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战华夏 17 用计连环破居延 生屠四贼祭亡人

战西志 正仁真君 6163 2024-11-19 08:13

  话说这三日飞逝,大军准备妥当,傅介子命全军多携带几套官军服饰,自有用处。五千余人纵横排列,由马仁孝为中坚,胡氏四兄弟为后卫,沈家兄弟为先锋,十勇士各领一队士卒,跃跃欲试。

  行军鼓响震天,开道锣声不歇。但见傅介子装束:身着精绸猩红百褶战袍,内裹紧身牛皮双层甲,外穿黑铁鳞片铠,后披大红绣金虎贲披风,头戴狮虎互斗包头将盔,上插三根异色凤羽,腰别金鞘钢剑,骑乘一踏雪玉龙马,昂首行在队中。十勇士皆披挂整齐,护着介子,威风凛凛,好似天神巡游。众军行进三日,第四日黄昏终至居延城下,大军于城南五里扎营,大军灶饭饮食,各自歇息。

  是夜,傅介子命众将进大帐商议,众将咸来。介子立于主位,众将围在地图四周,其曰:“这居延城长宽约二百步,不过修建甚妙,有高塔暗堡数百处之多,且建于山丘之上,易守难攻,众人以为如何是好?”众军思索不言,傅介子见此,知众将有顾虑,便道:“众将莫有顾虑,有话但讲无妨。”便问马仁孝,曰:“马义士,汝可有何高见?”马仁孝曰:“大人,我虽为赵充国将军之护卫,然我多战匈奴西人,多是些野战,攻城并不很懂,十分惭愧。”傅介子听此,微捋长髯,又问沈家二兄弟,道:“沈家兄弟,你二人也是行伍出身,有何见解?”沈谦听此,道:“回禀大人,我二人随李广利征讨大宛国时,曾在此休整,此城建于高地之上,高墙林立,易守难攻,且为石墙,十分坚固,地形陡峭,石砲打不坏,云梯登不上,地道挖不穿,强攻又折损过大,因此方才并未敢言。”傅介子听此,略加思索,道:“如此说来,境况十分不妙,然吾却并不担忧。孙子有言:‘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我等不必强攻,只需攻心即可,我料其不出三日便降。”众人听此,皆不解,牛儿发问:“大人有何妙计?”傅介子曰:“吴叔死忠之士不过千百人,城虽坚,心弱矣。况其并不会为吴叔舍弃自己身家性命,现其只不过不知发生何事,不知讨伐吴叔乃朝廷之命,误以为我等是匈人,或是马仁孝之军。汝等速携所部收集稻草,扎起草人,为草人穿上盔甲,我曾命士卒带官军服饰,遂此事大可放心,汝等将草人明日立于大军最后,造出甲士五万人之势,其心必乱,如此,此城三日必降矣。”众人听此,皆赞介子高智。

  次日佛晓,大军披挂整齐,去城一箭之外,集于城下,余下众军士携带连夜赶制的草人,放于大军最后,复归队中。大军最后,马军之马尾系上杨柳枝在地下乱扫,灰尘漫天,好似后面还有数万骑马之士来到,傅介子立于帅车之上,仰望此城,其余众将跨马立于队前。城上兵卒见城下大军来到,急忙鸣锣,报告上官,上官军侯登城,见城下大军好似汉军,然列阵整齐,器械完备,好似有攻城之意,便知不好,急去报告吴叔,吴叔正在府中狎妓,被军侯吵到,心中大怒。军侯不顾其怒,冒死上报,吴叔得知,不免大惊过望,驱散了众女,带着左右,登城查看,见城外大军约有数万,见城下帅车之内正是傅介子,得知行刺失败,介子携西域大军前来复仇,心知不妙,再想这城坚固如铁,自己可暂时无虞,若叫来凉州其余郡县军士来援,便可脱险,便对军侯道:“城下人马高眉深眼,非是匈奴便是西域诸国,其伪装成我军,欲夺我城池,用心险恶。命全军好好守备,莫让敌人夺了去,速燃烽火。”军侯得令,命军士登墙,点燃烽火,然这烽火点燃后,远方烽火并未响应,吴叔见此,命军士加大火势,远方烽火台依旧没有狼烟升起,吴叔见此,心想:“吾命休矣。”便对军侯说:“定有端倪,仔细坚守,切莫大意,敌人靠近便以炮石弓弩御之。”军侯得令,城上军士烧热火油,点燃火箭备战。

  且说这远方烽火台为何却不点火?原是因各郡早已知介子持节去打居延塞,个个事不关己高高挂起,且吴叔事发,若是救了,必脱不了干系,只好不做声,装做看不见。

  吴叔见各郡县皆不来救,心中怒火中烧,心想:“我平日为汝等多谋福利,遇事处处偏袒,万事不向朝廷揭发,如今汝等恩将仇报,真是瞎了眼,若是脱出,必杀汝等。”城上军侯见城下军队列阵整齐,训练有素,且甲胄乃汉军模样,心生怀疑,便仔细端详,忽然城下射来一箭,上有字条,上书:

  “凉州刺史吴叔,身为刺史倒卖官粮,贪赃枉法,律法不明,陷害忠良,且欲刺杀查办此事之傅介子大人,今介子大人督办凉州,发大军来伐,若是弃暗投明,则既往不咎;若是死命抵抗,大军破城之日,便是汝等身死之时。”

  军侯看后大惊,将此信交予队长郑吉来看,郑吉看后对其言:“我早就觉得蹊跷,军侯且看下面那个矮子,好似我的同乡曲四郎,他原是并州军汉,我俩自幼一并玩耍,绝不会看错,依我看城下大军不像匈奴假扮。”军侯听此,更加怀疑,便命人坚守,自己去找吴叔对质,将郑吉所言报于吴叔,吴叔听此,恐事情暴露,急命左右便擒住军侯,军侯虽勇,但毕竟是凡人,挣脱不开,吴叔急忙张弓将其射死,拖尸于城,谎报军侯为敌军流失射死。郑吉跟随军侯多年,心有感情,且城下大军除了信箭外并未发一箭一失,便心生怀疑,遂将此事于军中传开,军中士卒见城下大军人多,本就恐惧,今

  又听郑吉说城下为汉军,到此讨伐吴叔,便军心浮动,或言开门,或言逃跑,或言擒住吴叔,或言杀掉贪官,就是没人说“守”。郑吉见军士如此,且闻城中义弟也被饿死,心生愤怒,便集合军士,道:“吴叔贪赃枉法,众军家中或有亲人因此人而饿死,胆大的随我去捉了这厮,献于朝廷,也算大功一件。”众军本就愤怒,一听上官带领,马上跟随,约有二三百人,到了吴叔的府中,吴叔见众军来到,问:“汝等为何来此?”郑吉道:“特来抓你这脏官。”便要上前抓吴叔,吴叔侍卫要拦,被两三军士按倒,郑吉一把抓住吴叔,掷于地上,吴叔摔得疼的起不来,军士拿绳索套住,往城门走,郑吉带其余军士进入内室,见许多箱子,打开一看,皆是金锭,约有万两,心骂道:“这狗官靠俸禄十辈子也挣不来这些,定是贪墨来的。”便命军士封了此屋,自带着军士出城来见傅介子。傅介子听帐外有人要见,便出来查看,卫士道此二人乃居延城守备,要见大人,傅介子听此,大喜,忙命二人进入,牛儿陋虎陪同护卫,也进入帐中,陋虎入帐,见这官好似故人,便喊了声“郑吉”郑吉听闻,一回头,见果真是陋虎,二人他乡遇故知,相拥一处,介子见此,大喜,问道:“你二人相识?”陋虎答:“大人,此人乃我同乡,自幼与交好,后我二人一并投军,却是分投异地,经年未见,今日得见,自然乱了方寸。”又向郑吉介绍傅介子。傅介子言归正传,问郑吉道:“你来见我,所为何事?”郑吉听此,便想考验下傅介子胆量,道:“早闻大人名,今日得见甚幸,大人书信我已看到,狗官吴叔为我所擒,压在城中,大人可随我去取。”牛儿听此,心生怀疑,心想:“莫非是吴叔诡计,诓大人入城,再下杀手。”便对傅介子道:“大人小心,恐防有诈。”傅介子摆摆手,道:“我信陋虎故人,见其勇气过人,面目良善,不像卑鄙之人,我这就入城。”便带着亲兵五十人,随着郑吉入城,陋虎牛儿跟随。

  入了城,上了城墙,见吴叔双手背缚,半卧塔楼之中,样貌狼狈,知郑吉所言为真,心生喜悦,又跟着郑吉进入吴府后堂,清点赃款,数量之大,触目惊心。出了后堂,傅介子见郑吉体魄雄武,面相正派,实是一表人才,甚爱之,便道:“今日之功,我必为你奏明圣上。”郑吉下跪称谢,介子将其扶起,二人攀谈稍许,后介子辞了郑吉,将吴叔装入囚车带出城去,大军返回敦煌。路上马仁孝请求介子,道:“大人,这人与我有不共戴天之仇,请大人将其交予我。”傅介子道:“仁孝,不可焦急,二日后,我将徐昇交予你一并杀了。”马仁孝听此,心中不解,又执拗不过,只好回归中军。行至日头西沉,傅介子问斥候,须有多久可到敦煌,斥候道还有一天的路,介子曰善,便命大军原地休整,明日再行,又命牛儿陋虎等十勇士及马仁孝、胡、沈兄弟来帐中议事,不表。

  次日佛晓,大军正在灶饭,只听北面有一队人马奔来,约有百人,原是郑吉,门卫放其进入,郑吉来到傅介子近前,道:“大人,我有紧急事务相商。”傅介子便请其入账,牛儿陋虎要进,被介子拦住。陋虎牛儿只好守在外面,在门口偷听也听不清,甚是纳闷,牛儿道:“大人从未如此避人,真是稀奇。”陋虎劝道:“可能是军机要事,我等不能听罢了。”牛儿说:“罢了罢了,不听就是。”便继续守卫。忽然,帐门打开,见郑吉持刀置于傅介子脖颈,胁迫其出来,陋虎大骂:“郑吉,你要作甚?”郑吉曰:“众人放下兵器,将吴大人松绑,不然我手腕一抖,难保傅贼无虞。”傅介子点点头,众人便放下兵器,郑吉所带之人便将傅介子及十勇士五花大绑,一并压入囚车,马仁孝听外面吵闹不知何事,见介子被擒,骂道:“我道是什么英勇之人,如今也成阶下囚,罢了,我那冤屈怕是难以昭雪。”说罢便带手下两千人东去。胡、沈家兄弟亦无奈跟随。吴叔脱出,难掩欢喜,嘉奖郑吉,笑道:“抓到傅介子,你大功一件,前途不可限量。”后对囚车中傅介子笑道:“未曾想这忠义郑吉也是个小人吧。我早与其相商,让其假意投你,骗你信任,好一网打尽,没想到你果真如此愚钝。”说罢便大笑不止,自古这军士乃墙头草,谁得势便跟着谁,见介子被擒,也跟着吴叔,吴叔见此,大喜,便和郑吉率大军返回敦煌,又命信使传信于武威郡守徐昇、酒泉郡尉康武之弟康文,速来敦煌庆贺。书信于张掖郡守,命其派人护送郡丞江珲来敦煌,张掖郡守见吴叔又得势,苦于其淫威,便放了江珲,派人护送其至敦煌。吴叔率军走了一日,到了敦煌,疑不任见介子被囚,吴叔健在,叹了口气,命人开了城门,称病不见。吴叔在城中官衙居住,疑不任称病不陪,在其弟家居住。

  五日后,武威郡守徐昇、酒泉郡尉康武之弟康文,张掖郡丞江珲一并来到,进官衙,见吴叔坐在堂后,便道喜,徐昇道:“大人平安脱险,可喜可贺,又抓了傅介子,可是其为朝廷派来的使者,若是杀了,不好交代啊。”吴叔听此,大笑,道:“我可伪造其被匈奴杀死,此等手段不是诸位皆擅长的吗?”众人苦笑,称是。吴叔见众人,突然大怒,道:“我受困居延城时,汝等为何不来救?”江珲道:“我被囚禁,无法施救啊,我若是在,必冒死前去。”康文徐昇听此,心想亏了你被囚禁,不然也脱不了干系。吴叔又问徐昇:“你为

  何不来救?”徐昇道:“未见张掖郡烽火,不知大人有难啊!”吴叔也觉得有理,道:“罢了,暂且饶了你们。”便命左右将傅介子与十勇士压上堂来,傅介子不服,道:“乱臣贼子,敢抓圣使,若是被圣上得知,必族尔等。”吴叔大笑,众贪官也陪笑,吴叔道:“你倒是清官,衣带补丁,身无寸金,一生有何乐趣?”介子答曰:“我上对得起天子,下对得起黎民,无愧于心。”吴叔听此,道:“人生苦短,何必为难自己,你看我等,卖粮十几年,却依旧平安无事。灾年时节,我等便跟百姓说皇上给的粮食太少,并不够吃,自己再捐些俸禄买粮赈灾,百姓便感恩戴德,却恨皇上;卖粮所得之钱财,跟同僚的分些,同级的也敬我等;与皇上说灾民太多,粮食不够,皇上便也不会埋怨;只有最愚笨的官才会让百姓恨,上官恨,同僚恨,我等这才是真正为官之道。”傅介子大骂“狗官”郑吉听此,拔出腰刀,冲介子砍去,吴叔想拦,为时已晚,大刀正中绳索,介子脱出,一脚踢翻吴叔,吴叔守卫见此,冲上前来,牛子见此,双臂一发力,将绳索挣开,一头将守卫撞翻,拔出守卫腰刀,胁住吴叔,晁千金、程石、叶当也挣开绳索,胁住余下三名狗官,徐童巧施缩骨神功,从绳索中脱出,刘森袖中雪貂将主人、张建、皇甫杰绳索咬开,祝然从口中吐出火炭,将绳子烧断。十一人脱出,将冲进来的二三十死命卫士杀倒在地,生擒吴叔、徐昇、江珲、康文。吴叔见郑吉帮助介子脱出,大骂:“贼子,我对你不薄,何苦叛我?”郑吉道:“呸,你饿死我亲人,杀我上官,还贪赃枉法,我不杀你已是讲情面,还敢辱我。”说罢一脚将吴叔踢翻。吴叔被傅介子和郑吉这两脚踢得口吐鲜血,无力说话,只好瘫坐在地,郑吉命人绑了吴叔四人,装入囚车,傅介子道:“且慢,我早答应马仁孝将吴叔和徐昇交予其报仇。”便命手下在城头升起黑旗,片刻,马仁孝和胡家、沈家兄弟进城,见三位狗官被擒,欢天喜地,傅介子将吴叔、徐昇交予马仁孝,江珲交予胡家兄弟,康文交予沈家兄弟,众人谢过傅介子,将贼人带回。

  原来这吴叔在居延城见脱出无望,便叫郑吉将自己绑起,交予傅介子骗取信任,然后借口商量要事,挟持介子,将其手下一网打尽,再放出自己。可这郑吉乃是忠义之人,如何肯帮,便将吴叔计策讲与介子,傅介子便将计就计,让郑吉抓住自己,命马仁孝众人在后暗自跟随,举黑旗时,便是计策成功,可进城相助。傅介子借此计教众军见识了这等狗官之嘴脸,也将吴叔及其手下一网打尽,为凉州三冤报了血仇。

  马仁孝将吴叔、徐昇带回孤山城,城内众人见是这二人,一路上扔石头,吐口水,马仁孝将其带至殿前空地,将吴叔赤裸绑在木桩上,命每人抽一鞭子,吴叔被打了几百鞭后,便晕死过去,众人不管,继续鞭打,从晌午抽到黄昏,其自是皮开肉绽,已见白骨。徐昇在一旁跪着,吓得尿了裤子,马仁孝命人也将其剥光,将双手绑在横杠上,将其吊起,固定四肢,冲洗干净,自己也赤膊上阵,拿把杀猪刀,徐昇吓得只喊饶命,马仁孝不顾,一刀剁下徐昇阳.物,其惨叫连连,仁孝见此,对其道:“汝辈当初辱我妻子,这是为我妻子。”又撬开其嘴,将舌头割了,对其道:“汝当初诬我做歹人,这是为你诬陷于我。”又将其双手剁掉,对其道:“汝辈于我入狱后将我孩儿扔入井中,这是为你杀我孩儿。”徐昇疼的要死,且没有了舌头,呜呜直叫。仁孝见此,更是愤怒,转身对众人说道:“我等且看看这狗官肚子藏得是什么坏心肝。”便将其自上而下一刀刨开,将心肝脾肾肠胃一股脑的掏出,徐昇当即毙命,唯见手脚抽搐不停。仁孝命人支起大锅,自己将徐昇皮肉一片片的割下,割到二百片的时候便停了手,命诸民去割,众民不客气,三下五除二的将其与吴叔筋肉割尽,只剩副骨架和头颅,仁孝见此,命人将肉片下锅,与众民共饮“贪官汤”三刻钟后,肉熟,仁孝首先盛了一碗,连汤带肉,一饮而净,众人效仿,纷纷拿碗盛汤,一饮而净,仁孝哈哈大笑,众民也哈哈大笑。仁孝后回屋,跪在妻子孩儿灵位前,大哭至夜。

  胡氏四兄弟将江珲带回水下洞府,四兄弟心想着江珲生平所爱唯金银珠宝罢了,何不足他,便将江珲带入水城金库,将江珲放倒,将黄金装入布袋,一袋袋的压在江珲胸口,放了五六袋,江珲不禁压,口吐鲜血,一命呜呼,四兄弟见江珲已死,便将其割了脑袋,抛入水中,喂了鱼。

  沈家兄弟将康文带回,心想就是这厮与其兄一并奸了未过门的妻子,气死了双亲,沈逊一把抓住康文,将其头颅剁下,剜了心,又割了那活,供在父母及妻子灵位前。

  郑吉日后因此事被封为侍郎,因发西域诸国兵,攻车师有功,升为卫司马,后汉朝置西域都护府,其被命为西域都护,成了汉朝首个西域都护。此为后话,不细表。

  五日后,三冤各派人送来金银以谢傅介子。介子见此,将其分与众人,介子给众人放了三日空闲,众人得了金银,大喜,玩乐了三日,后准备离开凉州,向楼兰进发。正是:

  冤屈今虽昭雪去,天下此事恒流传。

  介子若不使西域,苦士难宁恨百年。

  毕竟楼兰之行遭遇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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