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故国梦 45 马尔夜夺落溪堡 信赞殒命飞渡崖

战西志 正仁真君 7038 2024-11-19 08:13

  话说陈牛陋虎二兄弟万里相聚,自是欢喜万分,二人嬉闹了会便作罢了。陈牛道:“兄弟,你这一来真是解了我燃眉之急。”陋虎问道:“兄弟有何急?有为兄替你分担。”陈牛道:“我自汉来,已有一年余,大小战事百场,攻无不克,战无不胜,帮着那王复了国,却有奸臣谋反,前些日子王率大军征伐,却是损兵折将,仓皇而归,自这败仗后,那王好似丢了魂魄,只求偏安一隅,不敢再战,若长此下去,必为沙烈所败。”陋虎问道:“那兄弟意下如何?”陈牛道:“不能等着沙烈来攻,我等应主动出击,占据主动。我手下有兵士八百,各个与我生死与共,可谓亲信。你也带来我族百人,更为精锐,我二人合兵一处,攻其不备,袭其不防,定有战果。”陋虎道了声好,又问道:“可粮饷不足,如何是好?”陈牛道:“你可会做蒸饼?”陋虎道:“这有何难,少时常给母亲做着吃。”陈牛大喜,道:“待回城后,你可多做些,分与我部将士,每人携二十张,可战十日不愁粮草。”陋虎道:“包我身上”陈牛欣喜,携着陋虎率军奔回亚塔耳堡。

  二军入城,城沿下有一鸟窝,乌鸦哇哇直叫,吵得心烦。辛哈德听闻陈牛回归,便去相迎,见陈牛欧默旁还有一勇士,并未见过,便问道:“陈将军,这位勇士如何称呼。”陈牛回道:“回城主大人,这人乃是我义兄陋虎,自汉而来,走了万里来投我。别看其貌不惊人,飞矛的功夫绝不在信赞之下。”辛哈德大喜,道:“如此英雄,不如让众人开开眼界。”陋虎知若非亮些功夫,恐难以服众,便抽出一矛,指那城上鸟窝,道:“刚进城时便听这厮扰人,且毁了这巢,取些雏鸟为城主烤了吃。”说罢奋力一掷,正中那巢,只见那巢被击得细碎,陋虎飞身上墙,将矛取下,递给辛哈德。辛哈德接过,却是一惊,只见这矛尖上穿了一大三小,还未咽气,还有一只断手,中指上有二等功臣戒。辛哈德问道:“这手莫非是忒耳的?”陋虎将前后经过一一道出。辛哈德赞叹道:“真乃猛士!我亚塔耳有如此猛士安能败亡。”说罢便命人设宴款待,天黑开席。在旁的欧默不喜,道:“城主好偏心,我夺了御河堡,打死塔歇怎没甚奖赏?”辛哈德道:“你这厮,我怎敢忘你大功,你与我有言在先,自是早有准备。”说罢便低声耳语左右,安排妥当。夜晚,众将入席,酒过五巡,众人酩酊大醉,各自回去。唯独欧默耍滑,少饮了些,散席后回到住所,刚一开门,见一曼妙女子赤身裸体,躺在卧榻之上,唤着自己,欧默心中窃喜,心想:“这辛哈德办事真是妥当”便把自己也蜕了层皮,与那女子成了桩好事。

  次日,陈牛早早来见辛哈德,报了门童,走入厅堂等候,约一刻后,辛哈德衣冠楚楚,出得门来,问道:“兄弟这早寻我何事?”陈牛起身道:“我此番去兄弟堡,看出些端倪。”辛哈德哦了一声,有些诧异,问道:“兄弟看出了甚么?”陈牛将这前后遭遇一一道出,辛哈德叹了口气,道:“如此讲来,国运危矣!”踱步思量,不置可否,又言:“兄弟有何计策?”陈牛道:“我欲私带亲兵八百,转战各处,绝不能令沙烈随意行军,如入无人之境。若是败了,便算作我不听号令,才有败绩。若是胜了,也可振奋国人。岂不美哉?”辛哈德道:“如此甚好,只是苦了兄弟。”陈牛道:“我自来到此地那日起,便早将生死置之度外,这一小事,何足挂齿。只盼这国百姓能早日远离战事。”辛哈德回道:“兄弟心怀天下,值得敬佩,粮草之事,莫要忧愁,只管包在愚兄身上。”陈牛谢过,依着辛哈德,领了十几袋面,三四头肉牛,用几日与陋虎做了万把张蒸饼,每人二十,分给了手下兵士。

  且说沙烈大军打造舟船完毕,命崔尔率军五百筑墙而守,每日灶火不许减少。余下兵士随己顺流而下,算好了时辰,半日便达落溪堡南五里处。此时已是夜里子时,透过堡下林子,可见落溪堡内灯火稀少,城上兵士鲜有走动,个个哈欠连天,困得不行。且看这堡,粉墙黛瓦,飞檐翘角,每塔之上皆有石雕飞禽,却各不相同,鬼斧神工,栩栩如生。前文有言,这堡建在一山崖之上,堡旁有条溪流,飞流直下千尺,落到崖下湖中,生出阵阵白雾,好似仙境。

  美景说的多了,便说下这城守备。此城自重归三赞兄弟手中起,在义赞筹备下,实行“三御策”,先是修了不少箭塔,使敌无法近堡便被射杀,这唤作“御敌以远”;又是在入堡路前修了个关口,若想入堡,必先破关,这唤作“御敌于外”;最后在断崖处淋了树油,使敌难以攀登,这唤作“御敌以险”。凭此三御,落溪堡防御大大加强,可谓一夫当关万夫莫开。

  沙烈命众军伏于林中,命“碎石”莫奇将那降将唤来问话。见这降将,七尺身高熊罴肚,颌下半寸青胡须,身披牛皮镶钉甲,躬身来到,面有愧意。沙烈见其来到,问道:“依君所言,我等来此。君当初立下誓言,‘若王不下落溪,再斩我头’,我见这城易守难攻,还需君指条明路。”那降将说道:“若想走大路打下落溪堡,没有一个月就是妄想,只能绕道背后,率精壮兵士一百,顺崖而上,出其不意攻其无备,城必破。”沙烈道:“我还不知攀崖而上?只是这义赞在崖上洒满树油,湿滑得很,怎么上得去?”那将答曰:“重赏之下必有勇夫,这崖虽滑,但可选一猛士,教其用铆钉打入石缝,步步为营,逆流而上,此城可夺。”沙烈环视周边将士道:“何人可替我分忧?”马尔跳出拜倒,道:“为王分忧,在所不辞”沙烈笑道:“好,既如此,便命你挑出精壮百人,命你天亮前打开城门,我在城外接应。若是事成,日后为你建城封爵。”马尔拜谢,得令而去。

  马尔挑选了百名兵士,皆是身轻体盈,手脚灵活之辈,各自领了绳索铁钩,将刀盾背在身后,站在马尔背后待命。马尔拜别沙烈,率众向湖边摸去。穿过林子,来到湖边,见崖下有一木屋,内有灯火,不知人马几何,外有三兵士巡视,手执火把,往来走动。马尔命人除了巡哨,自己率众攻入屋内,见有五人尚未醒来,便速速结果了。

  马尔恐堡内兵士看出端倪,便命人穿上敌军衣甲,拾起火把,外出巡视。余下兵士来到崖下待命,马尔选了个靠水的地方,以防失手落下时不至于摔死,众人准备完毕,便向上攀登。马尔常年翻山越岭,自是不在话下,在最上打桩置钳,接应兵士攀登。约登了半个时辰,众军皆到了城下。马尔对手下道:“我先上去除掉几个巡哨,一会若听到鸟叫,便一齐登上来。”众军得令,马尔巧施身手,不费吹灰之力便登上城去,掏出匕首除了几个瞌睡虫,见城上无人,便学了一声黄鹂寻偶,城下兵士听闻,飞钩而上,百人都登上了城,马尔率众低身快走,因已是子夜,街上并无人走动,马尔一众路上走的顺利,偶尔有几个出来撒尿的小民,也被打晕捆上。片刻抵至城门之下,见城上仅有二十余巡哨,马尔命人将其射下,却是悄无声息,神不知,鬼不觉。马尔率众来到城下,打开城门,出得城外,见门前还有一关隘,关后有兵房十座,屋内鼾声如雷,依着先前降将所言,来到军营门前,用铁链将门锁上。便又来到关下,见关上兵士有十五六人,各个相隔一丈余,虽有不睡的,却都面朝关外,哪个能知背后有人,马尔命四人射一个,自己也弯弓搭箭,以防有不中的,惊了守军。马尔一声猫叫,众军张弓射去,关上十几人同时栽倒,并无一声。马尔大喜,命人打开城门,登城用火把划圆。

  远处沙烈见此,哈哈大笑,道:“马尔果真不辱使命,果是个材料!”说罢令旗一挥,大军杀入城去,城内兵士睡梦中听得城外喊杀震天,惊醒过来,披甲拽刀,向外奔去,却是门已被锁,出得不来。沙烈大军一路杀至城主堡下,鲜有抵抗。德赞信赞二兄弟本已呼呼大睡,却有卫士来报,曰沙烈大军杀入城内。信赞大怒,道:“老贼,我不去找你,反而来惹把我,待我取了他首级来见哥哥。”德赞道:“兄弟何去,我堡内粮有千石,饮水取之不竭,何苦去顾他。只需最多等待半月,王必发兵来救,你这番去战,若是有了闪失,我如何得活?”信赞大怒,道:“哥哥如何涨他人志气,灭自己威风,区区老朽,不足挂齿。”说罢便命左右披甲抬枪,率近卫百人,杀出堡去。信赞甲胄及身,外露双臂,身背矛壶,内藏短矛八九只,手执六尺双头矛,面目可憎。近卫在堡前排了个方阵,横了枪矛,与沙烈军相隔五丈对峙。

  信赞走在队前,问道:“老匹夫,你昨日还在亚塔耳城下,今日如何来的?”沙烈道:“你算何人,为何要知会你?”沙烈手下众将听此,哈哈大笑。信赞见己被辱,发怒起来,骂道:“你等只识人多,却无人能败我,甚是可笑。”一人大喝:“安敢辱我军无人”说罢提棍冲出,朝信赞打来,正是“碎石”莫奇。信赞见莫奇中门大开,心中一笑,略微让步,将莫奇晃过身后,自己略提长矛,大喝“吃我一枪”,径直朝莫奇屁股扎去,莫奇嗷的一声,拖棍退去。

  信赞擦干枪尖血迹,笑道:“还有何人?”“光怪洞主”拉菲抽刀低声道:“今日必取你首级”说罢缓步近前来战。信赞挑枪打来,气势如虹,拉菲左右招架,无力反击,信赞猛的一枪打来,拉菲一搪,却不料信赞将枪化作两段,另一段径直刺来,拉菲心中叫苦,为护面门,只能用右臂去挡,却被刺了个窟窿。拉菲大叫一声,弃了兵刃,捂着胳膊,败回本队。

  沙烈见信赞连挫两将,心中焦急,斯坦德谏曰:“大王,我见这厮勇猛无敌,如此下去,恐非长久之计,应速速攻上堡去,莫要和他罗唣。”沙烈心中不服,便令马尔率军半百,绕道信赞军后,从后登堡,又言:“这厮连挫两将,何人替我取其首级?”切罗下马拜道:“末将投王已久,寸功未立,请斩此贼首级。”沙烈大喜,诺道:“若是斩了这厮,我再圈些水草丰美地方与你族人。”切罗谢过,抽刀来战,信赞见其招式胡乱无章法,且势大力沉,自是有些顾虑,便躲着切罗,耗其力气,并不迎战。切罗舞了一会,怎料信赞身轻如燕,皆为其躲过,自是有些气喘。信赞心中窃喜,远跳一步,自后掏出短矛,朝切罗奋力一掷,切罗猛得低头躲闪,却将头盔击落在地,切罗惊得一身冷汗,败阵而去。信赞见此,插枪立地,掐腰骂道:“沙烈老贼,我信赞枪下死的都是英雄,见你手下皆是草包饭桶,我不忍杀之。你若是知些荣辱,速速退兵,我且歇了,你招些能人再来。”沙烈大怒,心想:“若是忒耳、崔尔一人在此,也不至让这厮这般猖狂。”

  信赞哈哈大笑,正要退兵入堡,却听堡内嘈杂得很,进入一看,原是马尔率兵暗自进了堡内,正与德赞厮杀一处,信赞回身骂道:“阴险狡诈的贼”说罢抽出两只短矛,奋力掷来,沙烈左右急忙抄盾来挡,然这两矛穿过盾牌,距沙烈面门仅一寸。沙烈惊得一身冷汗,急忙令旗一挥,大军杀入堡内。信赞率众欲入堡关门,却是两方混在一处,难分敌我,信赞见兄长仅率五六卫士独战敌军,便弃了近卫,向城楼上奔去,与马尔军厮杀开来。楼下近卫人少,片刻便被冲散,沙烈大军杀入堡内,二兄弟虽有猛虎之勇,却难敌群狼围攻,且战且退,被逼至堡顶。敌军愈众,两兄弟杀得愈发疲惫,体力不支,德赞身创八处,信赞身创十余处,仍奋力拼杀不停,堡顶楼梯上尸首已堆积如山,血流成河。沙烈见这二兄弟勇猛无比,心想道:“若是得此二人,天下何愁不定。”便有心生擒,命众军携棍棒而战。二兄弟见此,亦知洛德下场,无心投降,德赞来到窗边道:“兄弟,我俩今日恐怕难以脱身,速速跳下,或能活命。”信赞道:“兄弟先跳,我不熟水性,你水性好,先下去接我。若我俩一起下去,你定是顾不上我,我可不想淹死。”德赞心觉有理,便将兵刃先扔下去,自己纵身跳下。信赞见兄长无虞,放下心来,心想道:“落溪若是丢了两次,我三兄弟还有何颜面苟活,我且死了,兄弟或能因我之死博些同情”。沙烈手下兵士见丢了一个,蜂拥而来,信赞见此,用矛抵挡,却是浑身是血,渐渐不支。

  待将这伙人众推下楼梯后,回身一望,见崖下德赞已游至岸边,心想道:“飞渡崖,银雾湖,你俩多次救我

  兄弟性命,今日我便用我性命答谢。望你俩日后佑我兄弟平安,莫再从你处跳下。”随即转身倚窗大骂:“沙烈老儿,记我遗言,你若得了此堡,必是身首异处。”说罢抽刀自刎,血溅三尺,向后倒下飞出窗外,下落百尺,落入堡下湖中。

  有诗缅之:

  龙转蛇绕打三将,横槊痴笑敌难胜。

  匪狡贼欺背后来,可叹将军气太盛。

  非是崖高水无情,英雄轻命信义重。

  德赞本在湖中等待,见弟下来,欣喜若狂,急忙游到近前,用手一拉,却见信赞身旁湖水已被染红。德赞大惊,急忙将其拉到岸上,见其已然自刎了,并无脉搏。德赞双眼含泪,呼唤信赞,却是无用,德赞恐敌兵追来,背着信赞,偷了两匹骡马,向东奔走。

  沙烈见此堡已下,命人将营内三叉戟团兵士释放出来,命:“非降既杀”,有些有气节的,随即被斩了,没气节的,弃了兵刃低头降了。团副塔里暗自对麾下兵士道:“众兄弟,何苦白白丢了性命,且先降他,日后王师再来之时,里应外合,岂不妙哉?”众军觉得有理,鲜有抵抗,都随着塔里降了。沙烈大喜,将落溪堡更名为奚落城,塔里为城主,予以虚位,又命切罗为城防将军,总领兵士五百守城,余下兵士驻守城外。

  是夜,沙烈于落溪堡塔顶批示公文,得知塔歇被杀,忒耳断手,沙烈心中苦楚,伴着星点烛光,堡下轰轰之落水传入耳中,沙烈驻笔而起,走向窗边,向下望去。只见月光悠悠,晃得湖面波光粼粼,水气银亮。沙烈撑镜阅己容颜,见银须参半,霜鬓已生,面上多了些许沧桑,不觉慨叹道:“我自习武以来,时至今日,已有二十又五年,自小小武童至今日打下半壁江山之王,如此每日辛苦,战战兢兢,故人渐去,却为了甚么?”便在窗前伏地向天祈愿:“愿天佑我速胜休斯,让天下太平,亚塔耳永世宁和。”随即批示公文至夜深,伏案而眠。

  有诗为证:

  心怀天下万事忧,威名远扬勇士投。

  若能万民早安定,且登王座使志酬。

  且说这落溪堡为沙烈攻下、德赞信赞二兄弟下落不明之事传入休斯耳中,自是怒不可遏,拍案骂道:“休斯老贼,此番必与你一较高低。”说罢众将兴起,个个摩拳擦掌,跃跃欲试,耶哈道:“王威醒矣!”,唯有莱达斯道:“吾王莫要急躁,我城内兵马至多两千,而沙烈擅收买人心,一路之上愚民不知投了多少,人马不下三千,若是主动出击,恐不能胜,还请陛下三思。”说罢便拜。休斯已是受够了龟缩城内,定要出战,但见莱达斯苦口婆心,心中虽是不喜,也为其忠心所感,将其搀起,道:“卿家忠心,我甚有所感,但我军若是再在城内,必是人心不稳,军心涣散。贼现据萨鲁斯、落溪二堡,天下已占半部,下步必图兄弟,我等怎可坐以待毙!”莱达斯起身谏道:“若是如此,还请陛下莫要与其硬拼,还是要出奇兵御敌。”休斯点头,与众将商议了半日,夜里传令三军,明日向西进军。

  是夜,休斯独自来到雅典娜神庙,见神女之像栩栩如生,眼内有神,好似再临人间。休斯下跪祈道:“当日承蒙神女之幸,歼灭敌寇,复了旧国。今日小王还有一请,愿此役我军大胜,灭了沙烈,还百姓安宁,若能如此,小王身死在所不惜。”说罢便三拜九叩首,这最后一叩首还未抬头,忽听帮狼一声响,休斯抬头来看,见神女手中盾牌掉落在地,闪闪发光。休斯惊异,起身去拾,见这盾牌后有几个金字甚是刺眼,休斯强睁眼去看,原是“平乱必以至亲血酬”几个金字。休斯见这几字,心中忽地想到德赞信赞二兄弟,心中万分不安,但仍谢了神女,抱盾离去。

  次日,大军开拔。撒夫曼率军轻骑五百,作为前锋,打探前情;莱达斯随王率步军一千,作为中军,稳步前行;耶哈率军五百,作为后卫,卫护粮草。陈牛欧默之黑鲛团莫须随行,只需北沿国境,伺机而动,袭扰敌军。苏哈达率余众驻守兄弟堡。

  大军浩荡出城,可谓军容整齐,甲亮兵锐,但见面孔,却都是未有鬓须的白面后生。路旁百姓夹道欢送,街边洒满鲜花,或有娇妻吻别,或有老妇流泪,或有孩童跟随,一幕幕皆是催人泪下的场景。

  前一队这五百人,个个骑的是高头大马,披得是短小皮铠,拿的是九尺长矛,别的是三尺马刀,背的是反曲劲弓。队中这一千人,个个穿戴厚铁盔甲,肩扛丈八长矛,腰别二尺短刀,右臂挂盾,分着十阵,齐齐行着。队尾这五百人,个个驾着战车,或装轮刀,或拉辎重,当当朗朗,缓缓走着。

  大军出城距得远了,约有十里,忽见撒夫曼打马来报,低头曰:“德赞携其弟求见”休斯想到昨日预言,感到不妙,命其速速来见。片刻未至,只见德赞垂头丧气,满面土色,右手拉着一匹瘦马,低头走来。那瘦马上有一人,休斯大惊,下马来看,见马上之人正是信赞,一摸身体,早已僵硬无温。德赞见前后经过一一道出,休斯仰头长啸,难以自已。众将劝慰休斯,休斯只是摇头,道:“此战必胜,若是不胜,我亦自刎。”众将听此,亦各自发喊:“此战若败,愿随王共难。”休斯与德赞相拥,谓其道:“兄长莫要伤悲,你还有我这兄弟。此战若败,我随信赞同去,其在下面也不至寂寞。”德赞拒道:“怎好如此说话?我兄弟为护你天下已然身死,你若是死了,其不是白白死了?即使一兵一卒,也要打下去。”休斯感之,轻抚其肩,命人将其送回兄弟堡歇息,安葬信赞。

  休斯回身见德赞渐渐远去,心绪万千,又道出昨日在神庙中经历,号令全军头扎白巾,以示哀悼,又命全军以“复仇、尊神”为号,全速向落溪奔去。诸军士士气大增,一日百里,不在话下。

  沙烈听闻探子来报,称休斯率军两千前来,前部已达安息谷。沙烈心中不安,命左右传令诸将,命全军打造兵刃,好生修养,以逸待劳,又命齐奂率军速速赶来支援,不细表。

  欲知两军遭遇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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