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后院,大家各种忙,我虽然不用干下人的活,不过自己的活还是得干。
又是洗衣服,洗衣机什么时候才有啊。
萧靖可劈柴速度飞快,不一会就劈好柴了,柴堆大小是别人的五六倍。
“小萧,来帮我搬一下东西。”胖厨子在厨房门口叫了声。
“来了。”萧靖可进厨房,扛了一个大水缸出来,离开。
过了一会,他又背着一大摞青菜进厨房,背的菜比他身体大不知多少倍。
楚衣捧着一托盘碗筷,碗筷里还有剩饭剩菜,应该是刚吃完的,想进厨房门,正好萧靖可提着两桶泔水吹来,二人都没看到对方,楚衣的腿被泔水桶撞上,向一边倒下,碗筷飞在半空中。
我站起来,刚想过去扶,萧靖可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放下泔水桶,用双手迅速接住碗筷和托盘,左手托着托盘中间,右手往她的腰一拦,一个英雄救美姿势,右手抱着美人,左手托着托盘。
还好,我松了口气。
他们二人四目相对。
“小姐,你没事吧?”萧靖可说。
“多谢公子,我没事。”楚衣说。
他们两个呆着不动了,一直看着对方。
我看着怎么心里感觉似乎有那么,有那么一点点不太爽呢?
我为什么要不爽?他们干嘛关我屁事,又不是我女朋友,坐下继续衣服。
“让一让,让一让。”厨房里的人说。
二人才分开,然后让路,里面一个下人捧着饭菜出来,走了。
“这个还给你。”萧靖可把托盘递给楚衣。
“多谢公子了。”楚衣接过来。
萧靖可提起泔水桶走了,楚衣把碗筷端进厨房。
晾衣服,我洗完衣服了,把衣服拧干,然后把水倒了,起身,来到晾衣绳边,挂衣服。我叉着手在想:也不知道明天出发前能不能干,如果不能干谁帮我收衣服,难道要晾半个月?
“哈!”谁拍了我背后一下。
我左边看,没人,又右边看,还是没人,转过身去看,还是没人,又转回来,忽然出现个人。
“啊!”我吓了一跳。
“几个月不见,胆子小了不少啊。”楚衣说。
“为什么大家老喜欢在我背后叫我,就不能绕到前面来说吗?”我说。
“现在我就在你面前啦。”楚衣说。
“找我什么事?”我问。
“刚才见有个傻帽的背影好像你,然后过来一看,果然是你。几个月不见,你跑哪去了?”
“跟师父去做任务了。”
“那么慢吗?三个月才做完,我师父带我们做任务都是七八天就做好了,每个月都剩下二十几天空闲的,哦哈哈。”
我要不要告诉她我们是把一年的任务都做完了。
“做任务的方式不同嘛,而且各个任务难度不一。”我说。
“什么任务那么难?”
“这个,我想想,我想想,那个樨蓝村来了一堆蜈蚣精,那些蜈蚣被我们打怕了,躲到各种缝隙里,很难找出来,所以耗费时间多。”我挑了个比较难的经历跟她说。
“哦,难怪费时那么久,要是我去的话,最多半个月就搞定了。”她得意地说。
场景切换,樨蓝村,一个受伤的蜈蚣精,有N个手,千手观音啊。
“找了你三天,躲得够深的。”王纯说。
“哼哼哼,你找到的只有我,我几百个手下全部都潜伏在村里了,看到没有,那墙缝,那地底,房梁柱子被他们挖进去了,只要我一死,他们就会把全村人杀掉,每天神不知鬼不觉就冒出来咬一口村民,到时候他们怎么死的都不知道,纵使你救得了一两个人,剩下那几百个村民,哈哈哈……”
“说完了?”王纯笑着说。
“说完了,要杀要剐就来吧。”
王纯慢慢运功,全身被红色的火焰笼罩着。
“哈!”王纯大喊一声,脑门青筋暴起,眼睛变成那种两边很长的倒三角,嘴巴张开太大导致鼻子边的法令纹很深,这看着表情有点丑,以他为圆心,一圈白色的光圈向四周展开,我被震得站不住,跌坐在地上。
村民的房子传来“沙沙”的声音,我看过去一些蜈蚣尸体从屋顶上掉下来,原来木墙缝里爬行的蜈蚣现在全部不动了,估计死了。
王纯收功,恢复帅气的面孔,右手拿着折起来的折扇,放在嘴唇正中间,然后展开,扇风。
王纯笑眯眯地说:“哦呵呵,不好意思,让大家看到我那么丑的表情了。”
蜈蚣精直勾勾地看着王纯,然后嘴角流血,倒地上,翻白眼。
场景切换,王府。
我要不要告诉她我们实际上三天就搞定了,不过太打击她了吧,算了。
“哈哈哈哈,要是我自己去,估计完全搞不定哦。”我说。
“那是自然,你才学了几天道法,就去做任务,我可是从小就练,一直到十八岁,师父说我练的可以了,才带我去接任务,又带了两年多,让我自己去接任务的。”
“从小练武?从小指几岁?”
“可能五六岁吧,我不记得了。”
“练了十多年啊。”
她从小练了十多年,练了十多年,再怎么差也比我厉害。她师父看带她去做任务,带了两年多才让她自己单干。她说她自己做类似樨蓝村的任务需要十五天,实力绝对比我高不知多少了。我才练了几个月,就去接任务,再回想一下,我跟王纯去做的任务,基本都是打酱油的,其中任何一个任务要我自己做的话,我都不可能完成。我有什么资格嘲笑她任务做得慢呢?
我从袖子里掏出那张委托书,看了一遍又一遍。一般的盗窃案衙门完全能解决,需要请到一气道盟王权府这些有排面的道长出手的话,那么这小偷一定不是等闲之辈。之前和普通人交手,都是用道法欺负那些不会道法的人,而且王纯就在一边看着,我有绝对的安全保证。如果让我单独和他们交手呢?如果我和那些也会道法的人或者妖精交手呢?我脑门冒汗,右手握拳,握着委托书,能感觉到手心也在冒汗,委托书被我揉捏成一条并浸湿了,我怎么那么没有自知之明。
“你怎么了?”楚衣说。
“啊?”我回过神来,用手背擦了擦脸上的汗水,真的有水。
“天热。”我说。
“你当我傻的吗?现在是春天,冷死了,你看的是什么,看完就愣神了。”
“没什么,一张普通的委托单。”我说。
“什么委托让你冒冷汗还想哭了似的,给我看看。”她说。
“不了,不了,我还有事,我先走了。”我说完,赶紧走了。
王纯房间,他在看书。
我进门,跪下。
“怎么了?”他说。
“师父我错了。”
“什么错了?你是不是闯祸了?”他一脸疑问。
“我没有自知之明,学了几个月道法就飘飘然,不自量力地想单独去降妖除魔,我的实际上连个普通人都打不过,若现在真的自己去做任务,绝对做不成。”
“有意思。”他放下书,站起来,走到我面前扶我起来,“你比我之前的几个徒弟都聪明点。”王纯说:“你很有想法,之前那些徒弟学了两年就自己跑去接任务,碰了一鼻子灰才回来,你比他们聪明或者说想得多了点,还没去做就考虑到结果会如何。的确你现在的能力也做不成,本来想等你任务失败再跟你说的,没想到,你跟我其他徒弟都不一样,看远了点。”
“对了,我还没见过师父的其他弟子,他们都在哪里?”
“考上道盟后分配到全国各地去了,分配回王府的那个,做两年就升上去了。”
“看来师父很会教徒弟啊,全都考上一气道盟了。”我说。
“呵呵呵,错了,我我是看他们有能力才收的,没能力的人找我拜师,我一律不收,你不知道教差生多么讨厌。”
“那师父,我这次接的散单,该不该去做?”
“去啊,干嘛不去?多去历练一下也好。”
“您不是说我现在能力也做不成吗?”
“有人陪你去,不怕做不成。”他说。
“师父你陪我去?”我问。
“不是我,她在门外等着你呢。”
“谁啊?”
门外,一棵树,几盆盆栽,环顾四周,人呢?
“嘿!在找什么?”楚衣不知从哪冒出来。
“我在找人。”
“什么人?”
“不知道,师父说有人和我一起去做任务的。”
“哦,原来师叔都安排好了,那我不跟你去了。”
“什么跟我去?去哪?”
“我问过刘掌柜了,你接了单失窃案的委托,看你飚冷汗那样,想来你个弱鸡是怕做不好所以才怕得要死,我就勉为其难帮你一下下啰。”
师父说有人帮应该是指她了,不过师父怎么会知道她会来帮我?难道他会算命?料事如神?不然怎么知道的?
“既然你师父安排好人了,那我就不陪你去了。”她转身要走,我赶紧拉住她,她走了我一个人绝对搞不定的。
“别走啊,你还是陪我去一趟吧。”
“你师父不是安排好人陪你去了吗?”
“他没安排人。”
“那你刚才找谁?”
“找你。”
“你知道我在这里?还有,你把又我当傻瓜了是吧,刚才明明听见你说要找人的。”
“对不起,这个说来话长了。”
我把跟王纯的对话跟她说了。
回到房间,推开房门,看到床上两个人躺着。
“萧靖可呢?他不睡觉吗?”我问。
“他去帮米叔运夜香去了。”张非说。
“这么拼。”
“他说要早点攒够钱早点走。”
“是吗?”
半夜,呼噜声,我从熟睡中醒来。
我去,这怎么睡得着,又拿被子盖住头,不一会觉得闷死了,把鼻子嘴巴放被子外,被子盖着耳朵,还是很吵。气炸了,拿张隔音符贴张非脸上。终于安静了,不过这样太费钱了吧,二十文一张符,哎……
第二天,衣服果然没干,让徐如山帮我收一下吧。
“楚衣,我准备好了,可以出发了没有?”我在楚衣房间外问。
“等一下,还不行。”
难不成在化妆?女生出门都要化好久的妆。
“来了。”她开门,出来。
看她样子,没怎么化妆啊。
“看什么?”她问。
“你那包袱怎么那么大,都是我的好几倍大了。”我说。
她背着一个,比她上半身还长的包。
“你那小包装着什么?”她问。
“三套衣服,金创药,一些解毒丸,道符。”
“出门就带这么点东西?”
“还要带什么?”我问。
“干粮,水囊,法宝,地图,火折子,藿香正气丸,腹泻药,消炎药,穿心莲,止痛药,上清丸
,花露水,绷带,烈酒,牙刷,小刀,毛巾,纸笔……”
“哦。”
“哦什么?”
“我回去拿多点东西。”
“不用了,我的借给你用。”
“毛巾牙刷也能借?”
“哦,那你回去拿吧。”
王府往城里的路上,楚衣背着个大包,我总感觉非常不好意思。
“我帮你背一下行李吧。”我说。
“那好啊。”
她解下包裹,递给我,我一接过来,全身被包裹带着摔地上了。
“哈哈哈……一时失手。”我说。
我想拿起包裹,拿了几下,拿不起来。扎马步,憋足劲,使劲举起,扛左肩上,走了两步,痛得不行,放地上。
“里面什么东西那么重?”我说。
“铁链。”
“带铁链干什么?”
“用得到。”
“哦。”应该用来绑人吧。
“我拿吧。”她轻松地把包裹拿起来背着。
力气那么大,但是手臂却那么细,这不符合逻辑。
到了王府山下的城里,雇了辆马车去南城。
“还是坐车舒服。”我说。
“才多远路,还叫马车,我可不给钱。”楚衣说。
“吁!”马夫拉住马,说:“你们不给钱?”马夫用恶狠狠的目光盯着我们。
“她不给钱,我给,我给。”我说。
“是吗?”他还是一脸怀疑。
“接着。”我把一串铜钱丢给他。
他接住铜钱,放怀里,继续驾马,“驾!”
南城,南城客栈。
我和楚衣进客栈,她把行李放饭桌上坐下休息,我来到柜台边。
“客官打尖还是住店?”掌柜问。
“住店。”我说。
“好嘞,二楼从里往外第五间。”掌柜递给我一一根钥匙。
“先放好行李吧。”我对楚衣说。
“哦。”她拿起行李。
我们来到二楼,打开房门,哇塞,房间怎么那么大,桌子都有三张,还有个梳妆台,床也那么大,能睡四五个人了吧。慢着,为什么他只给我开一个房间?
“怎么了?还不进去?”楚衣说。
“这是你房间的钥匙,我下去一下。”我把钥匙递给她。
我下到一楼,对掌柜说:“掌柜的,再给我开一间房。”
“那套房不够大?还要多开一间?”掌柜的问。
“你别管了,反正给我开就行了。”
“也对,在这间玩完,到另一间睡觉。”掌柜的找钥匙。
“玩什么?对了,这房间多少钱一天?”
“三钱银子。”
“哇去,那么贵。”
“顶级双人房啊,能便宜吗?”掌柜的找到钥匙,想递给我。
“你这最便宜的单人房多少钱?”我没接钥匙,接着问。
“六十文。”
“给我开多一间单人房。”
“好嘞。”掌柜的又翻钥匙,然后递给我两条钥匙。
“为什么给我两条钥匙?”我问。
“你不是说多开两间房吗?这条是双人房的,这条是单人间的。”掌柜说。
“我只多开一间单人房就够了。”我拿过那根单人房的钥匙,说:“房间在哪?”
“楼梯右转,第二间。”掌柜的说。
又上楼梯,刚才那房间有七八块门板,这个就两块,开门进去,一桌四椅一床而已,正常客房配置。开始没说清楚,浪费了三钱银子,气鼓鼓啊气鼓鼓。
“弱鸡!弱鸡!你在哪?”楚衣的声音。
我把东西放桌子上,然后关门,出去。
“这里。”我说。
“你房间怎么那么远?”她跑过来。
“呵呵,可能就这两间空着吧。”
“不可能,我刚才找你,看过周围的房间,都没人住。”
“可能住店的人出去玩了吧。”我说。
“也是。”她说。
“饿了,先去吃点东西吧。”我说。
“行。”
下到一楼,找位置坐下。
“掌柜的,点菜。”我说。
掌柜的过来,说:“客官要吃饭啊?”
“嗯。”我说。
“你们住店的话,我们包早晚两顿,都是店里的招牌菜,待会小二就会把晚饭送到二位的房间里了。”
“是吗?那么划算?有生意头脑。”我说。
“那行吧,我们回房间等。”楚衣说。
“好。”我说。
回到房间,拿出道盟的案诰,是文钰走之前送的书,写着道盟一些特殊的事件和解决方法,有点像申论。
天暗下来,怎么房里连盏油灯都没有。还有,饭呢?我的饭怎么还没来。
又来到一楼。
“掌柜的,我的饭怎么还没来?我都饿死了。”我说。
“小二早就送过去了啊。”掌柜说。
“什么时候的事?我在房里看了半天书,都没人找过我。”
“小二。”掌柜的叫了声。
“来了,当家的有啥吩咐?”小二匆忙赶过来。
“刚才那份饭菜你送去了吗?”
“送去了,而且吃完让我端出来了。”
“我在房里坐一天了,人影都没有个。”我说。
“你是不是送错房间了?”掌柜的说。
“没错,是一个女的开门。”
“哦,我说的是我那间单人间的,怎么没有?”我说。
“客官,这上房才包食宿,平房没有。”掌柜的说。
“你之前不是说送到我们的房间吗?我记得你说‘二位’的房间的,难道不是两间房都送吗?”
“呃,误会,误会,真对不住。”掌柜的说。
“行了,知道了,有什么吃的?。”我气呼呼地说。
“客官要不要来我们店的招牌菜,叫花子童子鸡?”
“多少钱?”
“七十个钱。”
“比我住的房都贵,有没有便宜点的?”
“清炖鱼头汤,四十文钱。”
“炒一碟青菜多少钱?”我问。
“八文。”
“给我炒一碟青菜,再给我一大碗饭。”我说。
“真是叫花子,也不知道有没有钱付房钱。”小二低声嘀咕。
我气得瞪大眼睛看他们。
“小二,还不赶紧去厨房说声!”掌柜说。
“是。”小二急匆匆走了。
“客官坐吧。”掌柜指着远处一张桌子,没好气地说。
行,怕我没钱是吧,反正迟早都要结账,我掏出装满银子的钱包拍柜台上。
“先结账吧。”我说。
“呦,客官,我们都是退房时再算钱的,不用急着给嘛。”掌柜的转脸贼笑。
“两间房加一碟菜,一共三钱银子多六十八文钱,拿着。”我从钱包掏出对应的钱随手丢柜台上,然后找个位置坐下,掌柜赶紧亲自泡了壶茶给我。
“这是上好的铁观音,一般客人喝都要收茶钱,客官大富大贵之相,以后必定飞黄腾达,这算我请你了。”掌柜说。
我拿起茶杯喝茶,还挺好喝。
真蛋疼,三钱多,肉疼啊,差不多没了半个月收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