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接上文,张本初笑道:“我现在是丧家之犬,胡须都已经十天没刮了……站长先生有什么可以告诉我的吗?”
站长点点头站起来:“张将军,你们离开前得把那个连长杀了,否则我难保一命。”
张本初大喜过望:“先生请说,我张本初记住这份恩情了。”
站长摆摆手:“张将军客气了,徐州站和北面的柳泉站有我不少弟兄,他们对于革命军非常尊重。好了,废话不多说了四十分钟后从浦车就会经过本站,由于是军队专列,不会在我们这个小站停靠将军得赶快派人到南面一两里的铁路岔口示警,想方设法让列车停下来,然后怎么做就由将军拿主意了。”
张本初惊喜地大声喊道:“子泽,你带一个连跑一趟,把这个带上……”
张本初从站长的桌面上抓起信号灯和信号旗给了兴奋莫名的王梓泽,王梓泽应了一声飞也似地冲出办公室大门。
张本初伸出双手住站长的手紧紧握住:“大恩不言谢!只要张本初不死,定有相见之日教先生高姓大名?”
“我叫孔德友,徐州人,将军请勿客气刚才之所以没对那位叫子泽的将军说,是因为我实在拿不准你们是什么人到看到将军本人我才知道,还请见谅!
将军的威名如雷贯耳么长时间没听到将军的消息,很多人都感到奇怪,但是我却知道将军被围困在北边了,没想到将军竟然能在北军的千军万马中杀回来,令人敬佩啊!”孔德友笑容可掬,言语间哪里还有刚见面时的半点冷漠。
突然,门外传来阵阵喧哗,张本初脸色变,连忙跑了出去,立刻听到西北方向传来的激烈枪声。
张大彪满身大汗地来到张本初前,焦急地汇报:“估计我们的行踪被敌人现了,直鲁军一个营左右的兵力快速从明光方向开了过来,在镇西三公里的地方我不得不下令小柳和杨宇猛烈阻击,刚把敌人歼灭了一半,明光方向随即大幅增兵,现在还在阻击之中。天亮前我们摸进明光,抓住个巡逻的小排长审问,得知敌暂四师正在开来明光的路上,好在明光只剩下敌三十九师的一个团,咱们四百多弟兄勉强还顶得住,只是这边成问题了,这么多伤兵怎么走啊?你快拿主意吧!”
张本初急得满头是汗,心如鼓,刚要回答就听南面传来枪声,张本初冲下站台遥望南方,看到火车的浓烟,立刻跳上站台对张大彪说道:“子泽在南面火车,打起来了,你赶快叫来几十个弟兄,把前面铁道边上的那堆枕木搬到铁道上去,竖着堆起来,估计敌人不敢冲。”
“太好了!这下有救了!”张大彪回身就跑向站官兵聚集处,指挥人马干了起来。
张本初转向谢文东:“小东,赶快去通知杜副司令和参谋长,把伤病员全都抬到南面的月台上。”
“是!”谢文东接到命令以后马上跑步向副司令一行人的方向跑去。
“陈沉?”张本初略带迟疑的喊道。
“到!”门口站立的陈沉大声回应道。
“把办公室门口那个敌军上尉毙了!”张本初大声吩咐道。
“是!”陈沉对于张本初的话一向是奉为圣旨的,张本初发出的命令他从来都是不打折扣的认真执行,这一次也不例外,接到命令后就向办公室走去。
张本初向孔德友庄重地敬了个军礼:“孔先生请到站长室避一避,我让侍卫替你守着,我们撤走之后你再出来,如果有人问起就说预先躲藏起来了,后会有期!”
孔德友上前与张本初握手致意,激动万分地说道:“将军保重,后会有期!”
张本初跳下站台站在铁路中间,掏出望远镜遥望南方,一分钟不到,冒着浓烟的火车头出现在张本初视野里,通过望远镜,张本初清晰地看到车顶的王梓泽在挥舞旗,不停传递“完毕”的旗语。
张本初惊喜若狂,跳上站台大声叫道:“传令官!”
“到!”传令官大步跑来。
“带几个人到镇西边,通知柳旅长和张团长立即撤退,命令他们别管身后的追兵,立即撤回车站来!”张本初快速命令。
“是!”传令兵大声答道。
列车徐徐停靠在站台上,三旅的副旅长史玉柱领着副官和侍卫挤在车头上,用枪顶着战战兢兢的火车司机,经过张本初身边时对张本初咧嘴一笑,随即继续执行威*任务。
张本初跑向跳下车顶的王梓泽:“顺利吗?”
“死了八个弟兄,奶奶个熊的!没想到敌人这么变态,空车也会派人押运……快招呼弟兄们上车吧,我在车顶看到镇西打得挺激烈的!”
王梓泽说完,看到把伤员送上车皮大门的速度很慢,着急之下冲向列车中间,亲自指挥。
张本初转身冲出火车站,跑向留在大门外的马匹,飞身而上,对后面的号兵大声命令:“吹响撤退号!快吹响撤退号,让守在各路口的弟兄们全都撤回来!”
“是!”号兵解下军号,仰天就吹,数名抢到马匹的侍卫飞身上马,直追冲向镇西交战处的张本初,不一会儿就与撤至镇西的杨宇所部汇合。
张本初大声呼唤弟兄们全速撤回车站登车,解下身后的狙击步枪,几步冲上前面的屋角,以精准的枪法连续干掉敌军三个骑马冲锋的军官,敌人见状攻势稍微停滞。
众侍卫吓得脸色白,全都冲向张本初,把他拖下了战场,杨宇指挥百余弟兄将最后的手榴弹全都投出,随即在震耳欲聋的爆炸声和浓烈的硝烟掩护下,朝着车站方向足狂奔。
九点十五分,明光车站。
站台上哨声阵阵,人声鼎沸,刚刚到站跳下车皮的八千余直鲁联军暂四师官兵,尚未搞清楚南面传来的激烈交火声是怎么回事,就被长官们命令立即上车,这一上一下加上刚刚搬出车皮的大量弹药,弄得整个车站一片混乱,长官的叫骂声响成一片,过了好久官兵们才明白过来:张本初虎贲军在南面的马庄小站抢夺了返回的列车南逃,上峰命令立刻上车奋起直追!
北面的五河大营里也是一片忙碌,一夜没睡的主帅褚玉璞眼圈乌黑,下眼睑高高肿起,就像两只剥了壳的松花皮蛋,他大声向麾下将帅下达一个又一个命令:命令致电蚌埠通铁路电话通知州守军截住火车,消灭张本初残部;同时致电通知孙传芳,让他命令最东南面的浦口、北面的来安、正南的全椒等驻军严防死守,一定要把张本初残部全歼在铁路线上……
而此时此刻,逃亡的列车轰隆隆驶出马庄车站,后面从明光赶来的车司机远远看到堆在站北铁道上的大堆枕木,吓得连忙紧急刹车,车顶上的敌军眼睁睁地看着张本初残部乘坐的列车向南加速,恼火地射出一弹夹机枪子弹,打得七百米外的火车头“铛铛”作响,火花四射。
火车头上的史玉柱抬起满是烟灰的黑乎乎脑袋,撇了撇嘴:“妈了个吧子的打得挺准的嘛……喂!这位师傅,要是你怕死就乘现在车速慢跳下去吧,反正有前面那个火车头,基本上够用了。”
黑乎乎的司机沮丧地摇了摇头:“长官,你别开玩笑了,现在跳不得了,你没看铁轨边都是深沟吗?这么快的速度跳下去,准活不了!”
史玉柱咧嘴一笑,掏出香烟分给司机一支:“既然逃不了了,就安心待在火车上吧。来,抽一根烟,我给你点上,谢了……我说兄弟,从这儿到南面的州,有多少公里啊?”
“五十七公里,三小时就能赶到,要是我们这里也加把劲儿烧旺炉子,两个小时二十分就可以了,不过你们人不多,又没装载弹药火炮,一个车头足够了。”
司机接过烟美地吸了一口,随口回答。
史玉柱立马翻脸,再次掏:枪大声呵斥:“你他娘的怎么不早说?快给老子出力开动,老子让两个弟兄到后面铲煤……小四,你看着这孙子,要是他偷懒或者跟我们玩儿阴的,你就打碎他脑袋推下去刚才命令他停车时拉闸的手柄你也知道了,就在这儿,要是停车你只管拉闸就行了有没有他咱们都能干,老子爬到中间去找虎头和师座聊聊。”
“明白了!大哥放心吧。”满脸煤灰的司机敬了个军礼保证到。
史玉柱的副官回答完笑了笑,瞥头看了丧气的司机一眼轻摇了摇头。
中部第五节车厢里,陈真静静地倚在车门边吸着烟,看着自己的一帮徒弟比赛射击路边的电话线师第二射手张小虎两枪打断两根电线,第三枪打碎飞速而过的陶瓷线座,在弟兄们的喝彩声中,牛*哄哄地收起爱枪接过根烟点上。
车厢里毅和马新野、薛岳人巡视重伤地弟兄。不时停下询问小郎中和陈真伤员能不能挺得住。
车厢中前部紧靠车厢壁处。特种大队一小队队长孙震左腿裤子被齐腿根割掉。大腿外侧地弹孔仍在渗出血迹。萍儿流着泪替他清洗伤口。柱子紧紧依偎在他身边忧地看着。
萍儿地小手很白很温存。擦洗去污垢翼翼地撒上止血粉。拿出条洗净地黄布带轻柔地给孙震包扎起来然看到孙震裤裆中间高高拱起一大坨。萍儿一愣即羞得不知所措。孙震臊得满脸通红。双眼紧闭。
柱子吓得惊呼起来:“小振叔。你腿根子肿起来了……”
没等柱子说完。嘴巴就被孙震紧紧捂住。他贴在柱子耳边低声哀求:“别嚷嚷了。小祖宗!给老子住嘴!”
萍儿回过神来。满脸绯红。匆匆给孙震包扎完毕。站起来去帮别地伤员了。
孙震看到萍儿脖子都红了,一下子愣得眼睛直勾勾的,待怀中的柱子拼命挣扎,他才记得没松开捂住孩子嘴巴的手,连忙放下手想要道歉,却看到张本初来到了跟前。
孙震挣扎着想要站起来,张本初轻轻上前按住他的肩膀,悄悄指指他裤裆里硬邦邦顶起的老二,接着竖起个大拇指。
孙震灿然一笑,看到马新野和薛岳、杜律明都憋住笑,连忙低下了脑袋,等几个长官离开之后才大喘一口气,疼爱地抱紧柱子,低声问道:“柱子,这两天苦了你和你姐了,老是听到枪炮声,还不时地看到流血,你怕吗?”
“刚开始很害怕,离开大湖之后就不怕了,我姐更不怕,我姐说大叔们都是世界上最好的人,说震叔对柱子就像对自己亲弟弟一样。”天真无邪的柱子认真回答。
孙震乐了,搓搓高挺的鼻子长吸了口气:“柱子,你不是说你姐没许婆家吗?震叔给你当姐夫怎么样?”
柱子非常严肃地低下头,考虑了好一会儿才低声回答:“我喜欢,可是得问我姐才行。”
“行,那你叫我一声姐夫怎么样?到了南京我给你买松糕吃。”孙震诱惑道。
柱子非常高兴地叫道:“姐夫!”
“太小声了,我没听见。”孙震逗趣。
“姐、夫。”柱子加大音量。
“什么?”孙震故意侧过耳朵倾听。
“姐夫!!”柱子这一声大叫,把全车厢都惊动了,孙震这时才意识到自己过火了,俊脸发紫,羞愧地垂下了脑袋,弟兄们哄堂大笑,全都说孙震没*儿居然哄骗小孩子,张本初几个回过头来,指着孙震畅声大笑,臊得不远处的萍儿蹲在一个晕迷不醒的弟兄身边久久不敢抬起头。
正笑着,史玉柱从车顶爬门进来,张小虎一把抱住他的粗腰拉进车里,张本初听到史玉柱叫唤,连忙与马新野几个走过去,听完史玉柱的报告,顿时来了兴致。
大家一起走到车厢尾部,张本初指着苏元龙摊开的地图说道:“还有一个半小时就到州了,我估计州那一个军三个师接到急报后,肯定会布下重兵等着咱们,并且为了以防万一,还会调集更多的兵力堵住南面通往长江的区域。
再看这儿,州北面不足二十公里的来安城,这里至少有一个团以上的军,三面夹击,咱们无路可走,这么多受伤弟兄行动速度都成问题,更不奢望强突了,因此,我们得在这个地方停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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