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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百一十八章 花招

安然若庶 亘古一梦 3577 2024-11-16 02:44

  她今儿出来只不过是散散心,并没有想要来这御花园采摘什么花儿,是以,见了什么稀罕的花儿,也只是上前去嗅闻一番。御花园这么开阔的地方,让她的心情舒畅了许多。

  正在安然慢慢地陶醉在这寂寥无声的氛围里的时候,耳边传来一声娇俏的笑声:“我以为这是谁呢?原来是三姐姐啊?”

  安然猛然惊醒,抬起头来,正对上一双莹润欲滴的眸子,这不是四姑娘罗从绢是谁?

  原来她还留在宫里没有出去啊,不知道她跟着哪宫主子?

  懒怠话语的安然,挤出一丝笑,迎着四姑娘那张艳如朝霞的脸,笑道:“是四妹妹啊。看四妹妹这个样子,必定是发达了呢,不知道跟着哪位主子啊?”

  四姑娘笑笑,眼睛上扬着:“三姐姐可听好了,妹妹我现在可是皇后跟前的得用人呢。”

  安然这才知道,原来她现在跟了皇后,怪不得说话那么有底气呢,完全不是当初被赫连承玺吓得快傻了的那个小女子了。

  了然地笑笑,安然由衷点头道:“四妹妹真好手段,没想到竟然被皇后娘娘挑中了呢。”

  四姑娘避而不答,转而问安然:“怎么姐姐一个人来这花园里玩?也不见那新婚的姐夫呢?”

  原来这事儿她都听说了,难怪,在皇后跟前还有什么信儿打听不出来呢。

  想起以前她被赫连承玺吓得昏死过去的样子,安然就觉得她真是好了疮疤忘了痛。这个时候也就是赫连承玺不在跟前,她才敢嘴硬地问这样的话,若是当着赫连承玺的面,估计她连问都不敢问了。

  故意地想逗逗她,安然于是笑道:“你姐夫今儿有些不适,正在宫里歇着呢。正好姐姐我这几天闲着无事,你就跟我到我宫里玩玩去吧。”

  “不了。”四姑娘一张粉润的脸顿时煞白了,想必她想起了被赫连承玺吓傻的滋味了,连连摆着手往后退。

  安然见她手里提着一个小花篮儿,里头还摘了一束粉白的叫不出名儿的花儿来,不由转移了话题问她:“妹妹摘这花儿是做什么用的?这花儿若是插在瓶里也不怎么好看呢,皇后娘娘定然不是插这样的花儿的。”

  罗从绢一颗惊魂未定的心扑通跳了两下后,幸亏安然话题转移及时,才让她慢慢地松了一口气,可见赫连承玺还真是把她吓得不轻呢。

  定了定神,罗从绢才略带骄傲地答道:“姐姐可就没有见识了,这花儿别看着不起眼,用处可大着呢。这是皇后娘娘特意从西域花高价买来的花儿,专门给皇后娘娘配胭脂香料用的。这下你可知道了吧?”

  罗从绢说话向来是这个样子,安然也就见怪不怪了。不过听她把这话儿夸的这么神秘,安然不由俯下身子,使劲嗅了一口花香,果然异香扑鼻,非常好闻。

  顺手掐了一朵花儿,拿在手里把玩着,装作漫不经心地样子说着:“没想到这名不见经传的小花还有这么神奇的功效呢,不过据我看来,也就是普通的花儿呀,只不过比寻常的花儿香了些。真有你说的那样神奇吗?别是你哄我玩的吧?”

  罗从绢撇撇嘴,一幅你爱信不信的样子,拎着花篮就往回走,顺手还从安然手里夺过那朵小花,扔进篮子。

  安然好笑地看着她的举动,在她后面高声喊着:“妹妹,改日里到我那里玩啊,我成天闷得慌,可想找个人说说话儿了。”

  罗从绢听了这个话,果然越走越快,好像后面有鬼追着她一样。

  看着她的身影隐入前头的一道回廊,安然才细心地从花丛里找着那种花儿。刚才罗从绢说皇后娘娘拿这花儿配香料、做胭脂用,会不会自己使的里头也放了这个?

  又重新嗅了嗅这种花香,和她自己使的胭脂果然有些相似。安然越发坚定了自己的想法,看看四周无人,忙把一根连花带叶的枝子给掰断了,就要往袖子里塞。

  谁知道那花枝曲曲折折地不那么服帖,安然费了好大的事儿,才把花枝儿装进自己的袖子里,又怕被人看见,就遮遮掩掩地溜出了御花园,顺着小径走回到自己的宫里。

  其实安然身后果然跟着两个黑衣人,安然也明知道,他们回去定会向赫连承玺禀报,所以一回到自己的宫里,安然就脱了外衣,踢掉鞋子,趁着那几个服侍的宫女不注意,把外衣塞进了被窝里,自己也钻进了被窝。

  碧芜不知道安然怎么了,她们被安然支使出去,只一眨眼的功夫儿,就不见了她的影子。她们想要出去寻找,可是没有赫连承玺的特许又出不去。别看宫门口只有两个小太监守着,可是这宫外连只蚊子都难以飞进来,也不知道这宫里布置了什么机关。

  又不敢去禀报赫连承玺,生怕他怪罪下来,吃不了兜着走。众人都知道这是个嗜血如命的皇子,别看他昨夜里还在她们身上播云洒雨的,可是一转脸就不认人了,早上见了他,完全没了昨日的那种狂热。

  就连碧痕那么一个绝色的人物,安然把她打发出去的时候,赫连承玺连一声都不吭,更别提她们几个了。和碧痕相比,她们还差着一截,自然不敢去触这个霉头。

  正在焦急万分之间,就见安然一个人从外头踅摸了进来,身子还佝偻着,好像肚子痛一样。几个人慌慌张张地跟进来,就见安然已经躺在了床上,被子蒙着头,也看不清是个什么神态。

  碧芜忙上前问道:“娘娘,您从哪儿来,害得奴婢们好找?”见安然不声不响,碧芜只好又耐着性子问道:“娘娘,您身子不适吗?要奴婢们去请太医吗?”

  安然嗯嗯呀呀地从被子里探出了脑袋,装作难受的样子,瞪着碧芜:“你还罗嗦什么,嫌我不够聒噪吗?看我都这样了,你说要不要叫太医?”

  碧芜见安然发脾气,一刻也不敢耽搁,忙到隔壁去回赫连承玺的太监,再由他们来禀告赫连承玺。

  赫连承玺正坐在密室里,听着那两个侍卫回来禀报安然在御花园的经过,听他们提到四姑娘罗从绢,眉头不易觉察地皱了一下,没想到那小丫头死心不改,还留在宫里,竟然成了皇后的人。

  又听他们说安然还折了一根花枝儿带了回来,赫连承玺眸中探寻的意味大盛:这丫头,又在搞什么花样?

  还没顾得上细想,就听外头小太监细声禀报:“娘娘病了,要请太医呢。”

  赫连承玺不由纳闷:才刚不还是好好的吗?怎么这会子又病了?难道是在御花园里被四姑娘气着了?

  挥了挥手,那两个护卫就不声不响地退了下去,赫连承玺急忙叫人去请太医,自己也就来到安然的房里。

  太医来了,安然躺在那儿似乎像是没了声气儿一般,弄的一干人心里都大骇,生怕她有个什么闪失,害得大家跟着遭罪。

  太医是一个花白胡子的老头子,看样子很有学识。安然在宫女的服侍下,哼哼唧唧地伸出了手腕,由着太医诊治。

  太医诊了半天,也没发现什么异常,只好又换了一只腕子摇头晃脑地诊着,依然没有什么收获。

  心里不由好奇:难道这侧妃娘娘是装病的不成?那老太医一时束手无策,拈了花白的胡子,不住地沉吟着。

  赫连承玺焦躁不安,急声问道:“到底是怎么了?”

  太医无法,只得好言对安然说道:“娘娘,能否见告老臣,您这病是怎么起的?”

  安然心里好笑,知道他没了把握,于是颤巍巍地从被窝里掏出了那根花枝儿,哼哼地说道:“我就是采了这花儿,回来才觉得难受!”

  老太医忙取出袖袋子里的玳瑁眼镜,戴上了,才接过花枝儿细细地瞧起来。半天,才若有所悟地点点头。

  赫连承玺忙探身问他:“怎样?有什么见解?”

  老太医捻着花白的三缕山羊胡摇头晃脑地回道:“殿下,老臣也是从古书上才看见过的。这种花产自西域严寒地带,我们这中原地区很少见到。这种花名为‘情花’,顾名思义,也就是能使人心智失迷,神魂颠倒。若是男子中了此毒,就想找女子发泄,若是女人中了这个毒,就……就……”

  可能老太医觉得当着安然和宫女的面儿,不好再往下说,就在那儿捻须沉吟不已。

  赫连承玺中过这样的毒,自然知道个中滋味,不由暗暗点头。刚要详细询问,老太医又加了一句:“不过这种花儿也不是一闻到就中了毒的,还得……还得夫妻之间……”

  老太医又欲言又止,说不下去了。急得赫连承玺忙问道:“你倒是说呀,到底是什么?这有什么好忌讳的?”

  太医不敢再迟疑,忙答道:“这得夫妻两个互相亲吻,舌上的唾液沾到了这种花的花粉,才会中毒。不过中毒之人,万不可再行房事,否则连妻子也会跟着中毒,到时候疼痛难忍,死状凄惨!”

  “你是说连男子也会死掉?”赫连承玺颤抖着声儿问太医。

  “是啊。”太医点头断定,“幸好娘娘只是闻了些,若是真那样,后果就不堪设想了。”

  “可有破解的法子?”赫连承玺身中此毒的人,自然想要解药了。***(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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