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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他们都不识泰山

  老俗话说:农村的孩子起得早。这句是我一个初中同学王刚说的,这是一个很有意思的人。初中的时候王刚和王强是同桌,有天化学老师李二宝提问课后作业,王刚刚好没认真听,老师看到后,果断把王刚叫了起来。王刚起来的时候赶紧给王强使眼色,王强也是个孬货,看到后脸撇到一边,小声的说着:AACCE。王强念一句,王刚跟着念一句,当王刚念到“E”的时候。李二宝老师走到王刚前,把化学书拧成卷,狠狠甩了王刚一棍:你开什么国际玩笑。当时我们班全乐不可支,因为选项只有四个。我和王刚一个村子的,我知道他爹叫王国际。

  我早早的来到教室里面,捡了一个靠前的位置坐下。

  据王书宝的回忆录上这样写的:我刚刚进入班里的时候,稍走几步就看到了刘一伟,他当时留着碎发,有长有短,如狗啃状,下巴摁着桌面,坐在板凳上一动不动,下顶上的厚嘴唇,鼻子正常,不大不小,不挺不塌。眉毛很重,眼神疲倦,上眼皮盖住了半个眼珠,穿着了蓝白夹道的半截袖没有图案,惨白牛仔裤没有花纹,脸色灰而发油,我很奇怪,劳改怎么也来上课了。

  我说王书宝,你个20多岁正值青春的姑娘,写你姥姥的回忆录。

  快上课的时候,我左边依旧空了两个位子,这时候。韩雪就拉着江琪蹦跳到我面前,歪着脑袋说:“同学这里没人吧。”

  眼瞎?我旁边有没有人看不出来啊。“没。”我回答的简单干脆,不卑不亢。

  然后,韩雪就在我旁边坐下来。

  她把文具整整齐后就扭头问我:“同学,你叫什么名字?”

  “刘一伟。”我倒没打算问她叫什么名字。

  “你好,我叫韩雪,请多多指教。”她对我笑了一下,并不是很好看,有点儿呆。

  “你们城市里的人,见面不都是握手的吗?”我问。

  她努力听着我的土话。“见面什么?”她问。

  “要握手的,礼仪啊!”我强调着,并且改成了普通话,她不大精通的那种,我说的话她听不太懂,而她说的话我全明白,孰优孰劣,一目了然。

  “喔。”说着,她伸出了手,笑着说:“你好,刘一伟。”

  她的手很白,手指并不算修长,反而有点婴儿肥,手背上没有长毛。

  “其实,我最喜欢的就是摸女人的手。”我也不知道当时我是不是被驴踢了,如此羞涩的我竟说出如此放浪的话。后来我才知道,我后面同学叫王毅仁,外号叫“黑驴”。老俗话讲:近朱者赤,近墨者黑。我只是遭受了无妄之灾,所以这事全不赖我。

  还没我握到她的手,她就把手收了回去了。

  城市人怎么都这么不讲信用。

  “嗯,同学,我问一个事吧。”看来我还是有些许魅力的,刚不过一会儿,韩雪就忍不住要和我搭腔。

  “嗯,只要我不知道的,我全部都告诉你。”我稍稍正经了些,顿时就感觉自己树立一个正直的形象。

  “你入学的成绩是多少啊?”她看着我,话说完,嘴还没闭上,反而更大了。

  “16吧。”我想了下说。

  “好厉害啊你。”她说。

  当然厉害了。我心里是这样想的,但是为了留下一个谦逊的形象,我问韩雪:“你呢?”

  “我考的不好,嘿嘿。”韩雪傻笑着。

  “说吧。”我一脸我不嘲笑你的表情看着韩雪。

  “我考了26名。”韩雪伸出了两只手,一只手竖起了两根手指,另一手则五指张开对着我。

  你,你是欺负我不识数吗?

  “那你要向我好好学习啊。”我本着督促后生向榜样学习的心态给她指了条明路。

  “嗯,我会的。”韩雪认真的点了点头,说出了一个巨大的谎言。

  这就是高中我第一个同桌,韩雪。但我们之间并没有发生缠绵悱恻的故事,她长的不漂亮,我又是此书的主角,这扯淡事情是不可能发生的。

  高中生活第一天,老师基本不上课,都是先让自我介绍的,轮到我的时候,我徐徐走上了讲台。

  “大家好,我叫刘一伟,我不太爱说话,谢谢。”接着,我就默默走下讲台,过了一会,同学们都爆发出来雷鸣般的掌声,被我的机智幽默感动的痛哭流涕,并为班里有我这样一号人,感到与有荣焉。

  上面是我预计的效果。

  “下一个。”班主任说。

  我徐徐走上讲台:“大家好,我叫刘一伟,我不太爱说话,谢谢。”接着,我就走下了讲台,大家愣了一小会儿。

  “下一个。”班主任说。

  “大家好,我叫徐小宋,我最爱交朋友,我最喜欢的歌星是周杰伦……”一个骨瘦如火柴的不知男女的人在说话。

  “男的,女的。”

  “应该是女的,听声音。”

  “这家伙跑男宿舍,阿姨也不会管的吧。”

  “应该是男的吧,只不过是娘娘腔而已,你看胸。”

  ……

  我看着讲台上穿绿T恤,外面套着蓝色夹克的,女生?姑且算是吧,这一身野性的打扮,骨瘦如柴狼。

  “下一个。”

  “我叫王子文……。”

  “下一个。”

  “大家好,我叫马雅。”说完,马雅的脸上莞尔一笑,眼睛弯成两轮细月牙,眼睛下有两条美丽的卧蚕,脸颊也起了两朵小酒窝,粉红犹如桃花。

  原来她叫马雅,军训时坐我旁边认真唱着军歌的姑娘,有时候缘分就是这么神奇,我们俩要是不终成眷属,老天爷都饶不了我。

  “我是一个回族人。”马雅接着讲。

  我痴痴的看着她,说话时候一笑一颦,那笑颜如花的脸庞,那来自钧天广乐的声音。她的介绍,我至今记得一清二楚。

  “我喜欢看些诗歌,我喜欢的是徐志摩,我喜欢一些唯美的事物。”马雅站在台上讲。

  伟美?我也喜欢啊,每次有人夸我,我表面上不动声色,其实心里美的不得了。不过徐志馍是什么玩意儿,不过当时我想到了武大郎烧饼,心里也略知一二了。

  马雅走下讲台后,响起来最响亮的掌声,其中我鼓的最凶。

  “大家好,我叫麦田,我喜欢唱歌,我喜欢读些关于小动物的故事。”一个大眼睛的姑娘站着台上,有一丝腼腆,但好像看起来也很勇敢。

  原来是她,那个军训结束晚会唱《大手拉小手》那个姑娘。那声音真的很好听,我不禁多看了两眼。

  过了一会,思可汗走上讲台。

  “我叫思可汗,思是思可汗的思,可是思可汗的可,汗是思可汗的汗。”

  这么老土的段子,下面居然还有人笑了出来,我原以为上过九年义务教育的孩子都该脱离了低级趣味,看来是想当然了。

  “我是从地球上来的。”

  下面的人又有不少人笑了出来。我浑身发抖,牙齿打颤。

  值得一提的是,这次介绍让很多人认识了思可汗,在竞选班长的时候,这家伙以班上大部分人知道他名字的巨大优势当选了。思可汗当上班长后,刚开始兢兢业业,后来开始实行无为政策,没过多长时间,就被班主任罢黜了。

  自我介绍完了之后,班主任就开始让解散办饭卡了。

  第一天也没上什么课,封美榜事件就发生在这天晚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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