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说你曾经和熊比赛摔跤,还胜了是吗?”大将说。
这次夏利倒是一字不差的翻译了出来,
“这个女人很不错,把她带回去吧!”大将看了秋子一眼。
“赞成!带回去吧!”几只水鬼开始起哄。
“我反对!”夏利急忙大声抗议。
“小白有什么意见?”
“那女人是我老婆!”
众水鬼发出一阵哄笑。
“小白原来是男的。”
秋子见水鬼一会儿拉拉扯扯一会儿叽叽咕咕说个不停,而刚才还很淡定的夏利则急得满头大汗,也隐隐感到事情的不对头。
田八云趁水鬼分心的时候一把将秋子拉了过来:“篮子放下,到我身边来。”
“干什么啦!田八云。”
“你刚才差点被水鬼捉回琵琶湖当压寨夫人。幸好夏利挡了下来。”
“什么?”
“那么大一群,就算是夏利也拦不住他们拉你下水,老实说看到穿着女装的夏利说这种话,我的心情挺复杂。”田八云忍笑忍得整张脸都扭曲了起来。
“夏利说了什么?”
“我跟你说啊。”秋子一脸疑惑,还是靠了过来。
秋子一回头,果然看到夏利面红耳赤的正在跟田八云比手画脚。夏利与秋子四目交接,表情僵硬的笑了一下,急忙别过头去。
“我们现在就开始比赛吧。”夏利用清澈响亮的声音宣布:“琵琶湖主人大将和比叡山惠然法师将展开一场精采的摔跤对决。”
比赛终于要开始了,四周响起了一片掌声。
情势已经骑虎难下,惠然深吸了一口气,硬着头皮走向前去。
大将的圆眼睛骨碌碌的转着,惠然心里一阵发毛。
“我是裁判,先解释一下规则。”夏利说的是水鬼的语言。
“不就是把对手推倒吗?有什么规则。”大将不以为然的说。
“不,大将,人类的摔跤比赛是有规则的,来到人类的地盘还是要照他们的规矩来比较好,这样才不会被人类说我们水鬼没规矩。”
“好吧!什么规则?”
“不限时间,被推到台下的人就算输。我说开始才能开始,我说停就要停。”
“我怎么可能输,说说看若是人类输的话怎么办?”
“人类输的话,准备在这里的所有小黄瓜、茄子、南瓜,你们通通可以带回家,算是奖品,想想看,这些可是很珍贵的。”
“我只是在和水鬼谈判而已,等一下无论发生什么事,听到我说“就是现在”,你就全力进攻,都已经走到这里了,就信我一次吧!”
“也只有如此了。”惠然皱着眉苦笑。
夏利微微一笑,比了一个手势:“请各就各位。”
“开始!”夏利一挥手。
水鬼冲了出去,才踏出两步又听到夏利猛然一声:“停!”
水鬼冲到一半,差点跌倒,忍不住抱怨:“小白,你在干麻啦!”
“真抱歉,大将,我忘了比赛开始前要先礼后兵。”
“啥?先礼后兵?”
“好吧!就照规定。”水鬼大将也模仿夏利的动作向惠然鞠了一个躬。
大将头顶上的圆盘里的水,随着大将的鞠躬动作倾倒在地上,土台上出现了一块暗褐色的水渍。
“啊,我明白了。”惠然恍然大悟。水鬼头顶浅碟里的水,是力量的来源。
“就是现在!”夏利说。
“啊?怎么回事?”大将坐在地上一脸茫然。
“大将已经出界了。我宣布这场比赛由比叡山惠然法师获胜。”夏利大声宣布,随即又用水鬼语再翻译一次。
“不可能,我怎么浑身无力我懂了,小白,我上了你的当!”
“大将,我只是依照规定,大将你也同意遵守人类的规定,不是吗?”
“是没错,可是……”
“最近水源快枯竭了,水被人类取光了,我们的族人最后会没有栖身之处。”
“我不会让你们吃亏的,这些奖品,你们还是可以带走,只要你们愿意跟人类和平共处,水的部份,我可以想办法。”
“你有办法?”
“有。”
“龙神使者,我赢了!我赢了!”惠然得意忘形的又叫又跳。
“恭喜你,法师。我就说你一定能赢。”
“那现在呢?”
“那些准备好的蔬果请让水鬼们带走吧!以后大家可以自由去湖边取水了。”
“真的?”
“大将,可以吧?”
“我输了,随便吧!”
“不愧是大将,真有风度。那么水的问题就交给我吧!”夏利一面说着,一面将插在发上的木梳拔了起来。
夏利的一头长发产生了变化,宛如一匹银瀑流泻在背上。众人又是一阵骚动。
“是你!那天砍伤我的就是你!你这个骗子!”大将又惊又怒,尖声怪叫着。
“小白就是那个老头子!快点逃吧!”
“快逃!”
水鬼们争先恐后的往湖边狂奔。
“先别走!我还没说完呢!”夏利一急随手将怀中的水晶之卵抛了出去。
湖面发出一阵白光,随即凝结成冰。
“湖面结冰了!怎么回事?”
“回不去了!”
湖面上站着一个身型修长的女子。
“大热天的湖面竟然结冰了!小白,你不让我回去,是想杀我吗?”大将愤怒的握紧了拳头。
“大将!听我说!我不是有意伤你,只是一时救人心切。”夏利也慌忙的解释着。
水鬼大将无奈的叹了一口气,摊了摊手:“算了吧!我输了。再说小白也治好了我的伤。”
“大将,为了表示歉意和谢意,让我送你们一份礼物吧!”
“你要送我们礼物?”
“嗯。我可以让老天降雨,这样琵琶湖就不至于枯竭,水鬼和人类两蒙其利。”
“小白,你除了骗人还会吹牛啊?”
“是不是吹牛就试看看吧!”夏利望向湖面上的雪奈:“辛苦了,雪奈,晚一点再补偿你。”
雪奈微微一笑,随即化为一缕烟雾消失无踪。
湖面的冰层滋咯滋咯作响,现出数道裂痕。
“那个就是雪女吧?我听我爷爷说过雪女,你连雪女都能使唤,本事不错,我们就看看你要怎么让老天下雨。”
夏利优雅的欠了欠身:“诸位,那就看我表演吧。”
一阵轻柔的微风拂过湖面,湖面的残冰带来一阵凉意。
惠然好奇的问田八云:“龙神使者现在好像打算做什么?”
“降雨。请大家避到茅棚下吧!”田八云说。
“真的要降雨?我去告诉大家。”
惠然立即行动,这个银发少年的真实身分是龙神使者的消息,也迅速在人群中传了开来,众人也将信将疑的陆续进了茅棚。
“夏利,可以了!”田八云见人群已经做好避雨的准备,立即通知了夏利。
夏利闭上眼睛,绝美的声音再度由夏利唇瓣中流出,缓缓荡了开来。
“龙神使者的嗓音真是一绝啊!”惠然一脸陶醉。
“不,这次他用上了灵力,这已经不是单纯的唱歌了,这首歌已经变成了咒。”
“咒?”
“强烈的意念,就是咒。只是夏利前不久才刚下了七天的雨,灵力还没完全恢复这小子老是让人担心。”
“下七天?”
“是啊!夏利下完了雨,接下来就是我和秋子的工作了。”
“什么工作?”
“当他的保镖兼褓姆。”
“为什么?”
“降雨是高阶灵术,降完雨,他就会陷入深度昏迷。夏利就是这样,即使对陌生人,他也会竭尽所能的伸出援手。而我能做的,就只有守护他,直到他恢复。等他恢复之后,我们就启程回若狭国,你呢?你打算去哪里落脚?”田八云说。
“我打算上比叡山,拜最澄大师为师。”
“你真要当和尚啊?”
“我头都剃了,早就下定决心了。有机会我会到若狭国找你们。”
“好啊!随时恭候,我们就住在小滨村。”
“芙蓉姑娘也会在吗?”
“啧!你当得了和尚才怪。”
起风了,天空的云层开始聚集,细如牛毛的雨丝开始下了“真的下雨了!”几个人情不自禁走出茅棚,伸出手来叫着。
夏利衣袖一卷一翻,歌声急转直上,有如鸿鹄一飞冲天,瞬间电光一闪,雷声大作,大雨瞬间倾盆而下。
“下雨了!小白你真厉害!留下来吧!有你在,琵琶湖的水永远都不会枯竭。”大将兴奋的抓住夏利的手不停的摇摆。
“好痛!”夏利脸色煞白,惨叫了一声。
“对不起!捏痛你了,我的力量好像又回来了!”水鬼头顶上的圆盘盛满了雨水,又恢复了力气。
“大将,比赛已经结束了,你可不能反悔。”
“别紧张,我们水鬼很遵守游戏规则的,其实小白不是水鬼吧?呼风唤雨似乎不是水鬼该有的力量。”
“我没办法留在琵琶湖,抱歉!”
“你的人类老婆不能在水里生活,你会舍不得吧?”
夏利没回答,只是扶着额头苦笑。
田八云、秋子和惠然冒着大雨跑了过来,秋子更是丢掉了纸伞,直接扑进夏利怀里。
“是吧?我就说是这样。”大将咧嘴大笑。
“很高兴认识你!”惠然主动伸出了手。
“小子,你是第一个打败我的人类。你很厉害!”水鬼大将忽然说起了人话,轻轻的握了握惠然的手。
“你会说人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