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弢沉肩缩背地握着小皮鞭,跟在小毛驴的后面来到街上。刚走过两个街口,迎面走来两名斜挎着驳壳枪的巡逻汉奸。
当两个汉奸碰面走过之后,钱弢小声地对林颖之说:“等我一下。”快步走到一边,用惊喜的语气大叫:“钱、钱袋?!”
钱弢边喊边把自己的钱袋从口袋里掏出,并作出一个捡拾的动作,然后又貌似幸福样的要数袋里的大洋。
两名汉奸一听到有人捡了眼,坏笑着对视了一眼,不约而同地向钱弢走来:“把钱袋给我拿来。”
“为什么?我、我捡的。”钱弢一脸惊恐的样子。
“少啰嗦,叫你拿来就拿来,不拿来就说是你偷的,那是要抓起来吃牢饭的。”汉奸恐吓钱弢。
钱弢把钱袋抓的更紧,并颤抖着向一条小胡同退去。
“快把钱给我们,要不然把你给抓起来。”两名汉奸一脸坏笑地逼向钱弢。
“这是我捡的。”钱弢边说边往后退,“要不,两位长官,我们一人分一点。”
两名汉奸把钱弢逼到了一条胡同的死角,一名汉奸一把夺过钱袋:“滚一边去,就你那土鳖样还想要分现大洋,做你的美梦。”
钱弢望着被夺的钱袋,抖抖地跟汉奸说:“两位长官,要不看看里面的钱,如果是单数,分剩下的那个大洋就给了我呗。”
钱弢的话招来汉奸的一脚:“滚一边去,多出来的钱,不能拿来打酒吗?你这傻冒,再说把你当疑犯抓起来。”
两名汉奸边说边把头凑在一起分起来了大洋,突然一双大手把两颗脑袋狠命地撞在一起。“嘣”地一声响后,两名汉奸再也不想分钱,争先恐后地往地上倒去。钱弢没等他们倒地,抱起一名汉奸的脑袋一拧,颈椎断裂的声音瞬间入耳。另一个汉奸就在要倒地的一瞬,又被钱弢挥起一脚踢中颈脖,颈椎断裂声传出之后,踢断的脑袋像悬挂在脖子上的皮球耷拉在一边。
钱弢对自己的动作并不太满意,轻声地对自己说:“慢了,太慢了,没能同时把大洋给接住,还得累我来捡。”
接下来的事发展的很自然,两支短枪成了钱弢囊中之物,钱弢在收回自己的钱袋时,也很乐意地把两名汉奸口袋里的钱物装进了钱袋。只是尸体处理起来比较棘手,只好把他们靠在墙角装成打盹的样子。
钱弢沉肩缩背地从小胡同里出来,丝毫没有引起周围人的注意。钱弢接过赶毛驴的皮鞭,赶驴上路。
“这么快!”林颖之在驴上小声地惊呼,两眼不停地在钱弢身上搜寻,“你怎么处理他们了,怎么没见一点血迹。”
“怎么?处理两个小瘪三还非要弄得鲜血四溅,非要弄得惊天动地、人神共知?”钱弢脸露不屑,继续吧嗒着旱烟,“年轻的时候心高气傲,整死个把人还喜欢在他们身上留下个小钱,江湖上有人传言叫索命钱——杀人见钱不见血的索命钱。”
“那你究竟是怎么处理他们的?不会也留下了小钱吧?”
“拜托,你怎么这么多问题?这还用问吗?当个汉奸也就是了,还这么贪财。仅是贪财也还可以谅解,又还要用眼睛看我。既然是和我打过照面了,我自然是要让他们闭上嘴了。”钱弢毫无表情,专心地赶着毛驴,不时地用手挡住说话的嘴,“据我所知,死人的嘴是这世界上闭得最紧的人。对不?至于留小钱的事,那是因为以前不懂事,喜欢得瑟。现在可不兴这样了,要真再这样,不是给老钱找不自在吗?”
“为什么要收拾这两个汉奸?”
“没什么?一是怕时间久了这屠夫的手艺也丢生了,二是好不容易来一趟雷州城,总要给主人留下个纪念不是。再说腰里没有一杆枪,心里总难免要空落落的。”
“行,你真行。收获不小吧?”
“还行,凑合。要不分你一把短枪,不过有点大。”
“行,拿来。有总好过没有。”林颖之伸出手来要枪。
“出了城给你呗,这大街上,你又坐那么高,真不怕晃了人家眼吗?”
“能来点大洋就更好了。”
“大洋真没有,那钱袋分明就是我的。”
“钱袋是你的,你那钱袋可是重了不少。”林颖之说完盯着钱弢装钱袋的口袋看。
“多少有一点啦,有投资总是会有点收益吧。”
“既然你投资了,那我就少分点,你就分我五个大洋吧。”
“五个大洋?比老土匪还黑!我已经分你一支枪了,大洋的事还望长官就不要惦记了。”
“五个大洋很多吗?我看你给你水生叔一出手就不下五个大洋吧?”
“还说,都是你惹的,这账还得跟你要。”
“跟我要?凭啥?我那是自卫,他们几个人一齐上欺负我一个。再说我压根就没下重手,要是我没估错的话,他们现在已经活蹦乱跳了。”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来到城门口,早上值班的汉奸甲还在:“哟,这不是傻蛋吗?咋的,新媳妇?”汉奸甲边说边围着毛驴转了一圈,双眼直勾勾地盯着林颖之,“还挺俊的,傻蛋艳福不浅。哪儿人哪?”
钱弢听了只是站着,傻傻地发笑:“叔,你还当班呢,怪累的呀。”
“还是傻蛋知道心疼人。”汉奸甲笑着说,“问你呢,你这媳妇是哪条街上的?”
“叔,现在问这个已经晚了,老丈人就这一闺女,别无存货。”
旁边的汉奸乙听了笑着说:“没有闺女还有丈母娘不是,你叔是想去开发开发你丈母娘。”言毕笑的更欢。
“去,去,烂嚼舌根。”汉奸甲做了个手势赶走汉奸乙,转身对来调笑钱弢:“傻蛋,你这娶的不会是打折促销的处理品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