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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奇怪的笑容

  张不凡站起身,恭恭敬敬上前施礼道:“李将军,梁王可有回话?”

  李四安道:“你说呢?”

  张不凡陪笑道:“我们初来此地,消息不通,不敢妄加揣测。”

  李四安说道:“梁王还在曹州用兵不知何时回来?你们耐心等一等吧。”

  张不凡说道:“我这还有一封信是拜上河阳节度史张大人的,烦劳李将军不辞辛苦,再为转达。”

  李世安看了看摆弄两下:“既然有信给张大人,为什么不早拿出来?真是耽误事,今天没时间了,明天吧!”

  张不凡笑着道:“没有关系,再多等几天也无妨,朱大人公事繁忙,可以理解,只是辛苦了将军,小小意思不成敬意。”说完又递上一封五十两银子。

  李四安看了看:“听说你们殷家有过节,怎么回事?说来我听听。”

  张不凡犹豫道:“这个……”

  李四安说道:“我让你说你就说,洛阳城在张大人治下,法度甚严。若是那殷明月真的犯了命案,我定要呈报张大人,从严治罪,不过你说话可要有凭有据。”

  张不凡说道:“既然将军如此关心那我就先报与将军知晓,那殷明月先是在滑州东陶镇杀人放火,后又在伏虎峪杀害洛阳净土寺高僧慧远大师,我等皆是人证,那物证就是慧远大师的尸首,就在随行的车中,要不请将军移步一观?”

  李安说道:“尸首呢,我就不看了。让我带到洛阳衙门,交由大人们处理,你们就不用操心了。?

  张不凡皱眉道:“将军,这恐怕不妥啊!”

  李四安道:“这有什么不妥的,这天已经暖和了,尸体放在这里,过不了几天就要烂了,你们这两天走不走得了?还不一定呢,这案子还断不断了?受害者是洛阳人士,施暴者也是洛阳人,交由洛阳衙门审理是再合适不过。”

  张不凡说道:“将军说的极是,只是将军是武将,职权不在此,由将军来办也不合法度吧?”

  李世安说道:“我是不合适,好,徐三儿!进来!”说罢从门外进来一人,“你看他合适不合适?”

  张不凡道:“他是何人?”

  只见这徐三虽面相凶恶却又一脸讪笑,从衣服中掏出一副官凭来递给张不凡:“小的在洛阳衙门办差。”

  李四安说道:“这下可合适了,衙门的人在,官凭也在,你还有什么理由推脱?”

  张不凡忙道:“在下不敢,将军误会了,在下只是怕给将军添麻烦。”与灵丘等人对视一样,无奈之下,只得吩咐人把尸首交给他们。

  李四安大剌剌的道:“不麻烦,这不我也没白干活啊。”拿起了桌上的银两和书信摇了摇,带人离开了下田馆驿。

  灵丘道长问:“这李四安,这是何意?”

  张不凡说道:“现下不知,不过不妨事,我就不信他们敢毁尸灭迹。”

  灵丘道长问:“不凡,那我们究竟何时才能离开此处?”

  张不凡胸有成竹道:“我有九成把握,明日即可离开,最迟后日。”

  众人虽然将信将疑,却也是是无奈,毕竟也别无他法。

  殷府的家人都聚在前厅大堂。今日是殷明月回来之后第一次在一起吃饭,虽然人不多,但比平日里热闹了许多。殷明月和大嫂坐在桌前陪殷老夫人聊天,丫鬟们都在忙着上菜倒水。殷明阳在厅外与管家说话:“好久没有这么热闹了。”

  管家附和道:“是啊,这二公子也回来了,一家人总算团聚了。”

  殷明阳低声道:“茗福可有消息?”

  管家也低声回道:“没有,恐怕是出事了。”

  殷明阳道:“如果老夫人问起,就说留在怀州,有事安排与他。还有圆福,不要让老夫人见到。”

  管家道:“知道了,你放心吧,圆福被我安排在别院了。”

  菜上的差不多了。殷母在屋里道:“明阳在干嘛呢,怎么改不进来。”

  史素心赶紧出来叫明阳:“相公,老夫人喊你呢,快进来吧。”

  殷明阳和管家赶忙进了屋。殷母道:“你和殷九说什么呢,在屋里说不行吗,非要满屋子的人等你吃饭。”

  殷明阳正要回话,殷明月抢着道:“哎呦我的娘诶,哪有那么多人,一共就您,大嫂,我,三个人,还一屋子人,把小楠,儿都算上,就五个人。”

  殷明阳道:“是儿的不是,刚才我和九叔说起明月回来了,家里就热闹多了,聊了这明月小时候的趣事。”

  殷母道:“那就坐下吧,殷九,你也坐下。”

  管家道:“老夫人,今天是家宴,我就不坐了,稍后跟伙计们一起吃就好了。”

  殷母道生气道:“这哪天不是家宴啊,你不是殷家人啊?”

  管家道:“这......”

  殷明阳道:“九叔,坐下吧。”

  管家这才坐下。刚要谢过老夫人,只听院里一声清脆的声音:“奶奶,我回来了。”

  殷母笑着道:“你看这个疯丫头,不到天黑不回家,采薇,快来见过你二叔。”

  采薇飞快跑进屋,后面芊儿慌忙跟着。采薇绕着殷明月看了一圈,说道:“二叔?”

  殷明月道:“诶,采薇长大了越来越漂亮了。”

  殷采薇道:“二叔怎么跟我长的不像呢?”

  殷母道:“傻孩子,你二叔跟你爹本就不是太像,你们两个怎么会像啊?”

  殷采薇歪着头说:“那我跟爹爹也不像啊。”

  众人笑作一团,殷母道:“怎么不像,跟你爹爹还是有点像的,不过你还是像你娘多些,尤其是这双眼睛,水汪汪的,像会说话一样。”

  殷采薇一本正经的道:“是街上一个老爷爷说的,他说我跟我爹还有我娘一点也不像。”

  殷母道:“哪来的老爷爷?”

  芊儿赶紧道:“是西外街的老张头,看到小姐,一直逗她,已经被我骂了一顿了。”

  殷母道:“人家逗孩子,你骂人家做什么,小孩子有样学样,我看呀,采薇就是跟你学坏的。”

  芊儿急道:“老夫人,您可冤死我了,真是那老头太讨厌了,那有这样逗小孩子的。”

  殷母道:“好了,薇儿,快去洗洗,一起来吃饭。”

  一家人边吃边聊,殷明阳道:“有件事向您禀报一下,明月这也回来了,我想和叶家的婚事是不是该提一提了,时间长了,别再耽搁了。”

  殷母道:“是该说说了,唉,只是我真不愿意跟他们家来往,你看看他们家有一个省心的没有。这叶老爷子去了之后,这一家子闹来闹去,叶老夫人去的也早,给叶家也没留个嫡传子嗣,倒是这几房小妾争个头破血流的,死了一个,疯了一个,剩下两个又折腾这么多年,若不是老爷跟那叶老爷生前是生死之交,我说什么都不会答应这门亲事。”

  殷明月道:“可不能这么说啊,听说叶家的三夫人和张大人的一位妾室可是亲姐妹。我也不吃亏啊。”

  殷母不屑道:“她们算是哪门子亲戚,算了,咱们也不能言而无信,毕竟那叶姑娘人还是不错的。”

  殷明阳道:“那过几日我打算和贞臣一起去叶府商议下,就尽早办了吧。”

  殷母道:“嗯,好,你们商量着办吧,还有啊,有空请贞臣来家里坐坐,也许久没见了,殷九说今天早上还来找过你,你不在就急急忙忙的走了。”

  不一会,菡福从前面跑来禀报:“李四安将军求见大公子,请大公子出去说话。”

  殷母道:“嘿,真是说谁谁来啊,也不进来说话,怎么还出去?”

  殷明阳道:“可能是公事,我去去就来。”

  殷明月道:“我也去见见四哥。”跑着跟了出去。

  殷母还道:“你跟去干什么呀。”

  两人出得府外,见李四安站在门口,有人拉着一驾马车,车上有油布盖着,不知何物。李四安见二人出来,拉着招呼两人就往后巷走。殷明阳还道:“什么事,怎么不进去说话。”

  李四安拉开油布,露出慧远的尸体。殷明阳两兄弟虽已知慧远大师遇难,此时见到尸体仍是难掩悲痛。殷明阳检查了下,除了背心一剑透胸而过,前后衣服都被血迹染透,翻翻看,并没有其他伤口,是一击致命。怪异的是慧远大师的死状,竟然面带微笑,看起来死的很安详,也很从容。殷明阳道:“慧远大师为何如此表情?明月,拿银针来。”

  殷明月在头上拧了几下。原来殷明月的簪子是中空的,打开盖子,里面取出一只银针,在慧远身上选了几处,一一探测。

  李四安道:“我已经让人查过了,没有丝毫中毒之状。”

  殷明月用银针反复探测,又取出一手帕蒙在鼻子上凑过去闻了闻,身上又检查一遍,摇摇头道:“确实没有中毒。”

  殷明阳道:“这就奇怪了。”

  李四安道:“我也是这样想,若是慧远大师突然遇袭,表情无非惊讶,惊恐,痛苦,悔恨,愤怒等,绝不可能是如此安详还面带笑意。就好像......好像......好像知道自己会死一样,所以才如此从容。?

  殷明阳道:“知道自己会死,什么意思?”

  李四安道:“没有什么意思,我只是说感觉,你想啊,我要知道我要被人杀了,反正也躲不过去,那就不如痛痛快快的死。或者我做了对不起人的事,要被人所杀,自己心中有愧,死就死了,也是从容不迫。”

  殷明阳道:“那不一样,慧远大师是突然间被害,一招致命,根本来不及向想这么多。这到底是因为什么呢?”

  李四安道:“好了伯文,我带尸首来找你,不是说这事,我是想问你尸首怎么办?”

  殷明月道:“还能怎么办?当然送回净土寺了,向慧通大师,慧岸大师说明情况,不然你想怎么样?”

  李四安来回走了几步,抬起头对二人道:“还可以送道洛阳衙门,尸首被毁,或者不翼而飞,在衙门里找个人背黑锅,杀之了事;或者从我这里就不见了,偷偷埋了。回头问起,我给他一概否认。”

  殷明阳又气又笑:“贞臣,你怎么可以这么想呢,我知道你怕事情越滚越大,但这事是压不住的。就算你是要布疑阵,分散他们注意力,可慧远大师之死不是明月的要害,拖延不了时间的。”

  李四安道:“那好吧,那就送回去吧,明天一早我就派人送过去。”

  殷明月道:“不,现在就要送,我们都去,尸首都要来了,明天你就要放人了吧。我们今晚就要把事情与净土寺说个清清楚楚。”说完就让明月去牵马。

  殷母见二人出去好一会了就嘟囔:“什么事啊,说这么长时间。”

  史素心道:“李将军这个时间来找伯文,一定是有军务要事商议,估计时间短不了,咱们就别等了。”

  殷母道:“明阳就是一个九品的司乐,能有什么军务,跟他有什么好商量的。素心,你不用瞒我,四安来找明阳,肯定是明月这小子的事,我心里清楚的很。”

  史素心低头不敢再接话。殷母道:“好了,不等了,吃完都散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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