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知晓了自己身世的戚浓一脸寂寥,不和任何人说话。
沈玉融也让晴雨容分外照顾他些,但是不必太过打扰。
很多时候,一些事情是需要一个人静下来慢慢的消化的。
白孔雀雪舞终是没有追上巴豆!
他们这一路飞来,看到的是青火冲天的凤凰岭和空空荡荡的孔雀双毒门。
神裔和骆冰在孔雀双毒门中转了一圈,收拾了一下行囊,便在孔雀双毒门也放了一把火,将过去的一切都付之一炬。
待白孔雀飞出了戈壁和雨林,已然看见了人烟。
沈玉融让北星曜去雇马车,她和骆冰、神裔正式告别。
沈玉融问:“今后打算去哪?”
骆冰看了一眼身边修身玉立的神裔,笑了笑,道:“入世!”
神裔向沈玉融抱拳道:“今后江湖再见!”
沈玉融看了看这俩人轻便的行囊,道:“若是两位暂时没有容身之所,可以先到我望月楼小住的。”
神裔好奇道:“那个江湖第一门派望月楼吗?”
“咳咳……”沈玉融一下被呛着了。
晴雨容和骆冰同时抚额,沈玉融脸一红,尴尬地问神裔:“咳咳!谁跟你说的?”
“我师兄戚浓啊!”
神裔疑惑地指着戚浓道。戚浓用十分无辜又疑惑的眼神望向晴雨容。
晴雨容靠着他小声嘀咕道:“都跟你说了是楼主自封的、自封的!阿浓,你是不是傻?吹牛会穿帮的!楼主每次都穿帮!”
沈玉融不想穿帮!
于是她便从怀中取出了盛着这几日他们所有人口粮的木盒子,十分豪横的递了过去,道:
“既然两位要入世,闯荡江湖总不能饿着肚子。若不去望月楼没关系,这些你们务必带上!”
神裔伸手要接,沈玉融纤美玉指打开盒子后一片烟霞般璀璨,里面是琳琅满目的各色宝石,让他双眼微微瞪大。
骆冰见他半天僵直不动,嫌他丢人,漫不经心的转过头来看了一眼,也是一惊。
他们虽然是见过孔雀金宫的,但是在孔雀门时日子其实过得极其清贫!
他们孔雀门人并没有多少机会见到珠宝和金器,平时花费铜钱就够了,银两都极少用。
“不愧是沈楼主,出手就是大方啊!”
骆冰说着,替神裔接过了那只金光闪闪的金盒子。
盒子是足金的!还有些沉!
而送出路费后的沈玉融马上就惊呆了,晴雨容和戚浓一个只关心琴,一个只关心毒,并不关心路费盘缠类的琐碎事物,以至于他们放置路费的盒子是金盒还是木盒,他们也并不清楚!
所以直到骆冰和神裔同他们握手言别、挥手离去了,他们仍然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沈玉融在骆冰和神裔走后许久,依然怔怔的望着自己的一双手,发着呆。
北星曜找了马车回来喊她上车,她才恍然收回了双手。
那车夫把马车赶了过来,戚浓跟着睛雨容坐上一辆。
北星曜想拉沈玉融上另一辆马车时,她惊慌地打开北星曜想扶她的手,一个纵身想自己上马车。
可是她忘了自己现在内力全无,一个轻功没施展好,整个人在马车上晃了一下,纤细如玉的双手下意识的便扶住了马车上的横梁。
指尖恍惚间有金光一闪,本来木制的马车突然间就变成了金马车!
两个车夫和北星曜全都看呆了!
晴雨容和戚浓掀着轿车帘的手都有些抖。
到底发生了什么?
接下来的这一路,沈玉融是吃饭筷子变金条,手拿饭碗变金碗,沐浴洗出了金浴桶,睡觉睡出了金床……
北星曜他们几个只好假装豪横得对店家说是他们连夜打造的,他们的楼主也只是用这一次,不带走了,就白送给店家了!
小店店家感激涕零,简直把他们这一行人当成了再生父母,就差跪下来喊爹娘了。
以至于这一路,他们打尖住店,房间和吃食都是最好的,店家亲自端茶倒水,店小二都靠不到边的。
除了沈玉融,剩下的那三人突然间理解了他们楼主往日里为什么那么贪财了,有钱人的生活就是不一样哈。
至于那两个车夫,早早便被他们用那辆金马车封了嘴。
戚浓还骗那两车夫说给他们下了毒,只要他俩不说出去,才不会毒发身亡。
两名车夫见过戚浓不动声色让林中草木枯死一片,吓得连连答应,各自赶着金马车跑了。
最后,沈玉融在戚浓多次小心诊治无果后,众望所归的戴上了手套。
她倒是不介意把所有的东西都摸成金子,可是轻鸾用那些金粉将那些人变成金子雕像却让她心有余悸。
以至于望月楼这几个人稍稍离她近一点,她都会以防万一的远远避开。
若是他们中的任何一个人,被她一摸成了金子。沈玉融还真是叫天天不应,喊地地不灵了。
太恐怖了!
后来,还是戚浓骗她诊了一次脉,才知道只要不碰她的手就不会出事。
于是这一路上,沈玉融不仅以面纱覆面,而且吃饭穿衣睡觉全都是戴着手套的。
别提她第一次不小心用手触到衣服时有多尴尬了,一身衣裙变成金子制的,铠甲似的贴在身上。
皮肤一阵一阵的冰凉,而且还脱不下来,急得我们沈楼主都快流眼泪了。
晴雨容直叹这什么都是黄金的也不好,然后牢牢的抱紧了自己的白玉琴,躲着沈玉融的手,开始想办法。
戚浓想用各样毒来化沈玉融身上的金子又怕伤到她,然后略有感慨地对晴雨容和北星曜道:
“你们说沈楼主这样,会不会是因为以前太爱金子而遭的报应啊?我听说过一个叶公好龙的故事……”
“闭嘴!”三个人异口同声的道。
戚浓闭嘴了,低下头开始乖乖地想办法。
最后,幸好北星曜还留了几只金蚕宝宝在身上……
当然了,你知道的,那用金蚕宝宝解沈玉融金衣的画面老刺激了……
沈玉融太尴尬了,她再也不喜欢金子了,现在她见了金子就想吐。
之后的日子,沈玉融便一直戴着手套活动了。
这日,他们几人刚进了一家客栈,突然一个小孩子出门时撞了沈玉融一下。
沈玉融行走江湖惯了,身手极敏捷,条件反射一般的伸出一条腿,正好绊倒了那个孩子。
小孩滚到地上,掉了一地的碎金银。
小孩反应也不慢,眼疾手快将地上的金银全捂住,指着沈玉融大喊大叫起来:“快来看啊,大人欺负小孩了,她还绊我!大家快来评评理啊!”
此时正是沐雨镇这家客栈人多的时候,一下便围上来十几个看情况的客人,有几个还是穿青色衣衫的医者。
“嘿!”沈玉融上前瞧了瞧这个小屁孩:衣着华贵,面容干净,根本不像是缺钱的主。
北星曜头也没回地对晴雨容和戚浓道:
“我们先去订房间,楼主她终于找到撒气的人了!”
戚浓和晴雨容被北星曜的话劈了个外焦里嫩,神思不属地跟着他来到了柜台上订房间。
戚浓还是忍不住地盯着沈玉融这边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