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三哥你别忘了,温家嫡女历来是皇后的不二人选,如果你不坐那个位置,你就没有资格去选择温涟漪!也轮不到你选!”义王毫不客气地把事实说出来,希望三哥清醒清醒,别再沉迷其中而不能自拔。
三哥啊三哥,你怎么到现在还想不明白这个道理呢!
义王看着他为了那个女人仿佛失了魂魄般的模样,心里都替他着急!
“现在说这个还有什么用,她嫁都已经嫁了!”想到这个,贤王的心里又不好受起来,神色哀伤落寞,仿佛被人抛弃了一般。
“在我心里,三哥你不比太子差什么,你唯一的弱点就是太容易感情用事,想必太子也是看出你这点,才有意让你认识他表妹!三哥,这件事难道就这样算了?”
三哥被情所伤,弄成现在这副模样,一蹶不振,整天浑浑噩噩,借酒浇愁度日,以他对太子的了解,那人城府极深,他从不认为三哥和温涟漪的相识是偶然!
贤王苦笑了一下,说道:“太子怎会知道我就一定会喜欢上涟漪?”
“不试试怎么知道?你现在不就是被试出来了吗!”三哥平时是个极聪明的人,怎么只要牵扯到温涟漪,三哥就变得如此糊涂呢!想到这里,他忽然觉得,温涟漪嫁给太子未尝不是一件好事,否则像三哥这样痴情,如若真跟她在一起,而温涟漪又是太子的嫡亲表妹,那太子又御人有术,这样一来三哥岂不听那女人摆布!
“天涯何处无芳草,三哥,想开点!”义王拍了拍三哥的肩膀,以示安慰。
“除了她,这辈子我恐怕不会再爱上别人了!”自从涟漪嫁给太子那天起,他的心就已经死了,哀莫大于心死说的就是他现在的心境。
“三哥,你别这样好不好!”义王听他这么说,心下有些不耐烦,抓住他的衣襟把他从床上拽起来,迫使他看着自己,说话不由得带着一丝火气道:“说了这么多,你怎么就那么执拗呢!难不成没了她,你还不活了?三哥,如果你还这样执迷不悟,信不信?五弟我今晚就到太子府,把那温涟漪宰了,我宁愿你恨我一辈子,也不想看着你再这样颓废下去,男子汉大丈夫,何患无妻?!”
说完,手一松,贤王好似没长骨头一般软塌塌的向床上倒去,就像一滩稀泥,毫无生气,空寂的眼神在听到‘把那温涟漪宰了!’这句话时,眼睛忽然不在空洞无神,一丝光亮自眼底迅速升起,顾不得全身无力,就像将死之人回光返照一般,腾的从床上坐起来,对着已经走到门口的义王,大声吼道:“五弟,你敢!”
“为了三哥,五弟没有什么事是不敢去做的!”说完做势就要开门出去。
这些天除了酒水,贤王粒米未进,身体早已虚脱到极点,现在听他这么说,心下又气又急,他这个弟弟做事向来说一不二,拼尽所有的力气才勉强从床上站立起来,身形摇摇晃晃,抬腿刚迈出一步,一阵晕眩袭来,眼前一黑,两腿一软,咕咚一声,跌倒在地上,发出沉闷的一声重响。
义王听到声音猛然转回身去,就见三哥躺在地上,双目紧闭,不省人事,这可把义王吓坏了,“吱呀”一声打开屋门,因为用力过猛,门板来回震颤,站在门口大声喊道:“来人啊!快来人啊!”
一名仆人从不远处慌慌张张的跑过来问道:“王爷,出什么事了?”
“贤王晕倒了,快去请大夫来,快,快!”义王急的大吼起来。
仆人吓得忙转身向大门口跑去,路上慌慌张张的还摔了一跤,赶紧去请大夫了!
仆人以最快的速度请来大夫,火急火燎的来到厢房内,大夫还没来得及顺口气,就被义王催促着给贤王把脉,过了片刻,大夫收回手道:“王爷莫急,贤王并无大碍,嗜酒过量加上粒米未进,忧思过度的同时突然气急才造成一时昏厥的,老夫开服醒酒的方子,等他醒来后,熬些清粥小菜给他进食即可,切记莫要再酗酒了!”
听大夫这么说,义王悬着的心终于放下来,让家仆付给大夫双倍的诊金以作酬谢,一再言谢并亲自送到厢房门口才止步。
回到床前看着仍处在昏迷中的贤王,义王心里五味杂陈,三哥,你为了一个温涟漪,把自己弄成这样值得吗?我到底要怎么做,你才能回到从前的那个贤王!
看着脸色极差的三哥,义王眼睛里逐渐升腾起一抹恨意,他义王向来是睚眦必报的人,何况这次受伤害的还是他最亲近的三哥!
哼,太子,三哥好脾气,不跟你计较,我可没那么好说话,你把我三哥害成这样,他日给我逮着机会,可别怪我心狠手辣,不讲兄弟之情!想到这里,义王握起的双拳因为用力过猛,指节微微泛出惨白色。
义王不放心,在床边整整守了三哥一夜,天际微微泛出鱼肚白时,贤王才缓缓醒来,睁开眼睛,首先映入眼帘的就是义王趴在桌子上,头埋在胳膊里睡着的侧影,自己比他也仅仅就大一岁而已,五弟从小就调皮,让人不省心,闯祸不断,每次都是他把全部的罪责揽下来,一心一意的护着这个弟弟,从小到大,他从未对他凶过,想到他为自己守了一夜,而昨晚自己一时冲动,竟然对他吼了一句,现在想想实在是不应该!
突然嗓子一阵干痒难耐,“咳咳”贤王捂着嘴极力想掩盖住咳嗽声,由于不敢用力咳,所以胸腔一阵难受,反而连咳了好几声,声音虽小,但义王却还是听到了,猛地睁开眼来,见三哥醒了,脸上情不自禁的舒展开来,笑容越来越大,三步并做两步,快步来到床边,眼睛里是掩饰不住的喜悦,“三哥,你终于醒了!昨晚你突然晕倒吓死我了!”
“让你担心了!”贤王听他这么说,脸上带着歉意说道。
“都怪我,明知你心情不好,还说那样的浑话,把你给气晕了!”义王后悔地说道。
“我知道你是想我好才会说那样的气话……咳咳咳咳”贤王的话说了一半,又剧烈地咳嗽起来。
义王赶紧端来茶水,递给他后,另一只手轻拍着他的后背,替他顺着气,贤王觉得嗓子又干又渴,就像干涸的土地,急需雨露的滋润,迫不及待的接过杯子,几口就喝了个底朝天,一杯水下肚,嗓子舒服多了。
“三哥,你肯定饿了,我叫人端来早膳给你用?”义王关切得问道。
贤王点点头,昏睡了一宿,肚子昨晚就吐空了,听他这么一问,觉得更饿了。
没一会,热腾腾的膳食端上桌,按照大夫说的,清粥配着几样可口的小菜,看着就让人胃口大开,用完早膳后,贤王觉得整个人都有了些气力,不再头晕目眩心慌慌。
醉酒这么多天,身上早就有了一股怪味,趁时候尚早,贤王赶紧去沐浴了一番,出来后顿觉全身舒爽,轻松无比,接着又刮去胡须,束好头发,再换了身干净的衣裳,整个人看起来顿时精神了许多,但脸色依旧不好看。
出了义王府,门口早就备好马车在等候两位王爷了,等他俩上车坐好后,车夫才挥起鞭子抽打在马屁股上,马车向着皇宫大门快速驶去。
到了朱雀门外,两人下了马车,亮出腰牌后,直奔刘贵妃的昭阳宫。
守门的宫女远远地就看见两位王爷向这边走来,赶紧进去通报,刘贵妃听婢女说王爷来了,细长的眉毛微挑,美目里的诧异一闪而过,今儿来的挺早的呀。
得到贵妃娘娘的许可,宫女急忙忙的出去通传了。
进了昭阳宫,贤王和义王按礼数向刘贵妃请安,刘贵妃挥挥手,除了祺云,所有的宮婢都会意,自觉地躬身退出门外,空阔的大殿只剩下他们母子三人。
待人都走完后,刘贵妃看着下面垂首而立的两人,开口说道:“本宫若不派小陈子去传话,你们是不打算进宫看望母妃了吧?”
“母妃说笑了,儿臣怎么会不来看望母妃呢?”义王怕母妃看出什么异样来,所以忙开口回答道。
刘贵妃没去理会义王的话,而是目光如炬的看着贤王微垂着的头,严肃地问道:“煜儿,最近你在忙些什么?听说你有好些天都没有上早朝了!”
“回母妃的话,我……”他不抬头也知道,母妃正看着他呢!
“母妃,三哥最近身体抱恙,一直在府上休息,所以才没有去上朝!”义王见他支支吾吾,赶紧替他辩白道。
“本宫没有问你,你给我闭嘴!”刘贵妃声音陡然提高了几分,对着义王呵斥道。
义王听到母妃对自己的呵斥声,虽然他都已经十八了,可还是免不了吓得身子瑟缩了一下,兄弟三人中就属他俩最怕刘贵妃,他还好些,八弟就更不用说了,被母妃宠的不像话。
而对于贤王,母妃可是在他身上给予厚望的,对贤王的要求自然比对他和八弟要严格多了!
“煜儿,抬头看着本宫回话!”刘贵妃的声音中带着一抹威严和不可抗拒的意味在里面,让人听了不由得心生害怕。