雷州城外日军驻地,清水大佐亲自点验二十个特战小队的开斋之作。清水接过藤野小队长递上来的报告,一页一页地仔细翻看,看完又走到左右分列的队列前将队员与资料一一对照,并对枪杀有价值目标的队员大加鼓励。队列的末尾是一名伤员和一具尸体。清水铁青着脸问藤野:“这是怎么回事?”
“报告老师,我们昨天清晨深入中国军队腹地的一个小山上设伏,没想到中了敌人的埋伏。所以牧野君为国尽忠,广田挂彩。”
“说详细一点。”
“我带着牧野和广田乘夜来到一个小山上,小山的下面是一个湖,湖的对面是一条从大丰镇通往雷州城的大路,我们想在那里狙杀路上经过的中国军人。天一亮我们就发现了有个渔夫正在湖边捕鱼。”
“渔夫?”
“是的,因为他很懂得捕鱼,而且还是夜钓,绝对不是为了休闲的公子哥。他除了钓杆还有鱼网,收获也蛮丰盛。还有一点能肯定他是渔夫,那就是他把一些小鱼都放回湖里去,这是专业渔夫才会干的事。”
“你接着说。”
“正是这个渔夫坏了我们的大事。天刚亮不久,我们就发现渔夫在收拾钓杆准备回去,突然有一个身着中国军服的女少校出现在他身后,并跟他说了几句话。牧野君也对着这个女少校开了一枪。谁知道,这个渔夫突然兽性大发,把女少校按倒在草地上,凑巧让她躲过了一枪。”
“什么?你确定?”清水听了大吃一惊。
“确定,我们还看到女少校挣扎着爬起来打了渔夫一个耳光。可巧合的是,女少校坐起后牧野再度开枪却又被渔夫往怀里一拉给避开了。然后他们两个被广田的枪声和子弹惊醒,伏在草丛里不动了。过了几分钟渔夫突然跑出来拿他的渔具和鱼篓,牧野还想干掉渔夫,没想到没有打中。后来女少校又抬起了头,牧野再度开枪,我的望远镜里只看见击飞了帽子,同时对面的草丛中也开了一枪,牧野头部中枪殉职了。我和广田爬过去看了看牧野,当我们想把牧野带回来时,对面又开了一枪,广田君大腿中弹。然后我们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才慢慢地爬了下山。”
“你们都是我花费了数年心血精心培训的精英,无论是枪法还是技战术,都达到了特种作战的巅峰,是全国、全军的精英。没想到三个精英出手对付中国的一个女少校加一个渔夫,居然最后的结果是一死一伤。枉我还在大野面前自诩我们是精英,他们是破落户。难堪哪!藤野,你们居然就这样逃了回来。”
藤野一个认错的鞠躬:“老师,我们已经深入中国军人的腹地数公里,我担心时间长了招来他们的炮火攻击,而且广田君腿部中弹急需护理。”
“你呀,真是没上过战场,中国军人的炮火金贵着呢。没有明显的目标,他们是不会胡乱开炮的。”清水冷冷地说:“你们的表现很让我失望,再过十几天就会有武器专家继续进驻,他们可是国宝级的人物,我们要拿出保卫天皇的决心和勇气来保卫他们。”
“嘿!”特种兵一齐答道。
“光有决心和勇气是不行的,你们用什么来保证我们的专家不受伤害。假如我们的对手就是今天的渔夫和少校,你们的表现能过关吗?”
“对不起,老师,让你失望了。”藤野小队长又是一个鞠躬过膝。
“藤野,军人不需要对不起,需要的是行动。在我们还没有找到这个枪手并把他撕成碎片之前,你们不能有丝毫的松懈。我们不能忍受他们对我们的专家有一丝一毫的损害。”
“嘿!”
清水解散队伍后留下了藤野,问:“藤野君,你真觉得他会是个渔夫吗?”
“联队长阁下,根据我亲眼所见,此人捕鱼造诣很高,应该是具有一定从业经验的专业人员。”
“你觉得一个渔夫够胆按倒一个中国国军的女少校吗?”
“这个、这个。”藤野嗫嚅着回答不上。
“这人大概多大年龄?”
“很样子很年轻,二十来岁吧。”
“看清了他的长相吗?”
“没有,看不清,他一直戴着一篷斗笠?”
“戴斗笠?为什么?”
“可能是露水太重了吧,我们三个的作战斗篷也全湿了。”
“藤野君,我有一种不好的预感。此人可能会是你和你们这班人的强硬对手,甚至是终身的对手。”
“联队长阁下,你的意思是?”
“现在还不好说,只是我的预感这个渔夫肯定没有这个简单。如果他能通过预感来确定你们的狙击,并加以破坏和救人的话,那你们的敌人和对手就已经来了。如果他把你们击毙,你们献身在这片土地上,你说是不是你们终身的对手呢?”
藤野听到这里倒吸一口凉气:“可是、可是,我们曾经有很多的机会去狙杀他,他难道不怕吗?”
“我也不是很明白,要不他对自己的演技很自信,并且相信你们作为一个专业的狙击手不会对一个平民下手,要不就是他真的什么都不是,一切都是巧合。如果一切都是巧合那又是谁来杀死牧野,重伤宇田。好好想想吧,藤野君,你的对手来了,准备好享受一场势均力敌的战斗吧。”
藤野陷入了沉思,一个明白自己随时处在对手枪口下的靶子,能安闲地钓鱼吗?他处在三支枪口下泰然处之最少达到半个小时。如果三人中有一人击发,结局就不再是这样了。可惜一切都不可重来。
“值得欣慰的是,通过宇田的伤口来看,他显然是没有看清目标就开了枪。”
“是的,联队长,我们当时全身隐伏于茅草之中,他可能是根据草丛的抖动来开的枪。”
“这就是我们的机会,藤野。一个没有看清目标就乱开枪的狙击手是不够成熟的,多开一枪就多一分最对手发现并消灭的危险。这就是我们目前唯一可以庆幸的。”清水叹了一口气,“你下去吧。”
藤野一个笔挺的军礼后转身离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