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诶,我说你当时装扮成一猎人、一老农的身上带支笔不怕小鬼子瞧出破绽?”
“我身上可没带笔,还不是要多谢林参谋的笔。”
“我的笔?哦,我想起了在团部大院,你偷了我身上的笔。”
“偷笔没兴趣,偷人倒想试试。”钱弢小声嘟囔。
“你说什么?”
“没什么。那笔不是我用野兔换来写一下的吗?两只野兔比一支笔价值不低吧?再说那笔还不是还给你了吗?”
“野兔不是用来换馒头了吗?”
“别逗了,你那几个馒头有那么金贵,换来的肉食比馒头还重呢。”
“好,这个问题不谈,上次小鬼子给你敬礼的事你还没有说清楚。”
“拜托,不要老是揪着这个问题。”钱弢从口袋里掏出烟窝烟袋想要抽烟。
“不许抽烟,这样会暴露我们的位置。”
“放心吧,正想让他们开枪暴露他们的位置。顺便拜托借你那美丽的眼睛向对面的山上多看点,能瞧到鬼子的毛毛最好。”钱弢捏了一小团烟进烟窝斗。
“臭嘴。”林颖之口中骂道,眼睛却直盯着对面的山上。
“林少校,你说如果今天有人看见我把你按倒在草地上,你还对我说谢谢,你能解释得清楚吗?”
“谁跟你说谢谢了,我有跟你说吗?”
“没有说就更麻烦了。清朝有一老头说‘自家人不言谢,言谢是外人’。浅浅地问上一句,林少校是不把我当外人,还是不把自己当外人?”
“行、行,不跟你斗嘴,你就是个嘴货,嘴上精通其他稀松,跟你斗嘴那就是个傻瓜。”
“其他稀松倒也不一定,没试过怎么知道?”
“呸,又讲流氓话。接着解释这个问题,不要想轻松绕开。”
“怎么还要讲,不是完了呗?”钱弢说着把烟杆横着握在左手,右手握着狙击枪,眼睛一刻不离地瞄着对面的山上,然后狠狠地吸了一口烟,美美地在胸中过了一遍,然后把烟贴着地吐进了茅草丛中,茅草丛把一口浓浓地烟稀释的没影。
“没完,不能完,不算完。”林颖之边说边扭头一看,“这样吸烟也行,还真有办法”
“那我可真讲了,可长了。”
“讲吧,反正现在不听又不能跑,说不定能起到掏耳勺的功能消除些耳垢。”
“很久很久以前,有一个日本人,他告诉我日本人是最崇强凌弱的民族,你要想让人对你尊敬,你就一定要比人强,那怕是装得比人强。在我看来这本是人类的通性,其他民族也一定都是这样。所以,如果你碰到日本兵在做坏事的时候,上前给他一记耳光,记住要狠狠地耳光,能把他打倒在地最后,然后盛气凌人地给他来句纯正的日语‘笨蛋,你在做什么,这不是给皇军抹黑吗?给天皇陛下抹黑吗?’然后你就可以心安理得地站在那里等着他来给你敬礼道歉了。如果你是个男的,如果你也能来句纯正的日语,那怕是‘八格、八格牙鲁’之类的,我都可以带你去体验一下日本兵给你敬礼的感觉。”
“你有什么感觉?”
“没有什么感觉,他们本来就该给我敬礼,我军衔比他们高。怎么样,这个问题你满意了吗?”
“不满意,先放着吧。”
“这还不满意,我惹你啦?”
“没有,你还救了我呢。我也不想为难你,不过这是我的工作,参谋长还盯着呢。下一个问题,私自解散革命队伍,你怎么解释?”
“这可是大事,不要冤枉我,我吃不消。”
“我有冤枉你吗?你是不是送了十个士兵回家?还有一个人现在正在团部呢?你没想到人家会告发你吧?”
“对于这个问题我这里的答案版本很多,不知林少校想听那个版本?”
“少啰嗦,讲事实。”
“哦,那就官方版本,官方版本便于上台面。情况是这样的,我们连队组织了一个十个人为小组的便衣救民自救小组。他们的任务是平时生产自救,救自己救家人救乡民,战时收集小鬼子的情报,择机上报。这个我们全连都可以给我作证,怎么?他们中有人擅自逃跑了吗?看我不扒了他的皮。当然你们要说我擅自作主,不向上级汇报,这个我认了,不过就是一个小小的便衣队,也犯不着林参谋亲自来跟踪我吧。”
“你那个非官方版本呢?”
“这个可不能随便说,这是朋友间私下里交流用的。再说我也不能保证你没带间谍设备。”
“什么间谍设备?”
“就是那种可以给人留下影留下声音的劳什子。”
“没有,绝对没有。怎么说我还是把你当作朋友看待。”
“不敢,不敢,这样的朋友可不能轻易高攀。”钱弢说着把声音压得很低很低,“在我眼里一个烂连队,不如一个精锐的排、一个精锐的小队,尤其每次上战场都要防着有人屁股向着你狂跑,不如给人自由,正所谓那个求啥得啥。我还能省点粮喂些有用的人,你说呢,我的上司?”
“这就是你的非官方版本?”
“我说什么了吗?我可什么也没说。”
“你放心,我真没有录音设备,再说你刚才说的那么小声,就是有也什么也录不到。”
“林参谋见笑了,我也要保护自己。”(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