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听说新四军的给养比我们还差,他们是怎么解决这个问题的?”
赵志贵接着说:“八路军新四军那可是委员长的眼中钉肉中刺,而我们最多只是他的偏房仔,和他们相比我们可要优越的多。只是我听说他们的给养都是老百姓主动送的,他们的政策是打倒土豪劣绅,然后把他们的土地财物分给穷人,穷人当然把他们当成救命菩萨供着。我们可没有这么好的命。”
“布尔什维克本来就是团结大多数的人打倒少数人,这就是政治。不过也真是奇怪,自从辛亥革命到现在也不过区区二十几年,难道我们的国家又到了非革命不可了。历史上有人起来革命一般都是贫富悬殊也达到了极限,社会矛盾不可调和,难道我们这么快就达到这个境地啦?是辛亥革命不彻底还是我们的统治者太贪婪。纵观历史几千年,恐怕还没有一个朝代会在改朝换代这么短的时间内有人起来闹革命。”钱弢吧嗒着旱烟说,“不过,话说回来,要从老百姓口中匀出粮来也不容易,老百姓也不是傻子,肯定得把老百姓当爷,自己当孙子。你们再看我们的头,哪个不是大爷?”
“连长,喝酒,敬你。以前我们在学校的时候讨论这样的话题是要受到处罚的,这种书也一律是禁书。”小眼镜顾不得不会喝酒端起酒碗要敬钱弢。
“对,我看这种书的时候也是在外国,他们那里不是禁书。这就是政治,不是我们小人物可以讨论的,当然也不能给我们三连带来肉食。我们也肯定不能跟新四军他们一样干,要不老蒋第一个跟我们过不去。来,都来,喝酒。”钱弢一口喝完,又说,“对了,今天眼镜带来的那几个孬兵要好好训一训,居然不知道什么是卧倒,我让他们卧倒,几个蠢家伙还跪在那张着头四处张望,小鬼子的枪手要不是走了,毙了他三回都有多。”
钱弢说完又拿着刚满上的酒碗,“是不是都干了?”
“干了。”王铁牛和赵志贵响应,小眼镜连连摇头:“干不了。”
“那行,那就喝吧。反正就这一小坛酒,还是纯正的汾酒。能少喝就少喝,能不喝就不喝。让你们来喝是看得起你们,我一个人喝都不够。”钱弢又一口干完,王铁牛又给三只干完的碗上倒上酒。
“小眼镜,你不再说点什么?”
“其他都没什么,就是梅林真是有点头痛。”
“怎么啦?训练跟不上趟?”
“训练倒是一点问题都没有,只是他死活不愿睡营房,老吵着要住到树上去。”小眼镜一边剥着花生一边说。
“住树上?”钱弢冷静地想了想,“其实住树上也没什么不可以的,只是如果碰到刮风下雨怎么办?他有说过吗?”
“他说会在树下弄一个简易的窝,可以避风雨。”
“那就让他住树上吧,还可以为我们连,甚至是我们团增加一个暗哨,也算是居安思危吧。”钱弢指示说,“如果他有什么物资需要支持尽量满足他。”
“是。不过他还说明天是他们村里人的‘头七’,他要请假回去烧纸钱。连长,能准假吗?”
“还真是个爱惹事的主,就在这里向着武家沟的方向烧点纸钱不行吗?”
小眼镜推了推眼镜:“我也是这样子劝他的,他不听,还直说要找你。”
“行了,算我怕他了。这样吧,明天我和他一起去山上打猎,就算他出公差吧。对了,有没有试一下他的枪法?”
“枪法没问题,比我的枪法还行。”王铁牛说,“恐怕跟连长都有的一比。”
“那就好,做我的兄弟,只要有本事,脾气大点都行。只有没本事的人才没脾气。不过,猎人的身体素质应该比一般人都要行,其他方面也还行吧。”
“身体的协调、耐力都还行,就是拼杀、投掷、队列不行。”
“行了,不能要求太高,能跑能跳能打枪就已经很不错了。其他方面慢慢来吧,争取把他打造成一个全能的战士,最后以后能接我的班。”
“这恐怕有点难。”小眼镜说,“连长在我们心目中那高度可高了。”
“眼镜,马屁。”钱弢说,“我说的是接过我手中的枪,好让我有更多的时间抽烟喝酒。”
“那还差不多。”小眼镜的回答引来哄笑。(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