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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风云

问君能有几多愁 紫苑花开落 2711 2024-11-16 13:43

  安夫人没有把五石散放在自己的宫里吗?那会在什么地方呢?我百思不得其解,重光日日在流连宫里不曾出去过,他服药的话也应该是在这里才对呀。安夫人翻了个身,微微的调整了一下呼吸,我蹲下身子,看来今天注定要无功而返了。我一步一移地走出流连宫,打开门朝有亮光的地方走去。

  “站住!”没走几步身后响起尖细的嗓音,“你个小宫女,这么晚了鬼鬼祟祟的想干什么?”

  我低眉顺目地朝他的方向请了安:“公公,奴婢是皇后娘娘宫里的,皇后娘娘嫌夜里太热,特地嘱咐奴婢去寻了冰块给降降温。”

  听了我的解释他的表情也没缓和到哪里去,他怀疑地说:“冰库离这里相差甚远,你当差的还会出错吗?莫不是做了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吧?”

  我吓得连连摇头:“公公明鉴啊,借奴婢一百个胆子也不敢在皇宫里放肆啊,实在是奴婢今年刚进宫来,头一次当差的时候被娘娘差使,找不到路了。”

  说罢我从袖子里取出一锭银子递给公公:“公公您行行好,要不带我去冰库那里吧,晚了娘娘就要责罚我了。”

  他接过银子在手里颠了颠,又指指我手上的玉镯。等我摘了玉镯递给他,他这才满意地说:“恩,你这小宫女儿还算衷心,洒家这就陪你走一趟吧。”

  “那就有劳公公了。”这鬼东西真贪心,我低头白了他一眼,那镯子跟了我许久,就这么给他了,太便宜他了。

  “公公公公,你说安夫人是不是美若天仙呀?”我天真地问,“你瞧连皇上都不去上早朝了呢。”

  他别有深意地看了我一眼说:“安夫人美不美我就不清楚了,不过人家手段高明,连皇后都比不上啊。”

  “恩,我听说安夫人寻了个得道德高人来给皇上炼丹药呢,皇上服了以后飘飘欲仙,可神奇了。”

  他对我的说法有些不屑:“那算什么丹药!春药还差不多,这种东西还敢光明正大的放在丹药房里制作,真是奇闻。”

  他说着说着似乎有些警惕,忙又说:“小丫头,我是看与你投缘才多嘴的,这些事情你可不能多嘴。”

  我啄米粒儿般的连连称是,他见我这副样子,倒笑了起来说:“算了,不吓唬你了,对了,你叫什么名字呀?”

  糟了,这玩意还真不能瞎说:“回公公,奴婢叫,叫镯儿。”你要了我的镯子,我做梦都要讨回来。

  “镯儿啊……”他长长的尾音叫得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我看咱俩挺投缘的,要不我求宫里的主事儿让我们对食如何?”

  对食!别的我不知道,对食我还能不懂嘛!要我嫁给眼前的太监,我恐怕做梦都是噩梦。

  我只好傻笑着说:“公公太看得起奴婢了,奴婢是跟娘娘一起进宫的,这件事情还得问娘娘。”眼看他还要再说什么,我忙指指前面,“公公,我到了,您赶紧回去吧,免得主子找。”

  他抹了抹额头,深情的叫了声:“镯儿啊,你是在关心我吗?我一定会找到时机和皇后娘娘说明的,你等着啊,我这就走了。”说罢一步三回头地消失在夜色中。

  我擦了擦浑身的鸡皮疙瘩,赶紧往丹药房赶去,好在他说的话不都是废话,不管了,先做正经事再说。

  丹药房门口站着的侍卫昏昏欲睡,我一个闪身便绕了进去,从外面瞧着这房子普通,进去了才发现这丹药房实在是大得很,因为它很高很高,墙壁的一面是大大小小的抽屉,密密麻麻的列满了中药的名字,我随便看看的就有“茯苓、当归、党参”名贵如“雪莲、人参、鹿茸”等都高高的放在上层。另一面墙上堆了很多的书籍,似乎都是医书一类的。炉子上正在烧制着什么东西,火烧的很旺,金黄色的外壁微微发烫,冒出白白的烟来,打开炉盖,中心小钵里盛放着一些咖啡色的药丸,应该就是郑公公描述的那玩意儿了。

  我将钵中的小药丸一一收入荷包里,又从另一个荷包中倒出些小丸子重新放好,这才将炉盖盖上,拉开门轻轻地走出去。

  等我忙好这一切的时候天边已经出现了些许白光了,回到椒房宫又是一身汗水,衣服粘腻地粘在身上。书墨也是一夜未归,我寻了个火盆,将荷包里的五石散一并倒入盆中,哔哔啵啵的声音伴随着烟草烧焦的味道在空气中弥漫开来,我厌恶都捂住鼻子,和衣躺在床上。希望这一切尽快结束吧。

  这一觉睡得很清醒,以至于书墨走进来的轻微的脚步声我都听得一清二楚。

  我起身将手边的香炉点燃,在袅袅徐徐的烟雾中提了提神,这才将书墨叫进来,她一脸的疲惫样,看来是费了心思的。

  “行了,就你我二人不用拘礼,你先坐下吧。”看见她要向我行礼,我赶忙制止道,眼下最关心的是她是否将事情办妥了。

  “我将娘娘给我的信物递给他看了,又给了他些银子。最后他说会帮我们的。”见我一脸的焦虑,书墨急忙回禀道。

  “做得好。”我的一颗心终于又回到了胸膛,“书墨,等这件事情结束了,你务必要替我将刘侍卫拉拢了来,我在这宫中亲信不多,终究是势单力薄。”

  我自知在宫中的日子不好过,时间却是很长。皇后的位子听上去风光,可什么事情都是如人饮水,冷暖自知。这个弱肉强食的宫里,培养自己的势力才是王道。

  书墨伺候我梳妆,我只让她自己先下去休息,还有很多事情比梳妆重要的多,我如今就坐等好戏上演了。

  椒房宫如今虽然无人问津,但消息却从不间断,宫中传的最快的一向都是流言蜚语。那些被他们说得绘声绘色的小道新闻虽然不可尽信,但总也不失实。

  消息传的最多最快的就是重光安夫人的了。书墨说,不知道为什么皇上这两日里来性情大变,对于身边的人不是杖责就是砍头,他的理由也令人十分费解,最近一个被砍头地宫女听说是因为端上去的茶水太烫了的缘故。原本他宠爱的安夫人这几日里也连续的遭到责骂,他的喜怒无常让周围的所有人都噤若寒蝉,一时间已经不敢有人再去服侍了,伺候他就相当于送死,但又不得不去伺候,到头来那些新进的宫女内侍们最先遭了秧。

  不知道时机到了没,重光的毒瘾应该已经发作了,我把他的五石散换成了朱丽叶带给我的巧克力,接连几天这么吃法,有反应才怪。而不出我所料的是,安夫人果然托人从宫外运进来大量的五石散,全部都给刘侍卫接了下来全数换掉。照眼下重光的状态,应该是出于戒毒期内的。

  我拿来宫女服准备再去流连宫看看,想到安夫人如今的狼狈样,我就觉得开心。

  “你给我滚!”还在门口就传来花瓶落地的声音,我急忙找了个隐蔽的地方蹲下来,隐隐约约看见安夫人跪在地上,花瓶的碎片跳起来些许刺在她身上,她也不敢动,只伏在地上,肩膀颤抖着。(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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