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肆贰捌:靠医混饭

蝼蛄 良士蹶蹶 2415 2024-11-17 17:57

  “喂!你们干什么呐?如此折腾一个老头子,成何体统?”窦冕双手叉腰,大声呵斥道。

  妇人们听见声音,齐齐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如同盯着傻子一样看着窦冕。

  “你……谁家孩子?赶紧走!”紧靠树干方向一位身着黑色长裙,长相彪悍的妇女挥手吼道。

  “这老头子又没死,你们这么折腾,迟早给折腾死!”

  正在给老头子清洗的妇人们犹如惊闻晴天霹雳一般,顿时交头接耳的议论起来。

  其中一个头上裹着白头巾、满脸麻子的妇人大声喊道:“胡亭长,这小子肯定乱说,老身入殓至今以不下百人,怎会出错?”

  胡亭长此时犹如魅影一般站在窦冕身后,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士可敢确定?”

  “至于去没去,我不敢确定,然而据我所知尸斑出现大约在人死之后一个时辰前后,此人身前并无尸斑,此其一也!况且人死之后人体不管所处什么样的环境,首先一点绝对是身体僵硬,我观此人关节弯曲正常,并无枉死之相。”

  胡亭长被窦冕两句话说的顿时心服口服,对着几名妇人挥挥手,阴着脸训斥道:“还不快去把衣服给家父穿上,家父若有差池,我定让尔等好看!”

  妇人们留下一名头发有些花白的老妪来擦拭老者已经瘦若枯枝一般的身躯,余下众人闹哄哄的跑向院墙旁有些与众不同的土房子。

  胡亭长此时才有些许闲暇来观察窦冕,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窦冕的背后,就像一眼欲看尽窦冕的想法似的。

  “不知道士从哪里看出大父至今过了一个时辰的?”

  窦冕扭过头,上下打量了一点胡亭长,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自然是外面的酒席告诉我的。”

  胡亭长听后,出神的想着,左手有意无意的拽着自己乱糟糟的胡须。

  待妇人们穿好老者衣物,抬来一张竹塌,小心的将老者放在竹塌之上后,轻步退出松树区域,站在空围墙旁的空地处,弯着腰,眼睛一动不动的盯着窦冕,眼神里满是不相信。

  窦冕感觉身上的外套有些碍事,随手脱下来丢到地上,信步走到浴缸边,俯下身仔细的将手清洗干净,然后站起身拿起放在浴缸旁,刚刚擦拭老者身体的浴巾将手上的水渍擦干。

  老者安详的躺在竹塌上,身体盖着薄薄的一层褥子,犹如睡过去一般。

  窦冕走到塌前,拉出放在褥子中的老人手臂,伸出右手三指轻轻搭在寸关尺上,发觉并无脉搏运动迹象。

  “道士,请问家父可还能治?”胡亭长站在窦冕身侧,双手紧张的握在身前,手心已经渗出了细汗。

  “奇哉!怪哉!我观此人并无死相,怎会无脉?”

  窦冕闭上眼仔细回想自己脑袋中的医书,完全进入了忘我之境,忽然窦冕脑袋中闪现过一个急救诊法,迅速寻到人迎、趺阳、太溪三穴。

  当手切三穴五十动后,窦冕心中不由的长舒一口气,一股久违的笑意挂在脸上:“肾之气的尚存,救是能救活,不过……”

  “还……还请道士明言。”

  当胡亭长听到自家老父亲能救活的时候,激动的有些说不出来话,兴奋之情溢于言表。

  “俗话道救生不救死,我只管救活,至于能活多久,各安天命。”

  “是!在下定当谨记!”

  胡亭长也是明白人,听闻此话,抱拳感激道。

  “我几句话要问你,尔父可曾有心痛?”

  胡亭长愣了愣,迟疑的说:“家父似有,然未曾听家父议其过,不过只是母亲在世时,想我提过几句。”

  窦冕将老者干枯的手臂翻了个个,左手指着留有乌青的手指关节:“灵枢有云:手足青至节,心痛甚,旦发夕死,夕发旦死。”

  “啊?可有医治之法?”

  窦冕如若无闻,仰着头,一字一顿道:“邪伤其脏而痛者,谓之真心痛。其症卒然大痛,咬牙噤口气冷,汗出不休,面黑,手足青过节,冷如冰,旦发夕死,夕发旦死。”

  “有何医治之法?”

  “卒然痛死不知人,气复返则生矣,如今办法是有,不过只能略试一二了。”

  胡亭长忍不住问道:“家父还能活多久?”

  “后事已经备好,何必在言其他?”

  窦冕站起身,沉声道:“毛笔、竹简拿来!”

  胡亭长心中惊喜万分,转身快步跑到过到右边的木房子内,推开门有些焦急的从屋中拿着蘸好墨汁毛笔与一卷竹简走出来。

  窦冕接过毛笔,稍加思索后,提笔在竹简上龙飞凤舞的书写起来:“人参、附子、干姜、桂枝、丹参、川芎、檀香、我白、甘草,上咀,每服四钱,水二盏,加生姜十片,丁香十五粒,米一撮,煎至七分,空心温服。”

  “这……”

  窦冕顺手在上面加上用量:“大附子二两半,大人参一两。”

  “人参有些难得啊!可有其他办法?”

  “不要讨价还价,人命大于天!”

  窦冕丢掉毛笔,随手将竹简塞给胡亭长,揉着肚子埋怨道:“我这腹中有些饥饿,备一席肉食,待药方抓来,尔父应当就能醒来。”

  “真的?”胡亭长接过竹简,面带疑惑的问。

  “救活容易救生难,到时候还需看你们,稍后你将院中人全部驱离,不要留下闲散人,吃食放在过道,你大父醒来,我自会唤你。”

  胡亭长低下头稍作沉思,寒着脸道:“我暂且信你一次,若家父不醒,再与你做一了断。”

  “等等!”窦冕捡起毛笔,随手在竹简末尾加上了“黄芪、党参、黄精、丹参、赤芍、郁金”六味药,叮嘱道:“速去!”

  胡亭长拿起竹简,闷头转身大步离开,墙角处站立的妇人们一窝蜂似的推开后门跑开了。

  、垢两个人站在过道进来的台阶上,目送着胡亭长阴着脸退出了院子。

  窦冕见胡亭长走后,狠狠地一屁股坐在塌沿,床榻轻轻晃了晃再也没了动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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