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梦琪还来不及去想这个意外的邀请究竟意味着什么,就看到汉娜风风火火的走进了自己家:“弗兰茨,你快说说看,他们为什么要让梦琪带着埃尔文去赴宴,这里面是不是有什么阴谋?”
“我也不知道,反正布劳恩打电话的时候非常客气,还说要她们母子务必要参加这次宴会……”
“布劳恩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友善了!”汉娜焦急的说:“不行!梦琪和埃尔文绝不能去艾德斯瓦尔宫!”
“这件事情恐怕由不得我们,”路德维希无奈的说:“虽然电话是布劳恩打来的,但是下达命令的人却是副统帅阁下,要是我们违抗了他的命令,恐怕齐和自己家人的处境就会变得更加艰难。”
“这可怎么办才好!”汉娜顿时也没了主意,“你就不能再想想办法吗?”
“汉娜,谢谢你对我们母子的关心。”张梦琪在很短的时间里就做出了决定:“就像楚雄经常说的那样,该来的事情永远躲不过去,所以无论那里是刀山还是火海,我都必须和楚雄站在一起。”
汉娜不由自主的咬着嘴唇,但是她还没有来得及继续劝说张梦琪不要急于做出决定,小齐格菲尔德却如同一阵旋风般冲出了自己的卧室:“妈妈,我们明天是不是要去艾德斯瓦尔宫?”
张梦琪默默地点了点头。
“太好了!”小齐格菲尔德在房间里兴奋地跳了起来:“这下我又能见到弗里德里希爷爷了,还有宫殿里那座美丽的花园!天哪,明天快点到来吧,我简直要等不及了!”
站在客厅里的人们用复杂的眼神注视着小齐格菲尔德,因为他们都很清楚艾德斯瓦尔宫不过是一个奢华的囚笼,那里除了有美丽的花园,还有着许多小齐格菲尔德从未见识过的阴谋诡计,而这一次天知道究竟有什么可怕的阴谋在等着他呢?
第二天下午。
“我的统帅,看到您的身体一天天恢复健康,我真是感到非常高兴,这也要多感谢齐医生,如果不是他一直用心照顾您,恐怕我到现在为止还过着提心吊胆的日子呢。”霍夫曼笑眯眯的注视着施特莱纳,看上去心情十分不错。
“您过奖了。”齐楚雄说:“我不过是做了一个医生该做的事情,这没什么可说的。”
“不,不,不。”霍夫曼连忙摆着手:“统帅阁下的身体健康直接关系到第三帝国的未来,您这次能把他从死亡线上拉回来就是立了大功,所以我已经决定邀请您和自己的家人一起参加统帅阁下的生日晚会。”
齐楚雄眉头一挑,却没有开口,反倒是施特莱纳明显有些惊讶:“马克西米利安,这件事情你怎么没有和我提起过?”
“请您原谅,我是想给齐医生一个意外的惊喜,所以事先才没有和您商量。”霍夫曼微笑着说。
施特莱纳颇为不安的看了齐楚雄一眼,接着又对霍夫曼问道:“今天的晚会你都请了那些客人?”
“我已下令全体内阁成员必须出席这次晚会,而且各地方政府要统一举行庆祝活动,届时包括雅利安城在内将有超过五百万人同时参加庆典。”
“不过是一个生日,没必要搞得这么兴师动众……”
“不,我的统帅,这可不是一个普通的生日。”霍夫曼打断道:“自从克劳柏森垮台后,整个地下世界在思想上一直处于很混乱的状态,很多人甚至不知道自己究竟该听信谁的言论,所以我准备以您的生日为契机,让全体国民都明白我们发动复仇战争的政策不会因为这场动乱而发生任何改变,在这个前提下,所有人不但必须无条件向您宣誓效忠,而且绝不允许挑战您的权威,否则等待他的必将是严厉的惩罚。”
“马克西米利安,”施特莱纳轻声叹道:“我已经老了,很难再像以前那样不知疲倦的处理公务,所以今后政府的事情就都委托给你了,只要不是什么特别重大的问题,你自己看着处理就行了。”
“请您放心,我绝不会辜负您的信任。”霍夫曼躬身一礼:“我还要去监督晚会的准备情况,就先告辞了,晚上见。”说罢,他便直起腰杆离去。
“事情果然和你猜的一样,”施特莱纳对齐楚雄投去一缕忧郁的目光:“看来今天的晚会上怕是要发生令人意想不到的事情了。”
“将军,如果您不介意的话,我想去自己的房间里一个人呆一会。”一直保持着平静的齐楚雄这时却有些异样,他的手握紧成了拳头,太阳穴上的青筋也在剧烈的抖动着。
“去吧。”施特莱纳合上眼皮,将悲伤和无奈都藏入了心底。
……
傍晚时分到来时,参加晚会的宾客们纷纷踏入了艾德斯瓦尔宫,宴会厅里高官云集,将星璀璨,一派热闹非凡的场面。但是当路德维希带着张梦琪母子出现在他们面前时,许多人却都不约而同的露出了歧视的目光。
由于是第一次出席这种大场面的聚会,小齐格菲尔德显得非常紧张,他始终站在母亲身侧,乌溜溜的大眼睛里不停地朝四下张望,但是既没有看到父亲,也没有找到那位慈祥的弗里德里希爷爷。
转眼间,距离晚会正式开始只剩下了不到一个小时,路德维希带着张梦琪母子特意找了一个角落的位置坐下,三个人怀着忐忑不安的心情,等待着齐楚雄的出现。
“副统帅阁下到!”随着礼仪官一声高喊,这位第三帝国实际的掌权者缓缓步入人们的视线,整个宴会厅先是变得鸦雀无声,接着又出现了一排排密密的臂林,但是霍夫曼回礼的手刚刚放下,他便被包围在一片阿谀奉承的声音中。
张梦琪对眼前正在上演的一幕感到既紧张又厌恶,她不时起身眺望着宴会厅的入口,可是却怎么也看不到丈夫的身影,就在她感到茫然之际,却意外的看到人群中突然让开了一条通道,紧接着霍夫曼便来到了她面前。她的心立刻提到了嗓子眼上,手臂不由自主的将儿子搂的紧紧地。
“齐太太,很高兴能在这里见到您。”霍夫曼在她面前停下了脚步:“真没有想到这么多年过去了,您还是像从前一样美丽。”
“谢谢。”张梦琪冷漠地回应着霍夫曼。“我的丈夫在什么地方,为什么我到现在为止还没有见到他?”
“请您放心,齐医生这会正和统帅阁下呆在一起,要不了多久他就会出现在您身边。”霍夫曼微微一笑,随即向小齐格菲尔德招了招手:“来,埃尔文,让我看看你是不是又长高了。”
小齐格菲尔德刚想挪动脚步,张梦琪却迅速按住了他:“埃尔文,这不是在自己家,所以你不能随便乱跑。”
“我没有乱跑……”小齐格菲尔德刚想争辩,却正好对上母亲愤怒的目光,于是他只好闭上了嘴。
这一幕自然没有逃过霍夫曼的眼睛,但是他并不恼怒,只是微笑着摇了摇头,“齐太太,如果您允许的话,我想和埃尔文单独谈几句可以吗?”
张梦琪没有想到霍夫曼居然会提出这样的要求,她一时间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只好紧紧地抱着儿子。
“您不用担心,我只是想和埃尔文随便聊几句,很快就会让他回到您身边的。”霍夫曼随即将手一伸,等待着张梦琪作出决定。
张梦琪犹豫了半天,只好松开了抱着儿子的手,但是小齐格菲尔德刚走出没几步,她却焦急的叮嘱道:“埃尔文,千万不要乱说话,明白吗?”
小齐格菲尔德懂事的点着头,便跟着霍夫曼在人们的注视下走出了宴会厅。他们刚一消失在大门外,张梦琪立刻瘫坐在椅子上,眼泪簇簇的流了下来。
“梦琪,你别担心!”路德维希急忙安慰道:“我看他只是想从埃尔文那里打听一些他感兴趣的事情,所以应该不会有事的。”
“但愿你是对的,可是我的心里总觉得事情没有这么简单。”张梦琪捂住胸口,全身软绵绵的没有一点力气。
霍夫曼和小齐格菲尔德这时已经来到了花园里的假山下,“埃尔文,你还记得这里吗?”他停下脚步笑着问道。
“当然记得。”小齐格菲尔德不假思索道:“我就是在这里第一次见到了您。”
“那么你现在知道我是谁吗?”
“您是霍夫曼爷爷,除了弗里德里希爷爷之外,整个雅利安城里就数您的官最大。”
“呵呵,这可真有意思,因为我还是第一次听到有人这样形容我。”霍夫曼在小齐格菲尔德的脸庞上轻轻拧了一下:“告诉我,埃尔文,有人说你非常想去军校这件事情到底是不是真的?”
小齐格菲尔德的表情顿时因为霍夫曼的这句话变得黯淡下来:“我是想去上军校,可是我妈妈却不同意。”
“那么你爸爸呢?他是什么态度?”
“我看他和我妈妈一样,肯定也不想让我去上军校,所以才会故意拖延时间。”小齐格菲尔德满肚子的牢骚这时终于像决堤的洪水一样爆发出来:“他先是说要和妈妈商量一下,后来又改口说要我等到他从艾德斯瓦尔宫回来后再做决定,现在好了,我本来还信心十足的要和卡尔一起走,结果现在卡尔都走了快三个月了,而我却还呆在家里一事无成。”
“那你有没有想过你的父母为什么不想让你去军校吗?”霍夫曼问道。
“我不知道,也许是因为他们不想让我离开他们身边吧。”小齐格菲尔德沮丧的低下了头。
霍夫曼的眼中闪过了一丝狐疑,但是他的语气却依然平和:“埃尔文,你爸爸有没有告诉过你他从前是干什么的?”
“没有。”小齐格菲尔德摇了摇头:“他从来都没有在我面前提起过从前的事情,就连妈妈也不告诉我,您知道吗,其实我也听到了不少传言,有人说他是个囚犯,还有人说他的身份非常尊贵,但是我却搞不懂究竟谁说的才是对的。”
霍夫曼发现小齐格菲尔德似乎并没有欺骗自己,他不由眉头微皱:“奇怪,他为什么不愿意告诉你这些事情呢?”
“您在说什么呢?”小齐格菲尔德好奇的问道。
“没什么。”霍夫曼迅速藏起疑虑,嘴边随即浮出一丝标志性的微笑:“埃尔文,如果有一个办法可以满足你的愿望,那么你是否愿意去尝试呢?”(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