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厥的人不可能孤身入城作乱,必然要与不良教相勾结,而据本将了解,这些不良教的人除了在长安县之周边乡野出没之外,往往会藏身烟花之地。而这里当然并不是突厥人能堂皇进入的地方。”
房遗爱一点一点地说,可从萧造的神情里,看得出他对自己并不信服,因为他明白身为刑部尚书,长安县的褚天白的卷宗尽都归档,其中自有对竞粉楼的描写,他岂能不知这里是个关键?
萧造故意点首,道:“好,我们要现设一套城内的勘察系统,实在是难。不如就在烟花之地上布置人员看守,查出端倪!”
房遗爱哈哈大笑,接下去道:“非也,因此所有的烟花之地,全部都不要布点。也就是不要派人看守。但除此之外,皆要有人应命,号令相随,口声相闻,不能跑走一个!”
他一拍手,他身后一个小孩即屈突晟从府门外跑进来,他捧着一个极大的战地推演的模盘,这正是房遗爱数日以来,用他的小制作工艺作出来的。此盘依据长安城的地理走向,一巷一坊精心制造,每一处皆有堆沙,部分上标着小旗。
崔造被这玩艺给惊了一下,实在是巧夺天工。他更对眼前的少年深感其才,道:“这是何物?”
“排兵布阵之沙盘。”房遗爱很有趣味地从屈突晟手中拿出一削平的树枝,向正前方一点,道:“这就是一百零坊,东西两市从中打通,其中最要紧的是东西两市周边的六十四坊,因为这里常有部分外族行商。”
萧造围着那沙盘转了一圈,他道:“你的旗帜为何只放十三处?”“虽角楼年久失修,但仍有其必要,本将点调旅贲军一百人,烽火为号,只要刑部配合即可,就能将那些突厥之人尽数抓到。”房遗爱很有自信,他的先师鬼谷子可是奇门遁甲的高手,对付这些仅是小小玩意。
萧造暗暗惊道:“此人还真不可能是展祥,那仅是一个秦王府杀手,岂有如此能耐!此人必有在官道之经验,老辣的很,朱砂掌的药方更是难查,若无实据,绝对不可能轻易对这人下手。”
他微一沉吟,便道:“旅贲军难调,现长安县令出缺,不好直接调兵来做此事。”他还想再试试这个人的水到底有多深。
房遗爱早料至此,便道:“欲治其病,必有良方。萧尚书百般到药铺查找朱砂掌的治愈方法,我倒是得了一方,可以治得一二。”
“上元节一共是三天,而今年更因陛下之太极宫修整已毕,百官各有司业,方得庆祝,多延些赏节时日,但也不过是十天。突厥人第一天已对褚天白下杀,现在第三天了,若这七天内要是再生个大乱子。可是平不了事的。”
萧造的脸上都变了色,原来他竟早知道自己在查找朱砂掌的药方,这分明是已知其事,却点自己要明白事情的主次之分,当然平突厥之乱是最重要的,而不是查明这个家伙的身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