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颖之爬着捡回了帽子:“怎么样,打中了吗?”
“打中了一个。”钱弢慢慢地转换阵地。
“那我们安全了吗?”
“不知道。”钱弢换了个位置继续搜索。
“什么不知道,你把他干掉了不就完全了吗?”
“我不能确定他们有几个人,最好你也一起观察观察。”钱弢冷冷地说。
“你看清楚了吗?是谁打我们的冷枪?”
“没看清,不过根本不用看,肯定是小鬼子呀。”
“不会是新四军吧?这里可是三方势力犬牙交错的地方。”
“用脚思考也知道不会是新四军。”
“为什么?”
“首先,在这一带是小鬼子最强势,国军次之,新四新居后。实力居后者都思自保而不是挑事。再说统一战线、中国人不打中国人可是**率先提出来的,难道他们还打自己的嘴巴?”
“这也很难说,反正是打冷枪,谁打谁没打谁知道。”
“不要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如果现在是新四军处于我们这个境地,我在对面的山头,我是不会开枪的。”
“行,不是最好,算我多事。”林颖之突然大叫,“在那,在那!看见了不,那儿的草丛直晃,肯定有人,快打呀。”
“只是草动,瞧不着人,没法打。”
“快打呀,他妈的,磨讥啥呀,子弹有那么金贵吗?你不打我来,把枪给我。”林颖之说完伸手来要抢枪。
钱弢迫不得已对着专晃的草丛开了一枪,枪声过后,草丛一片寂静。
“打中了,打中了。你看,不动了。”
钱弢冷冷地说:“打中了啥,什么都没有看到,也许是把人给吓着了。”钱弢仔细地察看了数十分钟之后,放下枪,躺在地上一动不动。
“你这是干嘛,我们该怎么办?”
“怎么办,凉拌?”钱弢说着拿起一顶斗笠遮在头上,“你不是有问题要问吗,问吧。要不,我要睡觉了。”
“就在这睡,你想睡到几时?”
“睡到天黑吧,只是可惜了我那一大篓鱼,都要臭啰。”钱弢开始抱怨,“我说你好好的一个大姑娘不在营房好好地睡觉,大半夜跟踪一个大男人干嘛?”
“被你发现了?”
“月黑星稀夜静人深,跟踪人是挺不容易。我说你也不用跟那么近吧,要不是你一个女人娇小的身材和那优雅的法国香水,我早就把你扔到湖里喂鱼去了。还有,以后出来跟踪能不能不喷香水。”
“人家女人嘛。”林颖之撅着嘴说,“不跟近一点根本就看不清,跟丢了都不知道,前几次就是这样。”
“不要打扰我,我要睡一觉了。”
“地下怎么能睡觉?”
“大地孕育万物,人也是生从土中而来,死到土中去。只不过有些人自从学会用两条腿站立起来后,却总是有意无意地与大地疏远起来。还一个劲地认为大地脏。现在是战争年代,我们要学会怎样与大地亲密接触,接触的越亲密生存的可能就越大,好好地享受大地的怀抱吧,我现在就准备在大地的怀抱里美美的睡上一觉。”
“还挺能吹,我看你战后可以去说书。”
“说书多没意思,当政治家才好呢。”
“政治家?”
“政治家与说书的基本没有太大的区别,唯一的区别就在于说书的事先让人知道他讲的是故事,政治家就打死也不承认他讲的是故事。哦,不对,说书的一般都穿长衫还得备一块响木,而政治家一般都穿西服。在我认为说书的除了要穿着古朴还要多备一块响木。”
“臭贫。”林颖之严肃地说,“我还有些事要问你,你可不能给我讲故事。”。
“行,你问吧,我基本上不骗人,尤其是美女。”
“第一个问题,你说你在雷州城的时候小鬼子满大街抓王大牛,你怎么没事?”
“这牛嘛,是一种动物,动物当然也是会发展变化的,大牛可以变成老牛,老牛也会生出小牛,日本人照本宣科当然就抓不住了,因为王大牛也许已经就成了王老牛王小牛也不一定。”
“不吹牛会死呀,老老实实地回答问题会死呀。”林颖之生气。
“哎呦,美女也会生气,你的问题我不是已经回答了吗?王大牛已经长大了变成了王老牛王小牛,他们照本宣科就查王大牛,肯定是找不到。不过,我过了城门之后大喊,‘王大牛,别跑。’小鬼子果真就追了上来。”
“把你的良民证拿来我看一下。”
“不要这样,这良民证还好使,我还指着下次再使。”
林颖之扒着掏出手枪,掀去钱弢盖在头的斗笠,用枪顶着钱弢的头:“我命令你,把良民证给我看一下。”
“行、行,孙二娘,不过你得保证不再作备案,也不回团部囔囔,我还想再用几次呢。要我说日本人的信息也真是神通,出生不到几个小时的王大牛居然就被小鬼子侦知。要我说,我们的情报系统呀,简直就是为小鬼子服务的。”
“行了,别贫了,快点拿出来。”
钱弢从口袋里掏出良民证递了上去。
“汪太生?”林颖之接过一看,“这就是你的王大牛变成王老牛?”
“算是吧。”(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