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弢气凶凶地说完,突然又慈祥地拍了拍史家法的肩膀,“现在的饭量怎么样了?”
“行。没你们吃得香,好歹总是能吃点。”史家法摸了摸头,低声地说,“天天就知道大鱼大肉,就不知道整些上好的汤水。”
“在军营里能吃饱米饭馒头就不错了,管上你大鱼大肉,还不满意,要上汤水。你以为你还在史家大院,你还是史大公子。”钱弢大声地训斥,“你给我站好了、听好了,你现在是58团三营三连的一名‘教化’兵,你那些食物都是你家史老爷每天花了五十斤米面、五十斤肉食换来的,你要是觉得心痛,可以放开肚子,吃一些回去。你要是不心痛,随便。”
“五十斤米面?五十斤肉食?我、我吃得了吗?这不是讹我们家老爷子吗?”史家法言辞激动地说。
“吃不完我也没办法。不是还有这群歪瓜裂枣吗,他们在帮助你吃这方面可也算是尽心尽力。再说,这是早就和史老爷商量好的。如果你觉得心疼可以放开来吃,争取多吃点回去呗。”钱弢故意拿话激史家法。
“怎么多吃?饭还能多吃吗?”史家法以为钱弢调戏他,满脸的不服气。
钱弢笑了笑说:“办法也不是没有,找个人帮忙呗。”
“找人帮忙?你们不就在帮忙,我犯得着吗?”放开了的史家法越来越不畏惧钱弢。
“我的意思你可以找一个亲近的人来帮忙,比如你媳妇。让她来这里伺候你,顺便还能洗洗衣服、暖暖被窝。”
“哦,不不不!”史家法连连摇手,“我一个人睡已经好些年了,我不需要人伺候。再说你又该管我们家要钱了不是?”
“这次不会再要了,是赠送。当然,如果史老爷觉得赠送不妥,硬要送点什么的话,我也不好太推辞,是不?”
史家法用鼻子哼了一声,用坚定的语气说:“我不想,也不需要!”
“不需要,你现在的衣服是谁洗的?”
“衣服?还真不知道,以前我在床上躺着,谁知道你们是怎么处理。现在好几天没洗了,怪有味的。”
“为啥不换洗衣服?”
“连长,怎么换洗?在家的时候换衣服还有丫头伺候着呢,更别说洗衣服了。”史家法满脸的不屑。
“你今天要再不换洗衣服,明天开始全连的衣服你都给洗了。”
“这、这,凭啥?”
“凭啥,我是连长你是兵,凭的就是我的命令。你要是不服从,就用鞭子亲你的屁股。”
“这是虐待,我抗议。”史家法压低着声音说。
“你说什么?没听清。”钱弢冷冷地说,“你如果再有意见我就再给你加点任务。”
“不带这么欺负人的。”史家法忍不住嘟囔。
钱弢听到史家法的嘟囔,装作听不清,大喊:“什么?你想从现在起正式成为我们中的一员,让我取消你教化兵的优待。行,批了。按我们的时间作息、吃饭、训练。尤其是训练,我们怎么练他就怎么练,谁也不许开小门、煨小灶。”
“别、别介,我听你的还不行吗?”
“听我的?是你自己愿意的,我没逼你?”
史家法不知所措地点点头,又摇摇头:“没有、没有,我愿意。”
“这样吧,我们来个约定怎么样?我把你媳妇弄来伺候你,你什么时候能她安上你的种子,我什么时候让你回家。”钱弢边说边坏笑,“安种子这种事你不会想请别人代劳吧?”
“哦,不不不。”史家法连连摆手,“我已经好多年没摆弄那玩意了,家什伙都锈住了都。”
“家什伙还在就行,锈了不打紧,赶紧的拿出来磨磨,兴许还更厉害。还有一些时候,从现在起你每天是任务就是锻炼身体,对付婆娘。”
“我们家老爷子给你的任务吧?”
“确实是你们家老爷子的主意,原本我也只是想折了你的大烟枪,让你回家关起门来踩蛋育雏的。可是你们家老爷子说你在家缺管教,在家只识得大烟枪,不识婆娘,把踩蛋育雏的事全耽误了。还说你那些婆娘对被撂荒还很有些意见,不知是否属实?”钱弢笑着问,“我说你不想踩蛋,你养那么些婆娘干嘛,这不是误了人家吗?”
史家法眼皮一翻,吊一白眼:“你当我想?还不是史进财的主意,他看我不事女色,以为家里的女人不行,使劲往家划拉女人,还尽捡些颇具姿色,能挑逗男人的捡。要不是我终日都在云中雾里还真容易着了他的道。至于那些个女人,没进我家门的时候,饿得骨瘦皮皱之时,那个不是信誓旦旦‘求老爷收留,有碗饭就足矣,别无他求’。缓过劲后,皮光肉滑之时,还又一个个都有些微辞。人心难测呀!”
“古人云‘饱暖生**’,人嘛都这样,肚里没有垫点硬货,走路都有困难,谁还能顾得上踩蛋。”
史家法听了摇了摇头说:“有人保媒拉纤,有人治病救人。只是不知道钱连长,你现在干的是哪一行?”
钱弢听了也是微微一笑:“如来度人,观音送子。我钱某人客串一回也可以吧?”
“行、行,当然可以,是大可以。史进财没少给你钱吧?”
“给钱?还真没有。不就是每天给点粮肉。”钱弢问,“你称呼你家老爷子‘史进财’?大户人家不嫌忤逆?”
“怎么,不行?当面不让叫,背后喊能咋的,我就是使劲喊,他又能咋的?”史家法一脸的不满,“连长,你要是真没拿钱,那就是亏大啰。史进财为这可没少使钱,你要他奉上几条黄鱼,那是不费吹灰之力。”(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