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贰壹玖:密室议政

蝼蛄 良士蹶蹶 2409 2024-11-17 17:57

  窦冕进入室内,仔细观察了一下里面的装饰,基本上所有的物品都是以石器为主,没有任何木质的东西,墙角处放置了一樽漆黑的茶壶,墙靠一杆油灯在无其他。

  “贤侄救我!”

  窦冕心里咯噔一声,急忙转过头,当看到眼前这一幕的时候,着实吓了自己一大跳,只见佟曼双膝跪地,一把鼻涕一把泪的低着头在地上啜泣着。

  窦冕急忙虚手扶起佟曼,口中连连道:“叔父,怎能如此?小侄受您这一拜,那是要被戳脊梁骨的啊,您有事只管吩咐我,小侄定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唉!”佟曼从袖中取出一方手帕,仔细的把脸擦拭干净,然后长叹道:“不是叔父故作女儿态,着实恕我无能为力啊。”

  “叔父乃天之骄子,怎会计穷?”窦冕恭维道。

  佟曼从怀里取出一张破旧的羊皮,双手递给窦冕,颤颤巍巍的说:“此信昨日放到,乃天子诏令之后,故人发来,还请贤侄细看。”

  “嗯?叔父不是以县尉权知县之职吗?难道又有变故?”窦冕接过羊皮,疑惑道。

  “阉竖左馆上告陛下言:匪乱置其身故,子孙继之,令曼以县尉之权灭其匪患,速以慎之幼子继之。”佟曼斟字酌句的将羊皮上的内容背诵下来。

  “就这些?”窦冕不解地看向佟曼。

  “对啊,贤侄,可此地并无匪患,我剿从何来?”佟曼有点慌乱的抓住窦冕的手,刨根问底道。

  窦冕左手被佟曼捏的有点发痛,急忙用力将手抽出来,侃侃而谈:“叔父,不以物喜,不以己悲,身外之物何必如此急切,况且县长不过方寸之地,何必纠结于此。”

  “贤侄,老夫十五至于学,三十而游历天下,从未遇到有如石楼者,民无寸板栖身,藏无寸身之地,如此之人,不杀不足以平民愤,因而空此县长,吾当仁不让,老夫相信方寸之地,亦大有作为。”佟曼越说声音越激昂,渐渐进入了自己的境界。

  “那……那叔父担心什么呢?”窦冕生怕打断佟曼的心境,小声问起来。

  佟曼一听窦冕问这句话,心情顿时低沉下来,随意往地上的石板上一坐,狂拍自己大腿道:“你说,无匪患,我该如何除?”

  “叔父,此事易之尔,翻云覆手之间,旦夕可成!”窦冕轻轻的咧着嘴,满是不屑的说。

  “可愿告知于我?”

  “师傅,此等小事,不过扩军即可。”

  “什么?”佟曼张大嘴,不可思议的看向窦冕,不过转眼之间,佟曼便长叹着低下头,有些无奈的说:“没粮要兵何用?”

  “无粮?”窦冕顿了下,之后狂笑起来:“不过一日三餐,顿顿有肉,此等能花多少?家中要多少有多少,不须顾忌。”

  “那你先说下自己的谋划吧!”佟曼往墙上一靠,有气无力的抬了抬手。

  窦冕揭开襦裙,靠近佟曼坐下,斟酌再三后,缓缓道:“以粮结兵,以兵护民,结民抗匪。”

  “喔!”佟曼抬起头,盯着石屋顶,半晌道:“你是不是还有什么?布局如此之大,为了这十二字?”

  窦冕让佟曼这么一说,脸皮着实有点挂不住了,干笑两声嘿嘿笑道:“叔父真可谓神算,小子佩服的紧啊。”

  “不想说就算了。”佟曼有气无力的挥挥手,指着羊皮道:“此物该如何?”

  “此事易之尔!上书请罪即可,不过叔父,里面加句话。”

  “什么话?”佟曼有些警惕的看向窦冕。

  窦冕坏坏的笑着说:“延者,迟也!熹者,稀也!延熹延熹,顿顿喝稀,生民之养与陛下何?盖天下不闻陛下之名久已,五候之名已入此穷乡,与陛下之德何?”

  佟曼一听窦冕满口妄语,顿时汗出如浆,强忍着将窦冕的话听完,身体早已入坠冰窟,牙齿打着响声道:“冕……冕儿,这……这……可是杀人的刀啊,你不闻白马令李云之事乎?”

  “哈哈,叔父,他那是有一句话戳中痛处,而我这看似危险,其实并无险情,还能助叔父更上一层。”

  “真的?”佟曼有点颤抖的问。

  “自是无碍。”

  佟曼低下头,思索再三后狠狠咬了咬牙,从怀里轻手轻脚地掏出一卷竹简,拿起毛笔,哆哆嗦嗦的写起来,没有一丝停顿,整片文章一蹴而就。

  窦冕等着墨迹稍干,趴在上面一字一句的读起来,读到最后窦冕拍手叫绝起来:“叔父,此文一出,足以真说朝堂,膛乎其后,光武是也,始作俑者,顺帝也,这两句真狠啊。”

  “唉,说一句是死,说十句还是死,索性玩大点。”

  佟曼艰难地从地上爬起来,有些佝偻的迈着步子,颤颤巍巍地走到门口,用尽力气推开门,就像一封竹简书尽了自己的生命一般。

  窦冕看着转眼之间头发有些发白的佟曼,鼻子一酸,有些哽咽道:“叔父,要不这书咱们烧了吧。”

  佟曼用力直起腰,斩钉截铁的说:“不!若是舍我之命能让陛下清醒,取之何妨,我意已决,还请贤侄尽快安排好自己的事情。”

  “小侄这就回家安排,还请叔父保重。”窦冕诚恳的长揖道。

  “走吧!我来准备下自己的后事吧。”佟曼精神有些恍然,摇摇晃晃的往外走。

  窦冕看着有些寂落的背影,不由得感叹道:“自古英雄多磨难,就是不知这磨难是不是才开始啊。”

  寅、未陪着宋氏兄弟用完餐,一时间几人没有太多的共同语言,于是乎,窦赐这根搅屎棍派上了用场,四人听着窦赐那满口的真假消息,一时间当即懵圈了,而且各种真或假的话之前,一定会加上一句,我听我哥说的,宋辟、宋咸纯属凑热闹,可寅、未两个人可就当了真。

  等着消食差不多的时候,几人估摸着窦冕该回来了,于是一个个将自己拾掇整齐,齐齐到后门来迎窦冕。

  窦赐年纪小腿快,众人还没走出屋,他便已经跑出了院子,当看见窦冕已经进了院子,赶紧用着自己刺耳的嗓子大吼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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