没事,只要把账记好就行了。
600多亩玉米犁地、耙地、播种、打药、铺设滴灌带等所有环节都是他带着老陈、库尔班江等人干得。
不错,望着玉米地满眼的绿色,今年玉米苗出苗率达到百分之九十,相当不错了,虽然劳累得几乎脱了一层皮,可傅韬心里很开心。
“五一”劳动节,傅方俩人从宁西市回到果园,就开始积极主动得给傅韬张罗今年购买鸡苗的事情。
这次五一节,张忠明又回到宁北县农村在村里人羡慕的目光中,到东家串个门,西家聊个天。
到了妹妹家后,才知道妹妹在宁南县一家蛋鸡养殖场打工一段时间了。
“鸡不过三,狗不过六”,这家养殖场最近要淘汰一批下蛋三年的母鸡,低价处理,每只鸡15元。
张忠明跟他妹妹一商量,准备在这批淘汰母鸡上做做文章,于是把歪主意打在了傅韬身上,反正傅韬果园每年都要养上二三百只鸡,在哪里买鸡苗都是买。
于是,回来后,张忠明俩口子把养殖场的母鸡夸成了一朵鲜花,振振有词地说,20元一只母鸡,每个都重达2公斤多,比到老卢家买十二三元的小鸡苗可是划算多了。
傅方俩人都有股“不达目的不罢休”的磨人劲头,起初傅韬压根没打算买淘汰鸡。可再能坚持的人,也挡不住俩人每天的早、午、晚三顿饭上对母鸡的连番轰炸的夸赞,被俩人缠磨的无处可逃的傅韬一想,真要是像傅方所说的是两年的淘汰鸡,只要不是三年的蛋鸡,应该不会差在哪里去。
再说了,傅方说她到宁南县那家养殖场亲眼看了,都落实清楚了,个个长得都有两公斤多,拿回来就能吃。
看着她说得有鼻子有眼儿的,说是人家养殖场老板全是看着她小姑子的面子,可以做到送货上门。
忙着带人在果园人工割草的傅韬把4000元钱交给了姐姐,让她处理好这件事,千嘱咐万叮咛得,千万不要上当了。
这么多年,有时他忙起来,就把工人的工钱交给傅方手上,他也都挺放心的。
那天下午,他跟老陈、库尔班江等人把果园的第一遍草总算割完了。
回到院落,看到鸡圈里200只缩着脑袋、没精打采的老母鸡时,也就不到2公斤的样子,这哪里有傅方所说的个个两公斤多,个个精神十足。
有种上当受骗的感觉,他走到厨房质问正在忙着做晚饭的傅方,这些母鸡究竟是下蛋两年的鸡,还是三年的鸡,咋没有她所说的2公斤多,这不是分明骗人的吗。
傅方可怜兮兮的讪笑着,一幅讨好的神色,最看不得姐姐这幅神情的傅韬,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这件事还能咋样,只能忍着肚子疼了,吃一堑长一智吧。可想而知,这些母鸡因过量产蛋,已经耗得身心疲倦,达到极限了。
今天死一只、明天死两只。没办法,傅方是每天把眼看着活不长久的母鸡宰杀掉,炒了吃、清炖吃、卤上吃、腌制吃,几乎是天天有鸡吃,吃的张忠明逢人就说,他现在吃鸡肉都吃出鸡屎味了。
自然,2017年,伊郁喆娘家人、婆家人一只土鸡的影子都没吃上。
倒是傅方的三个闺女,每逢双休日是车来车去,到果园帮着一起消灭掉那些半死不活的母鸡。
2017年,是傅韬第一个连买鸡的本钱都没有收回来的一年。
7月中旬,炎热的夏天,是玉米浇灌施肥的最佳时机,也是苹果树夏季修剪、夏截、摘心、环割、扭稍、抹芽的关键时机。
勤学好问的傅韬这么多年潜心研究学习种植果树的技术,已是宁西地区鼎鼎有名的果农土专家了。
严格把握好果树的夏季修剪等环节,能够减少冬季大枝修剪的养分消耗,有效解决树体通风透光条件,更能满足作为果农的他,早果丰产稳产来增收的心愿。
可是这些技术活必须得他亲自来干,带着老陈、库尔班江等人手把手教会他们,将来他们可以成为果园的技术员,教会了他们,自己就可以省不少心。
去年在手把手教张忠明俩口子时,也不知他俩是真笨,还是没心学习,怎么教都不会,看来让他俩当技术员的计划是泡汤了。
炎热的夏天,烈日炎炎下,傅韬带着几名农工,每人头顶上戴着草帽,在果树下进行夏截,剪去多余枝条大约5-10cm左右,并摘除剪口下1-3片叶,进而利用二次枝扩大树冠,增加分枝级数,提早结果,对于生长多、旺的当年内堂枝,他们连续进行了2-3次夏剪,增加短枝数量,利于花芽形成。
对于背上长度大约为18cm左右的枝条,留5-8片叶,摘除上部枝稍,之后持续观察,如果继续生长,不断摘心,直到生长停止为止,同时还及时摘除摘心部位下的萌芽,避免丛枝出现。
在果树管理环节中,给果树环割不是一蹴而就的,根据果树长势要进行2次环割,这样促花效果更加明显,傅韬采用的事多道间隔环割法,就是对主枝间隔20-30cm环割4-5道,有利于当年萌发短枝,培养结果枝组。
扭稍也是个心灵手巧的细活,一般在中午高温时干此活为宜,要对骨干枝上强壮枝基部粗度为2-5cm枝条旋转180°,扭稍过后及时抹除基部抽出的枝芽。
还要抹除果树上的竞争芽、把门芽和背上芽,促进中间枝组旺盛生长,解决树体通风透光性能,保证营养综合利用合适位置,达到丰产稳产、保质保量效果。
近十年的农耕生活,让傅韬知道果树在农业发展中是投工最大、技术含量高、管理最精细的,稍有不慎,就有可能减产,这一年,他每天都在200亩果园里辛苦劳作着。
为了让张忠明和傅方俩人能把玉米的滴灌水浇好、浇透,浇第一个水时,他又亲自带着他们两口子手把手教了一遍。
浇玉米水,要求125型号水带压力充足,会经常发生爆管的现象,会被水冲的浑身湿透,第一个水,傅韬浑身上下被爆管的水冲了一身、一脸。
不过,炎热的夏天被凉水冲刷一下,也很凉快。再说了,用滴灌带浇水经常爆管是家常便饭的事,只要再换上型号相同的大两通,一点不影响浇水。
宁西地区用滴灌带浇水的农家,每家都多备些与水带相同型号的大三通或大两通,就是为爆管准备的。
如果水带不爆管,用手按压水管软软的,说明水压不足,要进行调试。必须保证水压充足才能在相同时间浇足玉米,这样产量才会提高。
傅韬见张忠明胸有成竹的样子,看来,今年的玉米应该要浇得比往年好,他给傅方又交待了许多次,他的精力全部要放到果园里,玉米浇水的事情就全部交给他俩全权负责了。
傅方拍着胸膛让弟弟放心,有她监督张忠明,没有问题,让他把心放到肚子里吧。
玉米的头水在傅韬的操作下,12个小时更换管子,化肥也按照生长期需求科学施肥。
今年水量充足,除了自家的机井外,宁西河的灌溉设施也投入使用。
浇完头水,望着湿透的玉米地、绿得发黑的玉米,傅韬的心稍稍轻松下来。
从第二个水开始,他就放心得把浇水的环节再次交给了傅方俩人。
7月初,玉米开始浇二水了,张忠明按照头水一样的标准,只打开了两道开关,125水带水量大、水压足,看着滴灌毛管里快速的水滴,一会渗进了干涸的地面。
他钻进玉米地开始检查滴灌毛管滴水的情况,朝里走了三四米距离,发现滴灌带分支75管子上的一根毛管被堵住了,没有一点水,他拔出小三通用嘴吹吹小孔,是通的,没问题。
他再低下头来观察小三通与75管子相接的洞眼,这一看不要紧,只见一只死耗子幼崽堵在了洞眼上,他用手掏出死耗子,连掏带拽的,好不容易掏出来,把死耗子直接节肢了。
他恶心得直反胃,朝地上吐了几口口水,气呼呼得想,这又不是他的玉米,凭啥这么卖命,懒得检查管子了,起身钻出玉米地。
他刚钻出玉米地的125管子处,就听到傅方在地头高喊着:“快点,爆管了。”
一脸不悦得来到地头,只见125水带因压力大,125水带被水压冲破一道两厘米宽的口子,他赶紧又返回到玉米地里,又打开了一道开关,减缓水压。
回到地头,顺手捡了一段两米来长破旧的毛管把水带缠住,等处理完毕,浑身上下被水淋湿了,脸上的水滴答往下流。
坐在地头,掏出烟来狠狠抽几口来发泄心中的不满和怨气,大概休息了半个多小时,张忠明起身朝院落走去。
傅方一见赶紧追问:“哎,你不去关那道开关了?三道管子浇水,水压不够呀。”
“要去,你去,谁爱去谁去。”张忠明头也不回。
“哎,你咋又跟以前一样浇水了?这样子没产量,你又不是不知道。”
“行了,别那么多废话,我现在开了3道管子,还比去年少开了一道关子呢,去年一股水是4道管子,今年少了一道,已经不错了。”
“你回来呀,赶紧把那道管子关掉,三道管子浇水水压不够呀。你不去,我去。”
“你去,你现在就去,一会儿再爆管,你自己去干,我不管。”张忠明停下脚步,转过身来对准备回到玉米地的傅方吼道。
刚朝玉米地没走上几步的傅方一听,又退了回来,她知道张忠明说得出,就能做得出来。
假如125水带再次爆管跑水,他宁可看着她一个人手忙脚乱的缠水带,也不会搭一把手帮忙的。
想想也是,往年为了避免爆管,他们都是一股水量一下同时放四道75管子,今年少放了一道75管子,应该不会有啥问题的。
于是她乖乖跟在张忠明身后朝院落走去,也忘记了还要检查毛管是否滴水的这个关键环节。
宁西河灌溉工程的竣工实施,一下子让原来的干旱之地变成了良田,傅韬果园四周原来荒无人烟的荒滩都被人承包了,开始种植玉米了,周围一片绿油油的景象。
承接布拉克村灌溉设施的工程队把3200亩退耕还林地出水管,没有往里延伸铺设,只接到果园南边的砂石路边旁,这3200亩地用水就没有周围老百姓浇水便捷了。
建筑工程队在傅韬他们当年自筹资金修建的砂石路基础上,又铺了薄薄一层细砂,并且把这条路朝西延伸到通往宁西县城的柏油路上。
这块地道路倒是便捷了,基本实现四通八达,可是宁西河灌溉设施的出水桩没有铺设在3200亩地里,这也不是事呀。
要用125引水软管把宁西水引到3200亩地里,需要购买大量的125软管,投入大量人力,有时经常发生爆管之事。这块地的种地成本与周围农民相比,每亩地要多投入100元以上。
这天,傅韬受高澎等合伙人的委托,开车来到琼塔木乡政府,准备找乡长反映一下这个情况,让乡党委、政府出面来帮忙协调,解决出水口未铺设到地里的难题。
进了办公楼,只见书记和乡长办公室的门紧闭着,俩人都不在。
一个年轻的工作人员在走廊打量半天,才认出了被烈日晒得黝黑发亮、瘦削的傅韬。
工作人员上前告诉他,领导们都到县上开会去了,一时半会不会来,倘若有急事,明天再来吧。
傅韬一听失望得离去,刚走到一楼,就被与布拉克村紧邻的玉齐村的胡老板喊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