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钱弢说，“要不我们现在就去，找一地练手去？”
“今天不中，怎么说也得准备点道具什么的。”李子棋说，“要对付洋灰，那可不是那么简单的事。”
“那还得准备啥？炸药呀？”钱弢笑着打趣道，“用炸药不是给小鬼子发信号了吗？”
“不是炸药，咱们去银楼弄点王水。”李子棋压低声音说，“那时候找一块瞅着不那么结实的石块顺着缝洒上一点就中。就是金子也给化了，还怕什么洋灰。”
“我明白了。”钱弢拍了拍李子棋的肩膀，“你的办法倒是真不少，还挺管用。弄下来第一块就简单了，就是用手抠掏，也能抠掏出个大洞来。”
“没错。”李子棋笑着道，“跟大哥处就是轻松，一句话就啥都明白了。那我去睡了。”
“行，睡去吧。”钱弢笑着点头，“那你可真得做好漂流的准备了。”
三天过去了，在码头打了三天零工的钱弢和李子棋放工后来到武木才位于江边的工作坊。
“怎么样？木匠。”钱弢一进门就囔囔开了，“活齐了吗？”
“齐、齐活。”武木才笑着把两人领到自己的作品前，“大哥你看，首先看整体，我在尾部下面两边留了一个大小差不多的枝丫，这样就可以保证在江上尾部朝前。还有这就是你要求的舵，水面是原木的树枝，树皮也留着，水下我弄成了一枝桨。还有你看这，大哥当时要求绑在脚上控制方向，现在我在里面这头加了个横木，改成了蹬踏式。还有这上盖，下面钉死，上面我弄成了一截，这样更容易开合，上下两截用的是自行车的橡胶轮胎连接，活动方便，还牢固。上面的一截里面还带个木栓，可以在里面拴死固定，还有个小木块当把手，眼睛位置还留有两个小孔，一来是透气，二来贴近小孔还能瞄到外面的一点世界呢。”
“嗯。”钱弢点点头表扬道，“木匠，不错，还知道创新了，做得比我画的要好。等会我们就让它下水，先试试大概是个什么情况。”
“应该行，木匠做得很用心，我也有信心。”林颖之在一旁也信心满满，“只是你们只能顺江而下，要是到了码头停不下来，岂不是干着急吗？”
“这个你就多虑了。”钱弢说，“我们有人在码头上接应。只要小潜艇控制住离岸五十米之内，我就能把它弄靠岸。”
“五十米？你的手有那么长？”林颖之笑着问，“我怎么没看出来？那么长的手，岂不成妖怪了？”
钱弢无奈地摇了摇头：“拜托，我没有说用手。我不是渔夫吗？抛杆哪！五十米之内我就可以用渔丝把它拉到岸边来。”
“就像钓鱼一样？”林颖之又问，“可是你怎么让‘潜艇’咬住你的钩呢？”
“这个很简单，把鱼钩换成大小合适，带倒刺的矛尖。只要你甩过去让矛尖刺进树干就行。”
“你有这把握？”
“别逗了。”钱弢反问，“你学功夫的时候，难道就不学暗器或者是流星锤什么的？”
“我在学校学的，还真不教。”林颖之肯定地说，“看来你肯定是学过的。”
“行了，现在不说这个了，净扯淡。”钱弢上上下下围着“潜艇”看了个遍，当检查到下面凿来栓物的小孔时，又表扬了起来，“嗯，不错，下面的孔不仅凿好了，还备上了绳索。”
“什么都别说了，我先进去试一下。”李子棋说完打开“舱门”钻了进去，然后在里面躺下盖上舱盖，“行，还行，空间还蛮大的，就是杉木的味儿浓，还有点硌人。”
“杉木味浓倒不要紧，那是木香味，不熏人的。至于硌人嘛。”钱弢说，“既然空间蛮大，一会找床薄棉絮给你铺垫上。只是你到时候可别在里面睡着了。”
“也是，可别整得太舒服了。要不一摇晃，还真有可能会睡着。”李子棋咧开嘴笑。
“大哥，让飞刀上吗？”武木才看着两人聊得不亦乐呼。
“怎么，你有意见？想上了？”钱弢看着武木才笑着问。
“没、没，我不敢。要是不下水，我就敢，要下水一晃准得又晕又吐。”武木才连连摇头。
“行，我们先吃晚饭吧。”钱弢问林颖之，“煮饭婆，可有备上我们的晚餐？”
“讨厌！谁是煮饭婆了？”林颖之答道，“你昨天晚上不是吩咐过要过来吃的吗？已经煮好了。不过可别挑菜呀，就一样——水煮青菜。”
“行，有吃就行。吃吧，都吃吧。”钱弢挥挥手示意开饭，“吃完饭还得把它抬江上去，试完又得抬回来，今天晚上的活不轻。”
钱弢领着两人用板车把大圆木往上游方向拉了五六百米，三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潜艇”请入水中。
钱弢示意武木才和林颖之在潜艇下面的绳索上绑上几块石头，自己则拉过李子棋开始交待注意事项：“飞刀，一躺到里面可就得靠耳朵听了。你现在先静下心来听这水声，水拍打到岸边才会有水花声。你要做的就是通过辨别水花声，来控制与岸边的距离，没到码头装好货物之前，最好能控制在二三十米的距离。这个距离既方便我们把潜艇牵到岸边，也可以避开江上行走的船只。装好货之后要让它飘出五十米以外，好让岸边的人看不到木头。”
“大哥，我知道。”李子棋点点头，“风吹浪花拍岸才会有水花声，而且到了码头的时候，浪花声肯定也不一样。因为码头有伸出江面的平台，下面老多柱子了，水打在柱子上的声音肯定不一样。”
“对，你到时最好控制得离码头近些，当然也不能撞在码头的立柱上了。”
“行。”钱弢拍了拍李子棋的肩膀，“你慢慢飘，要小心，我先到下面去等你。我还要去准备钓杆和矛钩。”
“行，大哥。”李子棋自信地笑笑，“没事的。”
“你们在这里伺候李子棋下水，等他开始漂了，跟着潜艇一块往下走，我先到下面去准备接应。”钱弢不放心地吩咐林武两人。
试验很成功，钱弢在加工场附近成功地将漂了五六百米的潜艇截住了。
李子棋一上岸，钱弢就问开了：“感觉怎么样？听到的水花声真切吗？”
“真切，比在岸上听得都清。”
“那当然，声音直接通过水传到潜艇上。”钱弢说，“你控制的距离很好，都不到二十米吧。也就这个距离吧，不能再近了。感觉还行吧？”
“很好，方向舵还挺灵的，往左蹬转左、往右蹬转右。”李子棋笑着说，“就是有一个不好，木匠掏得那两只洞也太上了点，躺在里面蹬舵的时候眼睛可够不着。”
“那是因为你太瘦小了。”武木才说，“我这是给大哥准备的，你当然是矮了点哪。”
“还有那两只洞有时候会溅进一些水花，再进去时可得带上条毛巾才好，现在的江水还是蛮冷的。”李子棋一边说一边擦着自己打湿的头发。
“这个好说，要带两条都行。”钱弢说完，领着三人又很是费了一番力气才把“潜艇”又弄回了加工场。
“明天休息一天，大家放松放松。”回到住处钱弢吩咐李子棋和包大力。
“不用休息吧？”林颖之有些意见，“要不我们明天晚上就动手，早一天是一天呗。”
钱弢皱了皱眉不满意地道：“这一星期都还未到，就着急上火啦？”
“能早一天是一天，好多伤员都盼着呢。”
钱弢挠了挠头，想了好一会才说：“这样吧，明天白天我们仨休息，你出外联系联系。第一货究竟藏在哪里，我们好去取，最好是有人带我们去取；第二还要联系好一条船在江上等着我们的‘潜艇’。到了小鬼子的视线外时，要及时地把我们的潜艇营救出来。如果明天晚上来得及，咱们明天晚上就把任务给做了。你看，这样行了吧？”
“行，就这样了。”林颖之这才笑意盈盈，“我对你很信心，今天晚上你们就干得很漂亮。”
“别说漂亮话，到时候把活干漂亮就行。”钱弢说，“对了，黄鱼的事可也得提醒老谭，要是黄鱼没准备好，我们可是要延期的呀。”
“放心，明天肯定会问的，也保证晚上回来能给你满意的答复。”林颖之又问，“还有一件事差点忘了，你们进码头的事，要不要我找他们协助一下？”
“还是算了吧，我们走自己的路。”钱弢说，“要是让他们带进去，还得指着他们弄出来，搞不好一个晚上就没个好觉。”
“这么重要的事你还在计较睡一个觉？”林颖之摇了摇头，“你就真有那么斤斤计较吗？”
“怎么？不行吗？又不费钱买，能睡好为什么不睡好？”钱弢又说，“再说让他们带进去也不大容易，进进出出都得数人头，还要对证件呢。明天晚上要没船卸货还不一定进得了。对了，你要问一下他们晚上有没有船卸货？我们可得避开他们卸货的时段。”（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