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牛儿与洛德进了城,便去寻罗夫之宅。二人走在城中,由洛德引路,牛儿心想在黑狼湖已然耽误了两三日,便加快脚步走去,穿过人海,二人走了一刻,眼前正见一大宅子,可说是墙高院深,宅前有个丈高大铁门,门前立着八位披甲武士,头戴铁盔,身穿胸甲,手持长矛,腰跨短剑,不怒自威。二人走到近前,洛德通报,曰:“我二人自湖中来,贩些海内黑鲛,特来献与罗夫老爷,烦请通报一声。”为首武士听此,知轻重,便打开侧门,急去通报。片刻,复归曰:“老爷请二位进入。”便由一武士引着二人由侧门进入,见这宅院:
进了门,便是一广场,地铺砖石,由黑白相混成,得一野鹿之案。广场正北,乃一双层方形大石屋,由数十石柱扶着,乃主人居所,自门及大屋,有七十步路程,路旁分列八盆七彩花卉,花味清香。路通四方,皆是石板铺成,路旁尽是绿野芬芳,花香沁人,见不得一寸土色。北通居所、南通院门,自不必说,东路乃通下人之住处,尽是低矮土房,略有三十余,却分布有序,并不杂乱,房前有一一丈见方清澈水池,可供下人梳洗使用,可见下人往来忙碌。西通园子,此处有一铁栏围住,隔开下人,有一铁门,门前守着四披甲武士,非主人家眷,不可进入。透过铁栏,见内有跑马场、果园、花池、温泉,绿树成荫,风景秀丽。
二人走到大屋近前,见十名武士分列两边,二人径直入门,见屋内更是豪华气派,面前乃一三丈见方之大厅,红毯铺路,墙壁粉白;墙壁上挂满五彩画,地面上铺满三色石;大厅正中,有一青石铺成之水池,二丈见方,内有游鱼。引路武士命二人在此等候,二人便站在池边赏鱼,片刻,楼梯上下来一行人,为首一人身高八尺,仪表不俗,身穿精美丝线袄,四五十岁,耳上略有一圈发,头顶无发,蓄着络腮胡,背手走下,后跟五名伴当,皆着粗布衣物,内有二黑番人,膀大腰圆,赤膊跟在最后。牛儿见此人仪表不凡,应是罗夫,便拉着洛德前去拜见,走到近前便拜,曰:“见过罗夫老爷。”洛德见此,便也跟着拜,那人听此,哈哈大笑,曰:“认错人了,我并非罗夫老爷,我乃管家撒答,老爷在楼上洗浴,有何话语,跟我去楼上说。”牛儿听此,觉得无礼,道:“主人在洗浴,我等可等候片刻。”撒答听此,不悦道:“非我无礼,只是老爷浴后岂有工夫见你二人,快快跟来。”二人无奈,只好跟着撒答上楼,只见一条长廊,右侧有二十房间,皆在一面,管家走到第三间便停了,向内通报道:“主人,二人已带到。”屋内应了一声,管家便命二人进入。
进屋内,见屋内烟雾缭绕,隐约可见一一丈见方之水池,内有热汤,有一男子在内浸泡,水上浮着两小木船,上乘瓜果美酒,旁有二女,赤身裸体,附于近前侍候。且说这男子正是主人罗夫,其见有人来到,便命二女打开窗子,二女从命,便自水中钻出,去开窗子。片刻,烟雾散出,方见三人脸面,见这二女,面容姣好,身形匀称,再见男子,卷发向后系起,眉重眼圆,鼻高嘴厚,留着八字胡,脸上有一伤疤,应是战痕,年龄约有四十五六,身形矫健。
男子见二人打扮神秘,便问:“我便是罗夫。敢问来者何人?”牛儿曰:“我乃三王子休斯手下队长,此为我伴当,洛德。”罗夫听此,一乐,问道:“可是黑鲛团长洛德?”洛德回道:“正是”罗夫问牛儿,曰:“此人何时成了你的伴当?”牛儿将黑狼湖之事全盘托出,罗夫听此,大家称赞,道:“是个英雄”便又问:“只是不知二位此行为何而来?”牛儿开门见山,道:“正是为了王子之大业。”罗夫不解,问:“何为大业?”牛儿曰:“正是复国之大业。”罗夫一听复国,便立即打断,道:“莫要急,我这人有一癖好,喜与人浴中论事,速进池中,再详谈不迟。”二人不好推脱,只好更衣入池,罗夫见二人入池就坐,便命二女服侍,二女子便走到二人近前,坐于怀中,二人见此,有些不知所措,牛儿身下那活儿更是有些抬头,但心想事已耽误,顾不得那些,便也不顾女子水中之手挑弄,道:“池也入了,便详谈了。”罗夫点头应允,牛儿继而说道:“王子成大业,必取兄弟堡,其因有四,一为兄弟堡乃大城,虽次于萨鲁斯堡,却是人口最多,约有三四万,且是产麦之地,正是义军所需之城;二为兄弟堡乃最北之城,距安息最远,最为安全,地理之上,最为纵深。三为兄弟堡乃开国皇帝最早起兵之城,王子若在此起兵,更是合古应今,名正言顺,于兄弟堡起事更合乎四海皆兄弟之理念,可笼络人心,招揽人才。四为最重要之事,乃君在兄弟堡,先王之故友,王子之叔父,君号称‘镇半城’,定可助我等取下此城,重振亚塔耳人荣光。”
罗夫听此,有些激动,但故作镇定,道:“说的天花乱坠,但不知于我有何好处?”牛儿听此,脑筋略动,便想出,道:“益处亦有三。”罗夫听此,哈哈一乐,道:“愿闻其详。”牛儿道:“一为先王死后,君毫无作为,天下之人皆知君乃先王之挚友,君在国陷后一未抵抗,二未救王,仍作生意,天下之人对君多有骂言,皆言君乃唯利是图之商贾,若能助王子夺城,天下之人必大赞君之行,君可为己正名,岂不妙哉。二为我听闻君乃纯正亚塔耳人,乃是最早自希腊移至此处之亚塔耳人后裔,此地世代养育亚塔耳人,可后来被这安息人占了,安息人对亚塔耳人实行管制,又是凭甚,君岂能甘心,君之先祖若是知君能为亚塔耳人复国却不为,岂能饶你,君若能助王子夺城,亦可告慰祖先之灵。三为我知商贾最为厌恶战事,无外乎就是利益受损之因,然此次战事非但不能致君受损,反能使君之生意重振。”罗夫听此,大为好奇,问道:“此话怎讲?”牛儿一乐,道:“君只知助王子起兵会白搭好多兵器,然却不知天下战事一起,众百姓皆会买些兵刃存在家中,一是亚塔耳国古来便有藏兵与民之制,战事一开,众人皆摩拳擦掌,磨刀霍霍向安息;二是安息禁兵令使各家兵器上缴,而此城一夺,禁令一除,百姓定会争相购买,好似饿了三日之人面前忽有一馒头一般,君白搭几百可换几千甚至数万之利,岂不妙哉。”罗夫听此,嘴角上扬,不言语,牛儿见此,知其有些动心,便又言:“此事对君来说,百利而无一害,事若成,君必为国之首功,陛下愿为君在东境建一新城,曰罗夫堡,君做城主,且吾王愿娶令爱为后,君亦可为权倾朝野之贵胄,脱去行商之名,岂不美哉。”罗夫觉得有理,便道:“你所言有理,可这安息怎会罢休?若大军来伐,兄弟堡如何挡得住?”牛儿听此,笑道:“君多虑矣,安息何兵最为善战?自是骑兵,步兵却是稀疏平常,攻城也是不行,我自汉朝来,也曾是军官,非我夸口,匈奴强于安息数倍,却都被我汉朝打的大败,君又有何虑?”
罗夫听牛儿讲了这许多,便放下心来,道:“如此最好,方才你所说商贾最为重利,说得不错,于我却也不尽然,我与索斯自幼相识,我当时乃是亚塔耳堡中侍童,与其玩的相投,后出来经商,有些资产,后老王病逝,我知其兄弟争位,需十二议员投票选举,索斯与三兄弟相比,自是最为杰出,却也
最为木讷,不知贿赂议员。其余三兄弟却皆贿赂议员,兄弟堡主歇斯贿赂最多,后被我所知,我愤恨不已,以其才德,怎敌索斯,怎能胜任国主,便在选举前一夜散了一半家财,贿赂议员,第二日方才选的索斯。若依你所说,谁当国王我不都可照常生意,为何要帮索斯。”
牛儿听此,致歉道:“是我小人之心,君莫怪。”罗夫略笑,道:“人皆道商贾重利,自不怪你。三王子现在何处,要我如何相帮?”牛儿道:“需君鼓动城中百姓奋起反抗,配合我等夺城。”罗夫点头,称:“此事简单,只是不知你等欲如何夺城?”牛儿回道:“前一阵子,有安息运往兄弟堡之兵器辎重,被我截了,我等可扮作安息兵士进城,可直入城主居所,将歇斯擒获,以其命令,令亚塔耳佣军按兵不动,便容易许多。”罗夫道:“近来城中较为空虚,前些日子调走了五六百兵士,被你等所杀,如今只剩四五百人驻守,极易得手,到时我等里应外合,可得此城。”牛儿称是,道:“到时我可派人来报与君知晓。”罗夫摆手道:“不用麻烦,你来了我便知道,城中多我耳目,若是起事,我来就是。”牛儿见其爽快,便谢过罗夫,罗夫称多礼,便叫来管家命其设宴款待二人,并命二女今夜服侍就寝,二人本想推脱,见罗夫执意如此,便恭敬不如从命,当夜,二人饱餐一顿后,便在罗夫处客房住下,与二女同寝,力尽而眠。
次日一早,二人用过早餐,便别了罗夫,快马出城,往黑狼湖狂奔。晌午,到了黑狼湖,众人见二位头领归来,大喜。牛儿冲众人道:“众兄弟,我即刻便回亚塔耳密林,去接王子及复国团众军,待我归来时,定要礼让,莫让其嘲笑了我等水泊之人,我乃黑鲛团长,却也是王子手下,莫要礼轻于王子殿下。”众人欢喜,皆称是,于是便命众人多搭些帐篷木屋,以供复国团兵士居住。洛德不解,问道:“团长,时日已然耽误,我见王子未必会在此住下。”牛儿听此,笑道:“一是让众人忙起来,有事做,免生事端,二为若是事败了,亦可据守此地,发展势力再战。”说罢便要走,命与洛德作别,道:“我不瞒你,攻打兄弟堡,我团定会被安排自外攻打,会多有死伤,你跟兄弟们说清楚,但莫要提兄弟堡之事,若有想回得,便放其回乡也好。”洛德怒道:“团长莫要小瞧我黑鲛团之人,我等不是贪生怕死之辈,亚塔耳国不立,我等誓不回乡。”牛儿感动,轻拍洛德肩膀,道:“好兄弟。”便命人将己送回岸边,跨马奔回亚塔耳密林营地。
奔了约半日,便到了。此时天色已黑,牛儿入了林子便由一接引军士带路回营。入了营,牛儿便去寻王子问安,入账内,王子见牛儿回营,命其就坐,令左右端水一盏,送与牛儿饮用,牛儿猛喝一大口,方解口渴,王子见此,便问:“君怎去甚久?”牛儿将陷于黑狼湖之事一五一十讲出,王子听此,大喜,道:“虽耽误些时日,却也是好事,得猛士二百,甚幸甚幸。”旋即又问:“兄弟堡之事办得如何?”牛儿回道:“甚是顺利,罗夫满口答应,是个仗义之人,殿下不用忧愁,因在黑狼湖灭了些,兄弟堡内防备空虚,只有四五百人,不足为惧,即便罗夫反悔,我团二百人加之黑鲛团二百多人,也有个五百多,并不惧其。”王子听此,觉得有理,又道:“现已比计划多耽误了两日,事不宜迟,宜叫众将前来商议对策。”牛儿曰善,便命卫士叫众队长参事前来。片刻,众人来到,见到牛儿归来,皆嘘寒问暖,辛哈德现已痊愈,见牛儿归来,大谢牛儿搭救之恩,牛儿还礼。王子见众人来齐,便道:“没时间罗唣了,快来商议。”众人听得王子急躁,便不再言语,搬来椅子,围在桌前落座,争论不已。
半个时辰后,约定:因耶哈最擅安息语,明日便仍由耶哈领头,率全团披安息甲胄,前去兄弟堡,本想带所俘马夫前去,但实信不过,便令我团军士着马夫衣着,暗藏兵刃,营中留下二十人驻守;复国团兵士入城后,直奔城主府邸,称若不见城主,不可交予兵甲,歇斯若出,挟持住,令佣军不得妄动,若不出,径直攻打城主府邸,活捉歇斯;王子也入队中扮作安息军士,待到攻下城主府邸时,在城中市民广场时亮明身份,激发群众;牛儿前去黑鲛团处,率黑鲛团在兄弟堡城外树林中埋伏,打造登城梯、破城锤,以黑烟为号;莱达斯乃罗夫老相识,先入城会见罗夫,商量起事详情。
次日,大军天亮便灶饭,一刻后开拔。全团二百余人,皆穿安息甲胄,戴着面具,下跨战马,威风凛凛,后拉着十四辆车,上驮兵甲。众人别了牛儿及莱达斯,向兄弟堡缓缓进发。牛儿去黑狼湖安排,莱达斯乘快马去兄弟堡寻罗夫,不表。
话说复国团因押着车队,不便快走,便行了一日,此时已是黄昏,耶哈见三高塔入眼,上有蔷薇旌旗,便知兄弟堡已到,便命众人小心警惕,莫要大意。便率队进入城中,到达门前,城上安息兵士见此队有二百多骑兵,且军容威风,不像反贼装扮,其也知近日国都要送些兵甲过来,便有些松懈,粗看了文牒,便放众军进城,进城后,人流攒动,百姓与众军挤在一起,一小厮暗自将一字条塞入耶哈靴中,耶哈发觉,暗自打开,上书:“准备完毕,以黑烟为号———富人。”这富人正是莱达斯暗号,耶哈见此,知罗夫方面事已成,便对守城兵士道:“上方命我等将兵甲亲自交予城主验收,城主府邸在何处,我等自送去。”那兵士听此,道:“沿此路一直北行,城主正在最高之塔中。我去通报,大人等可自前去。”耶哈谢过,便率军北行,走了二刻,便到了兄弟塔前,只见塔前有兵士五十,拦住众军,道:“在此等候,莫要再前行。”便有安息军士进入通报,众人只好原地等候,下马立在塔前。这塔自远处只是觉得高,并未怎样,来到近前才知,这塔高得吓人,约有八丈,塔顶兵士,小如蝼蚁。未多时,城主歇斯出得塔来,后伴着六七佣军兵士,见这厮身高八尺,仪表堂堂,年岁四十一二,浓眉深眼,略有鬓须,身着金丝袄,上绣金钱八百,腰系青玉麟带,赤着双臂,腕有一队镶宝金镯,手戴金戒八枚,脚下蹬着双青色帛鞋。有诗为证:
身长面善似才俊,却是心肠险恶人。
散尽家财为王位,买凶刺弟丧人伦。
外敌倾厦不思扶,开城迎贼做贰臣。
横征暴敛社稷危,所掳绸缎裹亡身。
歇斯出来,见众人在等候,为首耶哈穿着银锁甲,头戴金面具,外搭蓝缎骑袍,便以为是安息王小舅子苏尔叠布,便拜道:“有劳诸位,快随我进入,我旋即设宴,为大人洗尘。”耶哈见此,应了一声,回头一摆手,众人便随歇斯进塔,耶哈跟在歇斯身后,心想如此便省事了许多,众军入席,耶哈上座,道:“不知城主手下军士如何,可否都叫来让我观瞧一番,若好,我定奏明王上,多拨些欠款,如何?”歇斯听此,大喜,道:“若能如此,正是兄弟堡之福分。”便叫手下调来所有军士让这个大人观瞧,二刻后,手下归来,报告歇斯,歇斯便道:“大人,我城内军士已到,请大人校阅。”耶哈出得门来,见众佣军齐聚塔前,约有四五百人,有矛手弓手轻兵,还算精神,
便道:“好兵士,我定奏与王上。”歇斯俯身称谢,王子站在一旁,见这人极善谄媚,恶心至极,心生厌恶,便咳嗽一声,提示耶哈,耶哈听得真切,便故而说道:“歇斯城主,我有一言,需说与你,近些来。”歇斯不知是套,便前来听用,岂料耶哈一把将其拽来,抽出短剑,架在歇斯脖颈上,众军也亮出兵刃,歇斯吓得无措,道:“大人为何如此,不知何处得罪大人。”耶哈一手持剑,另一只手摘下面具,众佣军一看,原是游侠耶哈,惊骇不已,耶哈见此,厉声说道:“今我等前来,是为复立故国,歇斯身为亚塔耳国城主,遇敌不战,反侍贰主,今被我擒获,汝等若能弃暗投明,我等定既往不咎,若是执迷不悟,格杀勿论。”此时王子亦摘下面具,露出真容,道:“我便是三王子休斯,众军被这厮胁迫,我已知晓,今日特来解救,若是加入我等,便是兄弟。”歇斯见是休斯,大惊,道:“好侄子,叔叔也是没办法,安息来攻,我城定不敌,特开门迎敌,再作打算。”王子听此,唾弃之,道:“假情假意的贼。”便命人将其关押至堡内。众佣军见此,知是休斯王子,便齐乎:“复国”堡前安息兵士十余,见此要逃,早被佣军抢上,数矛戳死,王子见佣军决心,欣喜不已,道:“众军听命,拿下兄弟堡,杀光安息渣滓。”便点燃所携稻草,黑烟直上。众军呼号作战,边喊道:“王子归来,复国必成。”城内居民听此,出门来看,见众军倒戈,再见为首一男子好似坊间传言之王子容貌,便知是王子打城,群情激奋,皆跑去罗夫门前,索要兵器。
罗夫在二楼浴室更衣完毕,见城中黑烟四起,便知事成。于是披挂整齐,安顿府邸女眷入地下室躲避,留下精壮武士二十守卫,便带着余下一百五六十奴隶兵,或持标枪,或持刀牌,开门迎民,发放兵器。门前千余百姓武装完毕,皆披甲执锐,由罗夫带领去打城门,而复国团及佣军来到城西安息兵营来堵截安息增援,以令罗夫速开城门,放黑鲛团入城。罗夫率千余暴民往城南城门奔走,一路上民众皆出门索要兵刃,至南门时,罗夫已聚了两千余人,守城安息士兵只有二百余人,见罗夫携暴民前来,便用吊篮放下一兵士出城报信,谁知刚跑到城外树林处便成了刺猬,正是牛儿携黑鲛团在此埋伏,见城内有黑烟,便下令攻打,霎时,二百余人将盾牌举在头顶,另一手或拖长梯,或抱巨木来打城,安息士兵见此,便在城上放箭,安息兵士箭法精妙,黑鲛团死伤不少,牛儿见此,知不妙,便飞奔至前,安息兵士见此,纷纷调转箭头,朝牛儿射来,岂料牛儿身穿宝甲,刀枪不入,架好长梯,要上城墙。
话说罗夫在此,见墙上安息兵士朝外射箭,便知牛儿在外攻城,便高声喝道:“众人随我打开城门。”众人呼号来战,安息兵士见人多,便摆好阵型,枪头冲外,盾牌摆好,人人相依,百人列阵于城门后,罗夫率众人冲来应战,却丝毫动摇不得,却是被安息兵士戳死不少,罗夫大怒,命众人后撤,支走了管家。片刻,管家推来一物,罗夫见此,哈哈大笑,众市民见此,也哈哈大笑,安息兵士也见此,苦笑不得,原是一车薪火,众人推着火车,来撞安息兵阵。只是一撞,便将安息兵士撞的散开阵来,众人赶上,持刀来杀,可怜百余安息兵士,不是被火烫死,便是被刀扎死。罗夫见此,急忙推开城门栓,打开城门,城外牛儿战得正苦,见城门大开,哈哈大笑,率黑鲛团入城,牛儿罗夫合兵一处,上城屠杀,牛儿大斧挥舞,聚着无数冤魂;罗夫大刀横飞,造尽寡妇孤儿。牛儿入城未及一刻,城门处安息兵士便已清理干净,牛儿与罗夫道:“君先守城,我去城西支援殿下。”罗夫领命,命众人登城防备。牛儿率黑鲛团士奔到城西安息兵营,见王子手下六七百人中横尸兵营前面有五六十人,众军躲在巷中,出去不得,战得吃紧。原来这营中安息兵士知城有危,便将木箱床板横在路中,以为掩护,避在后面张弓放箭,约有二百多人。王子强攻不下,多有死伤,便停滞不前,牛儿与王子回合,问道:“殿下,何以至此?”王子道:“敌军箭法入神,我等无法近身。”辛哈德插言道:“我率一队攻杀五次,皆被击退,现伤亡甚众,兄弟可有办法。”牛儿曰:“怎不用盾墙靠近。”辛哈德曰:“莫提此事,我军入城之时,怎会带巨盾,那岂不露馅。”牛儿一想也是,便道:“等待片刻,我去去就回。”便命黑鲛团原地等候,自己打马去寻罗夫,到城门处,遇见罗夫,罗夫见牛儿回来,便问:“殿下战事如何。”牛儿回道:“不甚妙。安息箭法超群,沿街建起工事,无法近身。敢问大哥可有攻城石弩?”罗夫道:“本有三座,乃是本都为战罗马订购,现未交货,皆是新式重弩,你可拿去试试威力。”牛儿谢过,便随着管家去取,二刻后,将巨弩及弹药拉到兵营前方,众人见牛儿拉了三弩归来,大喜,王子道:“速速使用。”管家命下人拉弩放箭,上带火油瓶,三弩齐放,霎时火光漫天,路障后之安息兵士死伤无数,待火燃净了,众军持圆盾靠近,见无箭矢射来,便略探头观瞧,见路障后只有几百焦尸,散发肉臭之味,令人作呕。辛哈德率一对勇士越过路障,进入军营,见内已无人,便回来报道:“殿下,营内无人。”王子曰善,便命辛哈德、索胡德各率所部去寻城内残敌,自己及其余人等去兄弟塔休整,又命人去寻罗夫,命其来兄弟塔议事。
众人进塔,见塔中女眷数十,皆有美色,王子见此,命众人可选一人淫乐,牛儿听此,虽也想玩,但知不可,便谏道:“殿下,万万不可。”王子诧异,曰:“为何?我军辛苦攻城,奸*淫些贼人家眷如此提气,有何不可?”牛儿曰:“我等竖王师大旗,称复国,尚道德,崇礼义,若是如此欺压弱小,与安息人又有何区别,若是奸*淫了这些女子,确实提了我军之气,然天下有德之士必唾弃我等,如此只会招来些好斗贪色之徒,若是放了这些妇女,天下名士皆知殿下之德行,必来投奔,也应了我等王师之名,望殿下谨慎思量。”罗夫听此番话,点头称赞,王子见此,自觉羞愧,众人听此,虽被坏了好事,却也觉有理,索胡德见王子尴尬,便找台阶下,道:“殿下,陈牛所言有理,吾等知殿下心意,然为殿下大业,我等忍这一次又算甚大事,请殿下收回成命。”王子听此,便道:“如此,便罢了。”又命众人不得大意,安抚市民,不在话下。
次日,城内安稳,安息兵士已被肃清。王子刚起床,便有兵士来报,曰:“罗夫被袭。”王子听此,急忙带着卫士前去探望,入罗夫府邸,上二楼,见罗夫已与世长辞,王子唏嘘不已,便问道:“何人所为?”管家满眼通红,道:“一与主人有仇奴隶,在黑石门设伏,用弓射杀了主人。”王子又问:“是否抓获?”管家曰:“已被乱刀杀死”王子怒道:“此种死法不足以解我怨恨,挖出来,曝尸三日。”管家从命。有分教:
积德行善阳寿短,损人利己百年存。
威风猛虎三十没,缩头乌龟千年终。
才俊何须效此理,名留青史万世崇。
毕竟大军攻下兄弟堡后如何,且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